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皇之間,他慌不擇路的逃了出去,別說查看情況了,連什麽都沒看見。
那人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找到來路奔下山去,走到一頂停在山下的轎子前跪下回稟道:“回世子,屬下無能,才剛剛進入梨花園就被顏十四發現了!”
“廢物!”
隨著這兩個字從轎子裡傳出,轎簾被陳子軒打開,借著昏暗的月光,還是能看見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青紫,嘴唇也已經發黑,整個人看起來也虛弱不已。看來,他體內的毒已經蔓延開了。
然而,他的目光還是那麽狠戾。
他伸出手去,一旁的侍衛慌忙過來扶著他的手臂緩慢的走了下來。
這時,剛剛那名侍衛居然突然在自己身上這裡撓撓,那裡撓撓,然而,盡管如此,似乎還不能解決他的問題,乾脆將衣服都撕開來亂抓了起來,甚至於連自己的臉都抓的鮮血淋淋,看起來慘不忍睹。
他的舉動將所有人全都嚇得退後幾步,不由臉色大變。
“世子這…”
一人大驚失色,說道。
“看來他也中毒了!”
陳子軒身邊的一名侍衛也臉色大駭,說道。
陳子軒看那侍衛一眼,僅僅只是片刻,他已經將自己撓的慘不忍睹,大片大片的血肉在他的抓撓下變得血肉模糊。有的地方已經被他撓的露出了骨頭。
然而,盡管如此,他還在不住的在地上翻滾著,撓著。
顏十四在那一處樹木和地面上撒的藥是血骨散,這種毒藥只要接觸皮膚,就會令人渾身奇癢無比,不將皮膚抓破便不能解除那種鑽心的奇癢。
可是,即使抓破也解決不了問題,因為到後來,就連內髒也是奇癢無比,直到中毒的人將自己的肚子抓爛,將那腸子肚子都抓出來,也是於事無補。直到生命的最後時刻。
這是一種及其殘忍的毒藥。令觀者無不駭然。
看著眼前這個侍衛的慘狀,陳子軒後退兩步,叫道:“殺了他!殺了他!…”
有人即刻走了過去,一劍就將那人刺死了。
陳子軒怒瞪著雙眼,看向梨花園的方向,恨聲說道:“顏十四,本世子不會放過你的!”
世子那現在怎麽辦?看來這裡到處都是毒藥我們的人是進不去的。
“身後
一名侍衛抱拳說道”
"我們走。"陳子軒厲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肅殺之氣,然而終歸被那尖利的嗓音破壞掉了本該有的陽剛之氣。
"可是世子你的毒?"
那侍衛擔憂的問。
“本世子聽說梨仙子有一個女兒叫吳桐是不是?”
陳子軒冷冷問道。
“是的,她的名字叫梧桐,可是他如今和司馬禦風在一起,司馬禦風的武功那麽高強,我們恐怕不是對手。”
那侍衛回答道。
“不能硬取我們就智取,動動你的腦子。務必將她給我抓來,讓她也嘗嘗被人下毒的滋味。這叫以毒攻毒,到時候,我看那梨仙子還怎樣拿捏本世子?”
陳子軒說著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梨花園的地方。
“這……是!”
那侍衛答應了一聲,而後頓了一頓,又說:“可是南越國離我們這麽遠,恐怕時間上來不及啊!”
“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十日之內若敢不回來,本世子砍了你的腦袋!”
陳子軒陰沉著臉說道。他之所以如此說,全是因為他那時中毒回去以後,就遍尋名醫,幸得江湖上有名的稷山道長每日用針灸延緩毒性蔓延,然而,梨仙子的毒又豈是如此輕易便能解的?
那稷山道長試遍了所有方法也不能將陳子軒身上的毒解了。
他的方法也只能是延緩毒性蔓延。
若非他告訴陳子軒,他只有十五天的時間,陳子軒也不會如此著急的趕來無名山了。
“那如此世子保重!”
那侍衛說完飛身而去。陳子軒也帶著手下向來路而去。
再說司馬禦風帶著梧桐一路向南越國而去,南越國地處西域,距離汴京甚遠。
兩人由於並不急著趕路,因此,走的很慢,這一日來到了幽州境內。
剛剛入境,就遇到了一隊追兵,為首的一見司馬禦風就喊:“抓住司馬禦風!”
他身後侍衛聽命,全都撲了上來。
司馬禦風原本沒帶幾個人,如今更是人困馬乏,為了保護梧桐,他也是拚了。
然而,由於對方的人實在太多,司馬禦風的人只有區區十幾人,而對方卻足足有五百之眾,加上早有準備,因此,很快就落入下風。
見此情景,司馬禦風手下的黑衣衛將他和梧桐護在身後,為首的說道:“世子爺快走!我們斷後。”
司馬禦風見形勢卻是不容樂觀,隻好說了聲:“你們保重!”
說完,帶著梧桐上馬,飛奔向南越的方向而去。
身後的追兵正欲追趕,卻別黑衣衛攔住。
然而,這次這些人不但人數眾多,就連功夫也是不弱,兩方交戰片刻,司馬禦風的黑衣衛終於抵擋不過,死傷慘重。
“快追!”
那名追兵頭領大喝一聲,打馬而去。
後面的侍衛急忙跟上。
很快,司馬禦風眼看著就要被追上了。
他一邊不斷的打著馬鞭,不斷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然而,此地的一片空曠的荒野,根本藏不了人,可眼看這形式自己根本跑不了。
“梧桐,你騎著馬兒一直想前走,不要回頭,記住!”
眼看著追兵馬上就要過來,司馬禦風忽而跳下馬背,同時,狠狠的拍了一下馬臀,馬兒吃痛向前飛奔而去。
梧桐的聲音自馬背上傳來:“不……禦風哥哥,要死,咱們一塊兒死!”
司馬禦風向她揮揮手,說:“梧桐,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否則,我會死不瞑目的。”
“好一對苦命的鴛鴦,不過。只怕今日你們誰都跑不了。”
那追兵頭領的聲音刺耳的傳了過來。
司馬禦風將鳳眸一挑,戲謔的聲音同剛才判若兩人。
“誒,好臭的屁呀!狗屁本世子聽不懂,然而,若想傷害我身後的哪位姑娘,也要看看諸位有沒有本事了!”
司馬禦風說著自懷中一掏,而後隨手一楊,一團白色的粉末就拋向了那些人。
由於他的動作很快,即便有些人想要躲過,但多多少少還是被沾染了這些粉末。
“聽說過血骨散嗎?中了此毒,不消兩個時辰,你們便會渾身奇癢無比,最後被自己活活抓死,怎樣?還敢像剛才那般口出狂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