當打頭的那輛雷克薩斯越野車在雪地裡發動的時候,高點的金雕們根本來不及在兩三百米直線距離上支援,葉卡琳娜顯然已經處在一個跟伊萬差不多的極度亢奮狀態,只是他倆一個是嬌聲怒罵,一個是鐵拳開花,加上帶著大量急於表忠心的新部下,完全沒有精力來照看這邊。
所以當前後六輛轎車越野車頗有些鬼鬼祟祟的在雪花中溜之大吉時候,只有巴克兩口子打昏了最後過來開車的那名混混,偷偷摸摸駕駛最後一輛寶馬小轎車跟在後面。
巴克關注粗枝大葉的搏殺雙方都沒看見這邊老板跑了,對西伯利亞人的神經大條歎為觀止,娜塔莎卻嘻嘻笑:“有點像我們那年一起到加拿大雪地賽車哦?”
看著當仁不讓開車的老婆,巴克把視線連忙收回來捧場:“對!兩三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麽迷人美麗!”
娜塔莎高興的接受了:“其實這兩年心情還不錯,現在我也不想你再上戰場打打殺殺,就這樣陪著我一起慢慢享受生活,對不對?”
巴克保證:“絕對的!”嘴上這麽說,機械手還是抓握住備用彈匣,右手嫻熟的往裡面裝填子彈,然後把一個個彈匣排在擋風玻璃下。
娜塔莎果然也有斯拉夫民族的大大咧咧,好像沒意識到這樣的準備跟普通人的生活完全不同。
雪地中普通小轎車的駕駛很有點技巧,巴克都沒她掌握得嫻熟,所以不算費力的就跟上前面的車輛,很快駛離打鬥爆發的街道,耳機裡面的通訊距離也逐漸脫離,時斷時續的狀況之後就徹底斷開,因為車輛並沒有在這片停留,甚至都沒有從索契夫掌控的酒吧街道經過,快速穿過城市到了另一邊。
從第一次來,克拉斯諾重工業化城市的特點就比較顯著的體現在眼前,整座城市可以說到處都是巨大的工廠,並不算很多的人口,也因為這些體量巨大的工廠鋪得很開,所以整個城市也比較大,只是人口越來越少,這種感覺在穿城而過的時候特別強烈,說起來要不是化工廠那邊有點打鬥,整座城市甚至沒有多少人氣,冰雪和經濟不景氣都有原因,怪不得那些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都想方設法的希望離開這裡。
而這邊,也是個巨大的工廠,只是和化工廠那邊還基本保留了廠房管道不同,這裡大多數都推平了,到處都拆得差不多,全都是一片片光禿禿的雪地,略有起伏,然後空地上到處還堆放著一些機器設備,用篷布遮擋包裹著,因為冬季大雪太厚,全都是白皚皚的一片!
車隊呼啦啦的穿過雪地,相當熟悉地形的繞過這些篷布雪堆,抵達深處一棟最後沒有拆除的建築,以巴克對前蘇聯風格建築的了解來說,這更像是這裡原來廠址留給領導的療養院,前蘇聯陣營一直都有這種療養院體制,也就是變相為領導階層保留的特權,厚重高大的石頭三層樓宇邊,幾輛車一字排開停下。
娜塔莎掌握好技巧,故意在進入這個有柵欄院子之前的雪地上打滑開一點,減緩了速度,當前面幾輛車都迅速停車下車,搬運中槍傷員,罵罵嚷嚷的打開大門上樓時候,才好像有點慌亂的把車停到位。
放下一點縫隙的車窗縫,聽見那個手裡還拿著銀色手槍的中年男人在大罵訓斥:“不是喊你們提前叫了醫生了!怎麽還沒到!”
有人忙著回答:“已經叫了,最多五六分鍾以後抵達,畢竟這個時候要找能治療槍傷的醫生不容易!”
雪地中間有沒有車來,車轍印非常清晰,這棟房屋似乎沒有人留在建築裡,巴克夫婦倆對看一眼,頓時就有了心計。
所以當十分鍾以後叩響石頭建築大門的醫生已經戴上了口罩,只是他身邊跟著的護士身材太過火辣了一點,巴克都不想帶她上場了!
同樣被打暈的醫生護士待遇稍好點,被綁著只是剝下外面的白大褂留在了開著暖氣的車上,巴克還特別注意留了點窗縫透氣。
實在是那名當地女護士的白大褂穿在娜塔莎身上就是性*感緊身製服裝扮了,連她戴著口罩都遮不住那滿滿的風情。
沒有選擇拿槍把這幾人突突突的全部殺個乾淨,就是為了弄清楚對方到底和索契夫之間有什麽協議,或者說為什麽要對伊凡諾維奇下面這樣一個二三號人物這樣在意,急著搶奪暗殺伊凡的原因到底是為什麽,難道真的在這片鳥不拉屎的地方搶地盤?
當然有時候生存環境越惡劣,人類相互之間的殘殺更不講道理。
提著醫院標準的外科手術急救箱,巴克和娜塔莎在開門人的帶路下來到二樓一間鋪著地毯的大房間,皺緊眉頭的醫生只看了一眼就示意:“把壁爐裡的火全部滅掉,這樣的環境怎麽能做外科手術?”
這是個充滿古典奢華風格的會客廳,剛才下車的幾個人,分別坐站在各個位置,中間一張長長的沙俄時期風格錦緞沙發上,躺著已經面色蒼白的索契夫,閉著的眼沒動靜,右胸口的槍傷只是簡單的用衣料布塊給塞住,完全沒有急救常識的止血,堵住傷口,破裂的血管不是一樣會把血液流淌進身體裡?
有句笑話說每個人其實都是在排隊走向死亡,而醫生就是防止某些人插隊。
顯然醫生在這個時候無論語氣態度如何,再彪悍的黑*幫分子態度也不得不好,一名站在窗邊拿著槍的家夥剛要炸毛,那個油頭粉面的中年人就叫住他要求馬上端水去把壁爐給滅火了,然後掏出一疊歐元示意:“抓緊時間,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必須要馬上救他的命……不然……”那把銀色的手槍就放在中間的茶幾桌上狠狠的旋了幾個圈!
巴克遲疑了零點五秒,還是決定擺出正常醫生不願多事的態度,隻哼哼了兩聲抗議就立刻投入了緊張的戰地手術,無數次給丈夫打下手的娜塔莎已經嫻熟的開始準備血漿代用品,幾個原本有點緊張的男人眼光開始肆無忌憚的在護士的身材上晃悠。
其實按照某些冷僻的科學研究,暴力犯罪分子在越是緊張的時候,越容易產生一些畸形的衝動,一方面是肆無忌憚的想放松,另一方面就是考慮到也許未來會有生死搏殺,現在還不及時行樂更待何時?
這種時候的人,大多已經沒了世俗規則的約束。
只不過這幾隻難掩桀驁之氣的惡狼,不知道面前轉悠的是兩頭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