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亂動,免得你身體裡的血流的太快,等下給你洗乾淨了好好處理。”陳醫生說著,俯身去拿醫藥箱,把裡面早就準備好的器材跟藥品都擺放出來,等著派上用場。
然而就在這時候,宋傾言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了,陳醫生剛剛想攔住他,讓他不要自己接電話,免得碰到傷口,再次加重傷勢。
他還沒說出口,宋傾言就一個鯉魚打挺做了起來,一下從自己的大衣口袋裡摸出手機,放到耳邊就非常自如地接了起來。
看著他完全不在乎傷口的樣子,陳醫生只能一陣默默地無言了。
“嗯,你們處理好了就行,那一群草包,想來也不是你們的對手。”宋傾言漫不經心地說著,“嗯,好好處理,別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沒事,不要緊,嗯,對於道上的爭鬥,局子裡的人一般不會主動插手的,放心就是。”宋傾言緩緩地說著,“都弄完後就回去吧,兄弟們辛苦了。”
掛上電話後,發現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他,包括打了一盆三十七度溫水的簡少城。
宋傾言放下電話,再次平躺了下來,他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你們都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眾人:“……”
簡少城心中不由得腹誹,如果此時此刻床上躺著的人是紀涵或是裴警官的話,他一定會大大的吐槽,你個逗比,你看看你的血,跟洪水泛濫了似的,把我家的床都要給泡爛了,讓你安安分分的不要動,你非要亂動,就你血多嗎?
可是這個人是宋傾言,所以簡少城只能閉了嘴,在心中默默地OS著,不能隨意地說出口。
雖然跟宋傾言也是比較好的關系,可是跟他這樣的人,還是不能隨意開玩笑,畢竟他不是那種性格的。
簡少城把水放到旁邊的桌子上,陳醫生非常順手地把一大塊消毒棉紗給扔了進去,浸泡過後,開始拿出來為宋傾言擦拭手臂上的血汙。
陳醫生說:“如果覺得痛的話,可以跟身邊的人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等下給你上藥的時候,恐怕會更痛。”
宋傾言有些無所謂地笑了一下:“你放心就是,隨便上藥,這點小痛還沒什麽的。”
的確是的,他之前連槍傷都受過幾次,直接都傷到骨頭,那種感覺才是鑽心蝕骨的痛,再加上這麽多年的鍛煉,他早就已經可以對疼痛免疫了,一般的痛,根本不入他的眼。
陳醫生頗為敬佩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如果他的病人都跟宋傾言這麽鐵血真漢子的話,那他出診的時候也不會那麽頭痛了。
尤其是給那些貴族太太或是小姐治病的時候,有時候只是打一針,都會要死要活的,仿佛受了多大的疼痛,就是每年的例行體檢,也都會對抽的那點血耿耿於懷。
很快一盆的水都變成紅色的了,陳醫生搖了搖頭,對簡少城說:“去,把這盆水倒了,再換一盆乾淨的來。”
簡少城默默地瞪了他一眼,還真是把自己當助手了啊,自己半夜出診都不知道帶個助手嗎?不過腹誹歸腹誹,簡少城還是非常配合地去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