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從懷裡又掏出那個木偶看了看。
他想起自己當初是怎樣用心雕刻這個木偶的,那時,他的心裡存著對百裡玥深深的愧疚,總想著彌補,而她那個時候,是最無依無靠的時候,除了他,沒有人能夠給她溫暖。
盡管如此,他卻不能將自己的感覺表達出來,只能默默的藏在心裡,那個時候,玥兒對他存著深深的恨意的,他無法說明,無法讓她原諒自己,除了每日裡任勞任怨的跟在她身側,他什麽也不能做。
雖然對不起百裡玥的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然而,那是他的父皇,他同意難辭其咎,因此,他從未為自己辯解。他隻想彌補。隻想讓玥兒能夠過的幸福一點,再多一點,再再多一點。
可是,經歷了那麽多,他卻總是無法保護她,讓她一直在被人追殺,被人陷害,被那些肮髒的人們不斷地欺負。
他回到晉國的時候,得知黃飛騰所做的那些事以後,心裡滿是悲痛和深深的恨意,他恨自己當初沒有能夠陪在玥兒身邊,才讓她被黃飛騰陷害,掉進了地下墓葬。
他恨自己當初無能為力的躺在床上,只能乾著急。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當真是好不容易,他幾乎將自己手中的勢力用盡了,才找到玥兒的下落。
可經歷千辛萬苦,看到的,卻是她要同陳子軒成親的畫面。
當聽聞玥兒馬上就要和陳子軒那個畜生成親,他內心的憤恨和急切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好不容易等了兩天,他便匆匆來到了這裡。
墨痕悄悄的將窗戶打開,飛身進了屋子。
陳子軒此時,正在地下室裡,哪裡的那些被鐵鏈綁著的人,他們全都中了蠱毒。
而這蠱毒的配製者,就是蘇紅蓮,陳子軒為了控制其它的四個國家,不惜殘害那些無辜的百姓,命蘇紅蓮用蠱毒將他們全部迷了心智,他們所中的都是犬蠱,犬蠱是一種傷人傷己的蠱毒,所中之人,會到處去找人來撕咬,直到將人咬死吃了他們的肉才甘心。
據說蠱毒是一種極其陰辣的邪術。
造蠱的人捉一百隻蟲,放入一個器皿中。這一百隻蟲大的吃小的,最後活在器皿中的一隻大蟲就叫做蠱。可知蠱本來是一種專門治毒瘡的藥,後來才被人利用來害人——“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此即名曰蠱。”
而犬蠱正是中了此類蠱,再經過多次試驗,才成功的。也是中了蠱毒還可以存活在世上很久的一種蠱毒。
此時,從那些人嘴裡喊出來的聲音,聽的他不由的捂住了耳朵。差一點兒就將他嚇暈過去。
跟陳子軒一同來的還有幾個人,其中包括蘇紅蓮,原本陳子軒都要打算入洞房了,卻被蘇紅蓮突然闖入議事廳一迭連聲說中蠱毒的人全都試驗成功了,因此,陳子軒這才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這裡。
如今,地下室裡有幾個剛剛被擄到這裡來的人,個個都被嚇的蜷縮在牆角。
那些侍衛將他們帶到就離開了。
地下室,除了他們就是那些怪物。
而那些中了蠱毒的人全都被鐵欄杆擋住。
最嚴重的四個人被用鐵鏈綁著,就在外面,他們渾身發紫,張牙舞爪,在哪裡亂吼。
綁在鏈子上的那幾個人,看見又有人進來,搖晃著鐵鏈,嘴裡嗷嗷的叫著,好像隨時都會掙脫鐵鏈,將他的心掏出來,殺死。
整個地下室,陰森恐怖,到處都是殘忍的叫聲,和那些中了蠱毒的人所發出的怪獸一般的嚎叫。
仿佛進了地獄,讓人有一種隨手就會被撕碎的感覺。
那些剛剛被抓來的人看見如此景象,如何能不害怕?他們個個渾身抖的像篩糠一般,害怕極了。
無邊的恐懼從心底向四肢百骸蔓延開來。令他不由的忍不住哆嗦起來,一個個下意識的不住往牆角挪動,蜷縮在牆角,不敢抬頭看那些已經不能被稱作人的怪物。
仿佛是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又仿佛只有瞬間。
地下室上面的木門發出沉重的一聲響。隨又有腳步聲傳來。
沒一會兒就進來了兩個人,那些人全都抬起頭來,似乎是想希冀有什麽奇跡發生,然而,待看清來人模樣,反倒更加害怕起來。
原來,又有一名侍衛壓著一個人進來了,他們將這個人往裡面一推就又走了出去。
陳子軒回頭看了一眼,狠戾的眸子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嚇的所有人都慌忙低下頭去。
接著,陳子軒就盯著那些中了蠱毒的人看了半晌,然後又盯著蜷縮在牆角的一幫人看了半晌。
這才對蘇紅蓮說道:“新來的這些人要實驗成功,還需要多長時間?”
蘇紅蓮也盯著那些中了蠱毒的人看了一眼,那雙迷人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聲音魅惑無比,在這陰森森的地下室,聽起來令人如被毒蛇啃噬:“陳書子又何必心急呢?第二批人,是用這四個母體身上的毒血造成的,所以,過程要長一些。不過,再過兩個月左右,大概也可以了!”
她的話剛說完,下巴卻被陳子軒捏住。他冷冷的聲音陰戾的傳來:“為什麽要用毒血?直接下蠱不是更快嗎?”
“世子,用蠱固然快,但損傷也大,您又不是不知道,剛開始來的試蠱人,一共一百多個,實驗成功的,卻只有這四個人。用他們的血液,時間雖然慢一些,但成功率卻是百分之百。”
蘇紅蓮急急的說。
陳子軒出手太狠,她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
“你最好給本世子快一些!”
陳子軒說完這句話,松開了捏著蘇紅蓮的手。
然後大踏步的離開。走上樓梯的時候,又回頭掃視了一眼蜷縮在牆角的那些人。
步子停頓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又走了過來。
抓起剛來的一個人就丟給了用鐵鏈綁著的那個人面前,那人雖然手臂被鐵鏈綁著,力氣卻大的驚人,手臂上帶著沉重的鐵鏈卻還是將送到眼睛的那人一口咬住,接著兩隻手一撕,便將那人撕成兩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