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一聽王伯老願意去已是高興不已,而這帶人之事,城主確實也沒有交待過,便點頭應允。
“大哥,你留下來照顧娘親她們吧,讓她們現在附近歇息一下,我們很快就回來!”唐芷對著身側的唐啟道,而面對唐啟疑惑且擔心的眼神,她面色淡然依舊。
唐啟走了,士兵在師徒來身邊迎著帶路。
“師傅,你在疑惑我為什麽同意去城主府麽?”路途上唐芷主動問道。
王伯老點頭,“師傅可記得你不像是怕別人的人,就算得罪了城主恐怕你都不會耽誤家人的行程,怎麽今日就?”
的確,讓家人在城門附近等待而同意去城主府,這的確不是唐芷的作風,但是此刻她卻珉唇輕笑,在王伯老疑惑的目光中,緩緩開口,“因為肖家!”
“肖家?這和肖家有什麽關系?”
“師傅剛剛沒看到城牆口有肖家的人麽?我估計是那唐小姐在肖府暈倒了,肖大少找不到人來醫治,然後師傅你又不願意幫忙,所以這才求到了城主頭上了,不然你以為別人無緣無故的請你去城主府幹嘛?”唐芷說完還故意用著嫌棄的目光打量著王伯老,好似在說,你雖然是個神醫,但到底是個糟老頭子,若是沒有人生病誰願意找你。
王伯老頓時氣結,大口大口的呼著氣,面色微紅的瞪著唐芷。好在後面唐芷就沒怎麽說話了……
城主府不愧是白王城最為壯觀的地方,白色牆面十幾米高,四周都圍的嚴嚴實實好似鐵桶一般,中間一堵大門兩列士兵筆直站立。
師徒倆隨著士兵走過去,一路上都能感覺到這個地方的莊嚴肅穆,而也就在大量中,兩人進了大門,而眼前的視線也瞬間開闊了起來。
城主府內倒是沒有多麽的繁華,不過整體看來簡單大方,正對大門的是一條青石板長橋,下面隔著一條小河,直通向對面。
唐芷發現這裡雖然擺飾不多,但是水裡的牆上都用了不少的精力,因為她在水裡看到了不少的蓮花,顏色各異形狀不同,而且數目一眼蔓延了整條河,而今她卻是沒有看到這條蜿蜒的河流是通向哪裡的。
而兩邊的牆壁上顏色單一卻是雕刻了不少東西,橋的兩邊是一些繁瑣的花紋紋路,而前方假山石上則是不少詩句刻章,當過了橋後,一路走來,不難看出四處都是這樣的詩句歌詞,從這些可以看出這城主應該是個極盡風雅之人。
當然唐芷並不知道,她心中所謂文雅的人,此刻正揮舞著長劍刷的虎虎生威,哪怕那服飾如何穿著文雅,這一身的漢子氣息怎麽都隱藏不了。
此刻,武安侯正在兒子宋雅書面前展示著自己的劍法,感覺到兒子專注的視線,他耍的更加有勁了,在旁的下人似乎都感覺到了那劍氣從臉上劃過。
“侯爺,守衛剛剛在城門口攔下了王神醫,王神醫還帶來了他的徒弟,兩人馬上就要過來了!”剛剛從大門那裡過來的下人此刻跑到武安侯面前稟告著。
“王神醫?”武安侯暫且停止了耍劍,聽聞這個名頭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來人是誰,還是宋雅書在旁輕聲提醒,“爹,是昨天肖大少讓你幫忙攔下的人,可還記得?”
武安侯年紀算不上大,但是這忘人忘事卻是老毛病,這會兒子都提醒了他也是想了一會才想起來,最後道,“好像是有這回事,人呢?帶他們過來吧!”
既然有客人來,武安侯肯定不能讓旁人看到他這番模樣,讓下人準備衣衫回房去換,臨走前將手裡的劍放到兒子手裡,言語期待道,“兒子你也看了好幾天了,不若今日就試一試,為父先去漸漸客人,稍後就回來!”
宋雅書對著武安侯點頭,說罷已然開始擺弄起來,武安侯見狀心裡大喜,連帶著走路都飄忽起來了。
“這位便是王神醫吧!抱歉,有點事耽誤了下,兩位沒有久等吧!”
此刻師徒倆正在會客廳裡品茶等待,就聽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師徒倆同時看去,只見一男子虎虎生威而來。
唐芷愣愣的看著這與猜測中不符合的男子,似乎很想從他臉上找出一分的文雅來,但是怎麽看都感覺這像是個武人,她頓時想起了街道上眾人對這位城主以及侯爺的了解,聽說武安侯曾經是將軍,只是東尋從未有過戰爭,只是沒曾想,這一看到真人倒是感覺真的像是個將軍,只是這城主府的布置……
王伯老起身迎道,“侯爺說哪裡話,我們師徒倆也是剛剛到而已!”
武安侯大步走向上方,此刻聽聞王伯老的話大手一揮示意兩人坐下,隨後又吩咐了人重新上了熱茶點心。
“其實今日請王神醫前來也是受人之托,不知道王神醫可認識肖方?便是他求我幫忙攔下王神醫的!”武安侯性子較為爽朗,這些年因為做了白王城城主而稍微內斂了不少,不過說起話來還是透露著一股子的爽快勁。
唐芷本來因為這武安侯為肖家做牽線人而不怎麽喜歡他,此刻見他這麽大方的就說明來意而且模樣實誠,不由句改了看法,看來這武安侯卻實是個一個不錯的人。
王伯老則是蹙眉,他回想剛剛唐芷提前給他說好的話,便對著武安侯道,“老夫認識肖大少!其實來到這裡時老夫便知曉是什麽事,只是恕老夫不能出手幫忙!”
“哦?我聽肖方說是想請神醫你幫忙醫治京城而來的唐小姐,說起那唐小姐我和他爹也算是認識,所以便應下了這事幫忙找神醫你!怎麽?難道神醫有什麽難處?”出乎意料的武安侯倒是沒有勃然大怒,畢竟他身為城主請人而來話沒說幾句就被拒絕,是個人可能都感覺被觸犯了威嚴,但是他的反映卻不同。
王伯老顯然也是意外,不過聽到他的問題便也認真回答,“其實並非老夫鐵石心腸,而是那唐小姐太過肆意妄為!”
武安侯不由好奇,“這話怎麽說?”
“……其實在此之前我們師徒倆碰到了她主仆好些次,但每次看到的都是唐小姐在以強凌弱,而不瞞侯爺,那唐小姐丫鬟的臉便是我徒弟所傷,只因她當街欺辱她人,我徒兒不過路過卻被那丫鬟肆意辱罵,甚至差點誤傷,因此我徒兒便忍不住出手懲罰了她一下,隻想哪一天她若真心改過,才考慮幫忙!”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武安侯表現的實為震驚,他隨後又問,“那唐小姐莫名在肖家暈倒,莫非也是……”
“這個與我徒兒無關!關於唐小姐突然暈倒,老夫曾近看過那唐小姐,發現她眉宇間聚集太多鬱氣,想必平日發火次數太多,這怒氣太盛導致肝火猛烈,她一介女子受不了那等衝擊所以才會這樣,並且若不出我所料那唐小姐應該是半邊身子不能動彈了!”
“沒錯沒錯,那肖方來時便是這樣說的,我見神醫這麽了解,想必也有根治的辦法,不知能不能……”
“不能!”王伯老回答的很是確定,他看向武安侯鄭重道,“剛剛老夫也說了,唐小姐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她火氣太大,這個是她自身的問題,就算這次老夫幫了她一次,若是她自己不收斂性子,那麽下次複發就更為嚴重,倒不如讓那唐小姐好生的感覺一下,這樣也免除了白王城百姓無辜被欺負的噩運!”
說罷,看向沉思中的武安侯,王伯老又道,“老夫心知侯爺是受人所托,但是這件事危害的是白王城的百姓,想必侯爺不希望那唐小姐病好之後在白王城亂來,所以侯爺倒不如將老夫的話原樣告知肖大少!”
“雖說我不了解那唐家的小姐,不過想必你們也不會平白欺騙與我,若是那唐小姐真是這樣的人,本侯確實應該為白王城著想,只是……畢竟她還是一女子,這樣無動於衷會不會……”
“一介女子卻能當街欺辱他人,若是她身旁有人仗勢,這打殺她人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還望侯爺不要動這婦人之心,那唐小姐做了錯事,如今就該對自己犯下的錯誤負責,所以不管是誰來,我們都不會同意幫忙!”唐芷也是出聲說道。
“那既然這樣,我便如二位所說回復肖方吧!”武安侯頓了頓說道。
師徒倆對看一眼,不禁點點頭,如今看來這武安侯倒也是一個明辨是非之人,本來他們還擔心會被威脅呢。
“侯爺若是有事就去忙吧,我們師徒倆也該告退了!”王伯老出聲告辭。
“既然來了,神醫不若就在府裡玩些時日如何?”武安侯挽留道。
王伯老立刻擺手,“多謝侯爺美意,只是本來今日老夫便是準備去京城的,城門口還有家眷在等候,若以後有機會老夫再來拜訪!”
武安侯聞言點點頭,“這麽說本候倒是耽誤了神醫的行程,既然如此就不多留了!”隨即又衝著門外道,“……來人!送神醫出府!”
房間外是正急緩走來的宋雅書,他手裡拿著武安侯的劍似乎遇到什麽難處快步跑來準備找人,卻不知剛走進大廳,無意撇向旁邊兩人,頓時愣住了,“……是你!”
“怎麽了?雅書你認得神醫的徒弟?”武安侯看著兒子衝衝而來,準備問他劍法練得怎麽樣了,就見他盯著某處表情很是意外。
“王神醫的徒弟?”宋雅書並不知曉唐芷這個名頭,他印象中隻記得她武功很高,聽聞她竟然還學了醫術,佩服之情不由而增。
唐芷此刻也是有些意外,面前這張臉她確實有印象,正是當初她初來白王城救下的笨蛋小夥子,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因為有旁人在場,面對宋雅書的欣喜,她朝他點了點頭。
宋雅書看到唐芷也記得自己,心中更是高興,轉頭看向武安侯便道,“爹,這位便是那日將我從賊人手中救出來的公子,我那藥就是他給的,若非是他兒子恐怕性命難保了!”
經此一說武安侯也是訝然,沒想到自己千尋萬尋的兒子救命恩人竟然就是眼前這位,他頓時起身下來,直接來到唐芷跟前,在師徒倆訝異的神情中掀起袍子似要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