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這小子說的倒也不錯,芷兒你畢竟是女子,若是做這些事被人看到難免會影響聲譽,倒不如就讓他看著,要是真有什麽情況,再告訴你也成!”
連王伯老都這樣說了,唐芷還有什麽辦法,看著兩人直直的盯著自己,唐芷不得不點頭,“那好吧,不過你們答應我,要是有什麽和我說的不一樣的情況,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最後看著兩人點頭答應,唐芷才放了他們離開,只看著他們進了十爺的房間,唐芷這才轉身,只是卻不是回房,而是下了樓。
依她計算,藥粉真正發揮作用也要一刻鍾左右,若是真有什麽反映那也要一些時間才能呈現,況且自己的配方也不一定會有失誤,所以這些時間倒不如出去走走,畢竟睡了一天又累了半天,她都覺得悶死了。
唐芷離開了酒樓徑直走向了唐家的成衣鋪,今日不同昨日,客人倒是不少,唐芷走到門口時,看到吳燦和六兒正在竭盡的給客人介紹什麽,最後六兒無疑往門口看了一眼瞥見了唐芷,對著客人說了抱歉,忙出來迎著唐芷。
“公子,我們今天打聽了那麽多人都不知道你住哪,沒想到你這就來了!”六兒不生氣的時候看起來憨憨的,完全沒有昨日的浮躁樣。
唐芷抬眸了眼已然重新整理過的鋪子,不由朝著六兒說道,“找我做什麽,莫非肖家又來人鬧事了?”
六兒忙擺手,“當然不是,上午時肖家已經給我們賠了千兩銀子,算起來比我們這些天的損失隻多不少,所以我們想謝謝公子你!”
肖家給錢在唐芷的意料之中,沒想到他們倒也不小氣,也給了千兩,看著六兒高興的樣子,唐芷也高興。雖然說這次沒拿肖家怎麽樣,但是也讓他出了血,怕是這件事讓肖大少會難受幾天吧。
“吳大哥在裡面陪客人呢,公子進來先坐坐吧!”六兒看著唐芷模樣期待道。
唐芷則是點點頭,剛進去吳燦也就看到他了,不過暫時沒法脫身,只等到那客人買了衣服離開,六兒過去照顧他才走過來。唐芷看到,隻覺得這人真敬業!
“昨日太過匆忙也未留公子吃飯,今日若是有時間,不如就留下來嘗嘗在下的手藝如何?” 吳燦一來什麽話沒說,首先便是說請唐芷吃飯。
唐芷訝異這男人竟然還會做飯,畢竟人家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怎麽看都不想會下廚的人。
“白天照顧鋪子,平日還要給自己做飯,莫非唐家對下人們都很苛刻?”唐芷忍不住打趣道。
吳燦不由就斂下笑容,像是回答什麽慎重的問題,面色很是鄭重,“公子莫要亂說,若非唐家的救濟在下現在還不知在哪裡遊蕩,以前我一直以為天下間所有的富人都是絕情冷心的,但是唐家卻給我不一樣的感受,所以我才會這樣認真的為唐家做事,以回報唐家多年的照顧!”
唐芷不料自己隨便一說就說到人家心坎了,看著吳燦雙眼流露的真誠,更加認定當初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說道唐家,吳燦不由打量起唐芷,他猶豫了半天還是發出了疑問,“昨日聽公子說自己便是唐家人,只是在下還未出青城的時候卻從來沒有見過公子,莫非公子是唐家的親屬之內的人?”
唐芷笑笑並沒有作答,雖然說唐家在青城很出名,但是唐家人口還是挺保密的,所以想必大多人都不知道唐家到底有幾口人。
見唐芷似乎不想回答,吳燦也不再問,話題一轉又說道昨天去了,“若非六兒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公子竟然如此聰明,竟想到讓六挑破那些下人離開,這樣那些人離開肖大少才不知道這件事也因此沒有來得及做出準備,以至於今早我們得到這樣的回報,說起來這一切還是公子所為,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公子了!”
面對吳燦的謝意,唐芷只是擺擺手隨意道,“我都說我是唐家了,既然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忙是應該的,感謝的話自然也就不必了!”
吳燦不由也露出笑容,心裡卻為她口中‘一家人’而有所觸動。
唐芷在成衣鋪待了一會便與吳燦六兒告別回了酒樓,酒樓裡十爺房間緊閉,從外面聽不出有什麽聲響,唐芷回來時只看到在門外徘徊的輝伯,許是看到了唐芷,才得以放松了一下,過來找唐芷攀談。
唐芷看著這位老人,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曹氏,自己與曹姨的關系就好比這輝伯和十爺的關系,或許外人看來有個上下之人,但是只有本人知道大家都是帶著真情,所以看到輝伯焦急,唐芷便耐心寬慰他。
“王神醫的醫術老奴自然是相信,只是我們爺他身子太弱,就怕……”輝伯顯然是自己給自己找擔心,聽罷了唐芷解釋還是鬱鬱寡歡。
唐芷無奈起來,“輝伯,你不用太擔心,這些年我跟著師傅到處走,親眼看著他把許多將死之人拉回一條命,而十爺不過是身子弱了點,相信師傅他會想辦法解決的,倒是輝伯你這樣擔心,別等到十爺好了你自己累著了,到時候可沒人幫你照顧十爺了!”
唐芷這是故意說的,顯然輝伯也聽的出來,心裡雖然還有些擔心,但是面色已經松散不少,他看著唐芷面帶感謝,“多謝王公子開導老奴,王公子說的對,王神醫救了那麽多人,老奴應該相信他才對!……我這就去幫他們準備吃食,等到他們出來估計也都餓了,正好吃個現成!”
唐芷很想說不用著急,因為這治療還要慢慢來,不過看著輝伯好不容易有了個分散注意力的事情便將話咽下去了。
輝伯走了後唐芷轉頭看著緊閉的房門,也回房了。
“芷兒妹妹……芷兒妹妹,出事了!”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李唯的驚呼把在房間不小心睡著的唐芷給驚醒了,才從迷糊中清明過來,聽到這話頓時從椅子上蹦起,打開-房門直問道,“怎麽了?”
“芷兒妹妹你去看看吧,十爺昏過去了,王大夫給他插了很多針都沒反映,不知道是不是……”人命關天,雖然說李唯不喜歡那個男人,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幫著擔心起來。
輝伯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準備飯菜所以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唐芷拽住跟著自己往裡衝的李唯,言道讓他在外面守著門,因為擔心輝伯進來。
李唯有些不願,唐芷頓時就皺起了眉頭,而一看唐芷不悅,他什麽話也不說了,低著頭搓著兩隻手,抬頭眼巴巴的看著唐芷。
“好吧,如果你把門守好了,我就送你一件禮物!”
“一言為定,芷兒妹妹不準騙我!”李唯迫不及待的答應。
唐芷好笑的撇了他一眼,直接進門將房門關緊,而門外李唯則是趴在門上使勁往門縫裡看……
“師傅,十爺他怎麽了?”
唐芷徑直走到房間放置著浴桶的地方,浴桶裡水的顏色是碧綠的,看起來就像是春天裡池塘長處的水草似的,看起來很是奇特,而此刻十爺全身被扒的乾乾淨淨的正坐在水裡。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些藥放在浴桶裡都這麽久了也不見顏色便淡,而十爺從進去之後就有些昏昏欲睡,現在直接昏過去了!”王伯老憂心的對唐芷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進不去?
唐芷聽到這個異象也有些意外,這些藥粉沾水即融,而融化之後只要接觸皮膚變回從毛孔中進入,她當時就是想用這個辦法來調理十爺軟化的骨頭,沒料到現在才第一步就失敗了。
唐芷左看看右看看,王伯老也不閑著拿著銀針時刻嘗試能不能幫忙打開筋脈什麽的,但是始終沒有反映。
“師傅,有匕首嗎?消毒一下借我一用!”唐芷伸手捏過十爺手臂,隻感覺裡面像是長了石頭一樣。
王伯老聽到話連忙把匕首遞了過來,唐芷則是直接用匕首在十爺胳膊上劃開一個口子。
皮膚劃破,頃刻間鮮血如下雨湧出,這完全超出正常人的流血速度讓唐芷也看愣了,還是王伯老反映快,拿來唐芷給他備下的止血散往上一抹,鮮血這才停止流出。
“呼……”師徒倆同時呼出一口氣。
“師傅,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我也只能給他試試神藥了,待會你幫忙看著!”猶豫片刻,唐芷還是決定用了她開始不打算用的東西。
真擔心靈水反映這麽強烈,以十爺身體裡的毒素,一般的數量還不行,希望他能堅持下來。
王伯老在一旁慎重的點頭,唐芷看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便直接從空間掏出一個瓶子來。瓶子差不多有茶壺大小,裡面裝滿了靈水,此刻唐芷猶豫了一下,終於將靈水往十爺嘴裡送去。
十爺雖還在昏迷之中,但是基本的吞咽似乎還能正常運作,除去開始的靈水流到了浴桶,其余的倒也都喝了進去。
隨後師徒倆分別站在浴桶兩邊,緊張的看著十爺的反映。
“嗯哼……”
一盞茶時間過後,浴桶裡的人漸漸有了知覺,原本面色略有些蒼白的男子,此刻漸漸蹙起了眉頭,隨後面色痛苦起來。
唐芷在旁看的擔心,正想著有沒有什麽辦法讓他舒服點,王伯老卻是拉著唐芷示意她看向浴桶裡,“丫頭,你看那水變色了……”
果真,原本一汪碧綠的水此刻竟開始便 ,起先只是十爺身體四周在變,最後竟然整桶水都成了黑色。
唐芷頓時明悟過來,靈水竟然促進了藥水為十爺清洗筋脈。她不禁又看向十爺,發現雖然臉色仍然難看,但是卻在漸漸泛紅。
“師傅,抬他起來!”唐芷果斷的發出命令,王伯老頓時點頭,只是人剛摸到十爺胳膊瞬間就耷下了腦袋,轉頭幽怨的看著唐芷,“丫頭,師傅一個人抬不起!”
剛剛進浴桶時是十爺自己走進去的,現在他人尚在半昏迷中體重更是增加,別說王伯老一個人就算李唯來也是托不走,唐芷不由面露難受,難不成要她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