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也爬在地上喘息了半晌,這才問道:“我聽見你的腳步聲已經遠去了,以為你不會回來……呵呵,看來我墨痕沒有相信錯你!”
顏十四原本心中就有氣。她是生自己的氣,氣她明明知道他這些世子濫殺無辜,凶殘惡毒的本性,卻還是不忍心不救他。
如今聽她再如此一說,更是火上澆油,不由怒聲說道:“是啊,本小姐原本想就這麽走了算了,可後來一想,讓你這樣的人就這樣死了也太便宜你了,所以,才又折了回來。”
“呵呵,將我救了再好好折磨我嗎?嘶……”
墨痕笑問,話沒說完不由抽了一聲。原來是他動了一下腿,撕扯到了傷口。
顏十四不由的看他一眼,只見他腿上的傷還在出血,已經把整條腿都染紅了,何況他還穿著獵裝,那樣硬的東西硌著能不疼嗎?
顏十四略一思索,走了過去,毫不猶豫的將他腿上自己幫他綁的布條撕開,隨後,從身上拿出一把劍,三下五除二的將他那條礙事的褲字給割破個口子,然後用手一撕,只聽得“撕拉”一聲,那條褲子就被她撕報廢了。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地如此野蠻。”
墨痕一邊抽氣一邊說,語氣中滿含戲謔之意。
顏十四冷冷瞪他一眼,說道:“哼,有的人看起來是不野蠻,做的卻都不是人事!”
說完站起身便向前走去。
墨痕兩手撐地,看顏十四到處張望著,像是在找什麽,於是問道:“喂,你在找什麽?”
沒想到顏十四並不理他。
墨痕討了個無趣,也並不生氣,只是勾了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他如今感覺頭好暈,好暈……
顏十四在附近找了片刻,終於將馬車的兩隻輪子找了回來,又找了幾塊木板,幸虧那車軸還是好的,她只是將那幾張木板搭在輪子上,而後用鐵絲將他們固定好,便推著那自製的板車到了墨痕的面前。
她並不說話,將板車停在一邊,過來就要扶墨痕,這才發現墨痕竟然暈了過去。
沒有辦法,她只能俯下身子將他艱難的背在背上,剛一彎腰,墨痕懷裡的一個東西便掉到了地上。
顏十四將那東西撿起,原來是一隻繡花鞋。
她冷笑一聲隨手一扔,心道,將繡花鞋放在懷裡,果真和常人不一樣,也不知道是誰家姑娘的。
走了兩步,又覺得就這樣扔了似乎又不好。便又艱難的走了過去將它撿起來,,不過,這次她沒有把它還給墨痕,而是裝到了自己的懷裡。
墨痕長的高大魁梧,她又小又弱,即便是她會武功,背著他也覺得甚是吃力。
好不容易將他放在板車上,顏十四這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推著墨痕向回去的方向走去。
如今是晚上,又是在野外,一路上也見不到一個人,顏十四走了許久還沒有走到,心裡不由的想要罵人,這路也忒遠了些吧?
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墨痕,顏十四乾脆將車子一停,走到他面前,在他臉上啪啪啪的拍了幾下:“喂,你醒醒,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