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機人臉識別在世界上也是個技術難關。

  在準確的分類來說，這屬於智能模糊學科，因為長相其實蠻多變化的，普遍使用的雙眼瞳孔測距技術其實在視頻上效果並不太好，稍微不是正面就容易產生誤差，更不用說在亞裔人眼裡黑人都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白種人也覺得亞洲人基本都一個長相，種族上的視覺識別障礙在絕大多數人身上都有體現，這種擁有巨大變量和細微差別的事情通常都是無所不能的計算機比較難攻克的。

  所有最靠譜的人臉識別還是得依賴人，向婉顯然就具備利用這種瞬時記憶和輪廓記憶的天分，在後期加強了專業培養以後，的確異於常人，最重要的是她還自學了東南亞四門語言，每次去東南亞都盡量用口語跟當地交流，現在說還不算非常流利，但對文字辨認就很在行了：“請注意看英國路透社通訊頻道的新聞節目，關於嶽蘭首都示威人群的畫面，他們拉的橫幅是抗議華國在南海勘探侵犯了嶽蘭領海，但是第三張橫幅後面，請注意那幾塊舉著的標語，是抗議軍烈屬沒有得到國家賠償保護的，對，就是標語牌上有照片的那幾幅……”

  向婉拿著電話不容置疑的在講述，手上的遙控器在回放，這邊四人就坐在沙發上眯著眼看不懂那語言，牟晨菲還小聲：“真的，每回看見嶽蘭文字的合同，都覺得似是而非。”

  向婉非常細心：“你注意下標語背後有個穿著黑白點襯衫的男人，在跟那幾個抗議者說話，然後轉到美聯社的新聞節目，看見沒，這邊是抗議隊伍的另一部分，但這些人全都整齊的穿著紅色T恤，看見沒，他們背上全都寫著來自什麽地方，這是在學泰國紅衫軍，他們是嶽蘭北部失去土地的農民，他們的標語在訴求他們因為開發被欺壓……又有那個黑白點襯衫的男人在這裡跟他們交頭接耳。”

  方靈穎那是專家級別的人像識別，但她的特點在於骨骼細節，在混亂的場面中馬上辨識一個人，還有點困難，但比大小姐和周曉莉好，皺緊眉頭找到向婉說的人：“對哦，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正常。”

  牟晨菲還笑：“好像在做辨認的遊戲哦。”

  周曉莉略微難以相信的問丈夫：“這些事情真的會牽扯到我們？”她還是難以相信一架民航客機幾百條人命都是因為人為因素給消失了。

  巴克點頭：“沒有什麽事情是無緣無故的，為什麽最近幾年東南亞頻繁發生事情，國家動蕩搖擺，很大的原因都是因為華國。”

  周曉莉捂嘴吃驚：“是華國造成的？”

  巴克搖頭：“別的大國家想針對華國，肯定就要拉攏或者教訓這些國家，華國也不能松勁，兩邊較量，這些夾在中間的小國家自然就變成了戰場拳台……這就是小國的命運。”

  向婉還在飛快的切換頻道：“相比首都的遊行中出現一些別有用心的訴求跟人員，南方省份的遊行就更多這樣的問題，你注意看法國新聞社的報道中，俄羅斯通訊社以及中新社的報道畫面中都有一組年輕人在串聯鼓動，你注意到沒有，是同一組人，他們的身份很可疑，從動作上來看，應該不是軍人，更像是青年學生，這是個危險訊號，如果說北方首都的示威活動大量的夾雜政治訴求和中老年人，南方的示威就很多年輕人，特別是年輕學生，我建議最好是組織人手進行篩選排查……這可能會危及到我們在嶽蘭的華國工廠……”

  牟晨菲都悄悄點頭：“我們的廠都在南方沿海省份哦。”這點和當初華國開放初期差不多，都是沿海因為運輸進出口便利先開始，南方省份擁有幾百上千家外國工廠，其中右岸、香港、日韓的工廠和內地的工廠比例都差不多。

  巴克安慰她：“我們已經安排了人手……”相比主要在西貢市區周圍的旅遊公司、酒店工地，兩家大型工廠都在兩百多公裡外的經濟開發區，那裡遠離示威遊行的市區，但擁有更多當地工人也更容易被圍攻。

  牟晨菲又有點委屈：“我在那裡開廠，為他們提供了就業機會，養活他們的家人，難道還會有不滿？”

  周曉莉歎口氣：“不管怎麽說，你都是資本家啊，我那車間才多少人，都有人抱怨說我沒給他們買五險一金，要去告發我呢。”

  方靈穎不喜歡這樣的話題，指著電視給巴克小聲：“其實初中那會兒，我也去參加過遊行呢，頂著大太陽，情緒也蠻激昂的，好像年輕人是容易被鼓動哦？”

  巴克心算了一下時間，就知道是2000年前華國在外大使館被炸的那次，點點頭：“我也參加了……後來在東歐，我還去現場吊唁過被誤炸的現場呢。”

  掛了電話的向婉氣勢都不同了，回到熟悉工作崗位上的她簡直有點顧盼生姿：“不是誤炸，那就是針對我們的特情工作人員的定點轟炸，就因為我們的情報人員從當地武裝手裡弄到了美國墜毀的隱形轟炸機機機體，送到大使館，卻因為那時還高度保密的機體上有定位系統，美國人不想這樣最高精尖的東西落在我們手裡，立刻就安排了轟炸，結果過去的專家、特勤人員大多都犧牲在了轟炸中，但弄回來的情報資料，讓我們的隱形飛機和激光製導研發節省了二十年時間！這就是價值，那十幾位前輩犧牲的價值。”

  巴克聽到這樣的故事都有點驚訝了：“真的？”

  向婉點點頭：“幾年前已經解密了，不然你以為最近幾年我們突然就研發成功怎麽來的，但那一次主要集中隱身材料上，這次你在發動機上立下的功勞就能媲美這個！”

  周曉莉她們不知道這個啊，睜大眼，牟晨菲抓著巴克手臂輕搖，看得出來很擔心。

  方靈穎就直接點：“你現在可是一大家子了，喜歡冒險刺激的戰鬥生活這個沒什麽可說的，也算是你賺錢養家的手段，還能報效祖國，我們肯定支持，但是安全問題，這可不是我們第一回給你說了，別讓我們太心驚肉跳，沒準兒就不許你再去幹這些事情了。”

  向婉沒吭聲的撇撇嘴，乾革命當特工哪有不流血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