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衛森嚴!
連向婉這熟悉日本情況的探子都說這場面絕對不正常。
巴克三人登陸的不過是個外圍的冷僻倉庫通道,這不難理解,連綿四十公裡左右的港區海岸線,兩百多個泊位,有點死角照顧不到很正常,可是三人偷偷摸摸的稍微接近那些龍門吊裝卸集裝箱的大型碼頭,就發現有軍警守衛。
所有泊位都有武裝警衛在看守,只是多少不同,集裝箱貨輪是重點,向婉無論國外還是國內的碼頭都接觸過:“一般最多是海關和少量警衛,這樣動用軍警的情況肯定不是常態,你看看那些軍警帳篷,就知道他們在這裡駐扎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在海面上小舢板是沒法登上大貨輪的,那天然身高差就保證了除非船上有內應放下繩梯才能爬上那幾十米的高度,唯一上船的機會就只有在碼頭。
可巴克接連靠近兩回事先勘察好的華國貨輪,都被嚴密的防衛給悻悻的擋回來。
這種情況是他在遠處的小望遠鏡觀察不到的。
向婉有點幸災樂禍:“要不我們再住個一年半載,等風聲完全過去了,再走?”
巴克目光緊緊盯住那些警衛,阿怒是想拔刀上去的,之前這倆連直升機都敢搶,還怕這一兩個人?
巴克拉住了躍躍欲試的少年,這貨這回來日本還沒見過血,有點衝動:“這不是一回事,我們要的是悄無聲息的上船,偷偷離開領海,抵達華國,不然只要這邊發現死了人,隨時用直升機和軍艦之類的追過來,我們在貨輪上,逃都沒地兒逃。”
向婉看出男朋友回國的堅決,還是建議:“要不……聯絡我們局裡吧。”緊急時刻也許是一根筋不相信任何人,現在只要能往國內打電話,她還是有安全信任渠道的。
巴克擺擺手:“撤吧,這裡看來的確是沒法登船,你看看那對集裝箱的檢查,絕對就是針對我們的,看來還是我疏漏了。”他這個時候想起自己當初接觸朝鮮人那回,曾經為了套話,有點隨意的跟對方說過自己要往橫濱走,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自己身份的朝鮮人還是把自己賣給了日本?
不然怎麽會這樣興師動眾的在這裡嚴控清查?不說別的,現在所有集裝箱在被吊裝之前,都要用熱成像儀給掃視一遍,只要裡面躲了活口,絕對會被發現,再看看離岸的貨輪油輪,甚至會帶上一小隊軍警跟船出海,估計要到領海左右才會被海上保安廳接回來,就知道日本方面不計一切代價,都要想方設法抓住自己的決心。
知難而上是種好品質,但巴克從來不認為明知是陷阱還伸著頭上去有多明智,小心翼翼的拉了心有不甘的阿怒,再帶上竊喜的向婉,重新回到防波堤背後的藏著的小艇裡,循著來路,慢慢出了港區,倒是找到之前裝模作樣丟下的網框,拉起來,居然有幾隻蟹。
姑且就當做今晚的收成吧。
向婉心情是真的忽高忽低,這個時候又擔心男朋友心情沮喪:“如果是在內陸國家,越境就方便多了,是不是?”
巴克沒半點負面情緒,笑著點頭:“那當然,我去年回家不是非法越境了五六個國家呢……不過說起來要不是你這張漂亮的臉漏了陷,我跟阿怒要逃回去,也不難。”
向婉最經不得表揚,傻笑叫板:“你這麽帥!還有什麽招?”
巴克撇嘴:“我們只要隨便找個登陸漁船,裝著偷渡者被抓住,查一陣還不是只有老撾的身份,很快就能把我們遣返了,大不了坐段時間的牢,我們倆長得這麽普通,扔到哪裡都不會被認出來。”
漂亮的姑娘笑得心情好極了:“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巴克摸摸下巴:“剛才說的這個倒是提醒了我,偷渡進來不光是集裝箱貨輪,漁船才是主力吧,其實在東歐現在都不流行用集裝箱偷渡了,空氣不好,條件太差,死過好幾回人,漁船才是王道啊。”東歐畢竟還是窮得多,總有人羨慕西歐的生活環境,組隊偷渡的情況還是有,無論波羅的海還是黑海都有偷渡行為,甚至有集裝箱車闖關的,因為窒息死亡的事情的確發生過,其中還有不少華人。
小艇開始往回開,遠遠看見漁村了,向婉看看周圍也在返航的漁船,這折騰了大半夜,天都要亮了,人家魚兒滿倉,這一家只有幾隻螃蟹交差:“這……日本人的漁船肯定不保險,難道我們要劫船?”
巴克搖頭:“還是找華國的漁船吧,現在哪裡沒有華國人的影子,去華人街找?”
小特工就問到本行了,向婉有點搖頭:“唐人街那裡面日本的探子也不少,很多幫會和商業機構跟日本官方都有明裡暗裡的勾結,我們都不太信得過,漁民……我想想,好像東京灣附近其實就有華國漁船……他們過來挖珊瑚的,挖周邊公海的珊瑚,不過日本人說是他們的經濟海洋區,發生好幾回衝突了,這也是我們經常經手的情報內容。”
巴克思索一下:“我也覺得不能去找那些長期住在這裡的華國人,魚龍混雜,我也沒時間去辨別,這邊……東京灣距離華國還是太遠了,我們去九州島吧,那邊應該有不少華國漁船往來對吧?”
向婉覺得又可以遊覽一段,就喜笑顏開:“好!有些偷渡來日本的漁船就是在九州島把人放下的,也有華國漁船在九州島停靠避風浪的,偷渡來的多,偷渡回去的真是很少,那就很難防范了!還有朝鮮半島的漁船也在那一帶出沒,也許我們在那邊這樣租個小漁船就能在外面遇見華國漁船呢!”
好吧,不等天亮,這三人一狗就歸還了漁船,把幾隻螃蟹送給老婆婆,告別了這個寧靜的小漁村,駕車沿著本州島南海岸線一路向西,朝著祖國的方向前進……
嗯,可能說是旅遊更恰當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