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司馬禦風也趕了過來,見梨仙子去追梧桐隨後也趕了去。
顏十四見藍夕夜已經跑了,這裡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便跟著他們一同去了。
畢竟,她還要跟梨仙子同回山上去治病。
梧桐沒有武功,跑到一個小河邊的時候就被梨仙子追上了,隨後,司馬禦風和顏十四爺都趕到了,他們站在距離他們母女不遠的地方看著,並沒有過去打擾她們。
秋日的夜晚,月亮大如圓盤,月光照耀在河面上,煩著粼粼波光,
暗淡的月色照耀著梧桐清瘦的身軀,她微微的顫抖著,捂著臉顏面痛苦。
“梧桐,你過來,到娘這裡來,梧桐,你難道真的不要娘了嗎?”
梨仙子站在距離梧桐十步遠的距離叫道。
“你不是我娘,你殺了最疼愛梧桐的爹,你是壞人,我不想再見到你,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
梧桐突然轉頭,指著梨仙子哭道。
“梧桐,你爹他整日眠花宿柳,自從娘跟他成親以來,他在家裡過夜的時間就少的可憐,將軍府中也已經娶了七房姨太太,她卻還不滿足。你是知道的,娘是愛你爹的,娘多想他能抽出些時間回來看看娘,看看你呀,可你爹,行蹤卻總是漂浮不定,娘總是見不到,後來,你爹居然帶回來一個女人,還說要休妻另娶,那個女人年輕漂亮,將你爹勾引的神魂顛倒,娘跟她理論,她居然還將娘的兩條腿打斷,若不是娘會用毒,早就被她殺了,那時,娘也是沒辦法,才將她殺死的,可是你爹居然因為這件事要跟娘拚命,娘無奈,隻得出次下策,你爹死了,他就不會再在外面亂找女人,來傷俺們母女的心了。這樣難到不好嗎?你看,他如今天天留在家裡陪娘,只要你跟娘回去,咱們一家三口還是一家人!梧桐跟娘回去,好不好?”
梨仙子伸出兩隻手,耐心的向梧桐解釋著什麽。梧桐卻一步一步的後退著。
“小心!”
隨著一聲驚呼,顏十四已經衝了過去,但卻隻來得及抓住梧桐的手。
原來,梧桐剛剛聽著母親的訴說,無意識的不斷後退,居然退到了河邊,幸虧顏十四反應的快,這才將他抓住。
司馬禦風隨後趕到,也伸出手去,對梧桐說道:“梧桐,不要怕,禦風哥哥來救你!”
說著,將顏十四手中的梧桐的手接過,而後一拉,梧桐就被他拉上了岸。
梨仙子這個時候仿佛才反應過來,她剛剛都被嚇傻了。
見梧桐上了岸,急忙奔跑過來,在她身上一陣亂摸,邊摸邊說:“梧桐,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你知道嗎?這幾年你不在家,娘都想死你了,你可是娘的全部,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娘這一輩子都不會好過啊!”
“可是,你卻殺了我爹!”
梧桐這時嗚嗚的痛苦了起來。
“梧桐,娘錯了,娘錯了,娘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
梨仙子不住的說著對不起,眼裡也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當年,若不是她殺自己丈夫的這一幕給梧桐看見,她受到了嚴重的刺激。她就不會跑出去,她不跑出去,也就不會被藍夕夜給擄了去,那麽她們母女也就不會這麽久都見不到面了。
見他們母女哭的傷心,顏十四和司馬禦風也不好打擾他們,兩人向一旁走了一段距離。
司馬禦風一邊走,一邊將梧桐家裡的那些事告訴了顏十四,其實他不說,她也已經知道了大概,梨仙子和她在房頂上埋伏的時候,就已經說了梧桐和司馬禦風還有四皇子之間的事,剛剛,梨仙子對梧桐說的話也讓她知道了那具乾屍的來歷。
有些事情,梨仙子做的似乎是有些過,但她的兩條腿也是那個女人打折的。
而且,她的夫君居然為了另外的一個女人要休她,那放在那個女人身上也是不能忍受的。
雖然她的做法殘忍,但卻很對顏是十四的胃口,她想,若她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也許會比她更狠也說不定呢。
司馬禦風此時似乎忘了自己要抓顏十四的事兒,倒像是兩個老朋友般的聊了起來。
他問:“那日之後,十四小姐去了哪裡?”
這口吻……顏十四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梧桐,頓時領悟,笑了笑說:“我和梨仙子一起來的,你說我去了哪裡?”
說完又問:“怎麽司馬世子還想要抓我回去嗎?”
司馬禦風一囧,說到:“魔音古琴是一個很強大的誘惑,若說我不想,你也是不信的。只是,眼下就算是我想帶你回去,恐怕也是不能夠的了。”
說著,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梧桐母女一眼。
夜色裡,顏十四見他眼中似乎閃動著幾絲柔情,和以往他看別的女人的眼神不同,他看別的女人的時候,一看就是逢場作戲的那種,可看梧桐,眼裡卻是濃濃的愛意。
看來,愛情果然可以改變一個人。
這時,那邊梧桐突然站起身來向這邊走來,臉色猶自帶著淚水。
梨仙子也站起身來,跟在梧桐身後向這邊走來。
梧桐走到司馬禦風面前,說道:“禦風哥哥,帶我回去吧。”
司馬禦風看向她身後的梨仙子,眼神像是詢問。
口中卻答:“好。”
“好好照顧她,若你敢負她,我必不饒你!”
聽到這句話,顏十四不由的聯想到那具乾屍,不由的替司司馬禦風打了個寒顫。
“我會的,您就放心吧。”
沒想到司馬禦風卻全然沒有絲毫的恐懼之色,而是淡淡一笑,坦然的說道。
梨仙子點了點頭,對顏十四說道:“我們走吧。”
說完,也不等顏十四反應,自己就轉身向前走了。背影看起來竟是那麽的寂寥。
顏十四對梧桐說了一句“祝你幸福!”
說完,快步追上梨仙子,兩人找到自己的馬兒一路遠去了。
梧桐這時卻將頭埋在司馬禦風的懷裡,半晌也不肯抬起來,直到聽不到聲音了,才窩在司馬禦風懷裡問道:“她走了嗎?”
“嗯。走了。”
司馬禦風回答。
“她是我娘,她是我娘。”
梧桐喃喃說了兩遍。
“我知道,她是你娘!她是你娘。”
司馬禦風撫摸著她的背,安慰道。
“可是,她卻殺了我爹!我不能原諒她,我怎麽能原諒她,我怎麽能原諒她?”
梧桐越說越難過,越說越難過,到最後竟然嗚嗚的痛苦起來。
“想哭就哭吧,等哭夠了,禦風哥哥帶你回家。”
司馬禦風輕拍她的背,繼續輕聲安慰著。
深秋的風吹在兩人的身上,帶著寥落的思緒,一種淡淡的離愁飄飛在空氣裡。
梧桐不肯原諒她娘,卻無法阻止自己對她的愛,因此才會如此傷心。司馬禦風自然明白她的心情,他不催她,等待她的情緒慢慢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