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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親親老婆AA製》259.大結局【下】——正文完
  她隻留下一室寂寞給他。

  容謙總算明白——男人想要的女人不在身邊,只有孤獨寂寞。

  生有何歡!

  原來孤獨是這樣的滋味……

  容謙坐在書房裡,一動不動。父親病發前一個晚上,她主動勾下他的脖子,一起滾進沙發……

  她是愛他的,為什麽就這樣失蹤了……

  “我們沒有發現你太太的蹤跡。”警方這樣回復。

  別墅的人一個個全到齊。

  方姨首先說:“容先生,我真沒發現雲雪有什麽異樣。”

  “哦。”容謙頷首。這等於沒說。

  “容先生,雲雪失蹤前的晚上,她還高高興興地半夜起來看寶寶呢!”趙美香提醒,“那晚上……容先生有沒有惹雲雪生氣呀?”

  那個晚上她溫柔體貼,主動摟著他入懷。他睡得很早很早,前所未有的踏實,怎麽會惹她生氣呢!

  不過,她怎麽半夜跑去看寶寶?

  保安說:“少奶奶開著寶馬離開時沒有生氣的樣子,也沒聽少奶奶說什麽生氣的話。”

  “那兩天有沒有人來別墅,單獨找過她?”容謙憔悴得厲害,沒有恢復體重的男人,迅速恢復到歐洲初回時的蒼白。

  “沒有。都是熟悉的人。司徒先生父子,白阿姨他們。還有少奶奶幾個要好的姐妹。”保安一個勁點頭,“容先生,我保證。”

  “哦。”容謙陷入深思。那晚的溫存,她是真心。如果沒有遇上別的事,她不可能悄然離開。

  “不過……”保安猶豫著。

  容謙倏地站起:“不過什麽?”

  保安小心翼翼地提及:“離開前一天,少奶奶接到個沒有署名的快遞。”

  快遞?而且沒有署名?

  “哪個快遞公司的?”容謙眸光灼灼地盯著保安。

  “我沒注意。”保安縮縮脖子,“這個……因為要少奶奶親自簽收,我不好意思多看。”

  “好。你們可以走了。”容謙大步走向臥室。

  他希望能找到份什麽快遞。

  可是,*頭櫃上,除了三份離婚協議,什麽也沒有。

  容謙不得不把搜索范圍擴大。

  燕子的寶馬,是通過交警跟蹤視頻,直到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才在油畫村後面發現。

  那是京華開發的旅遊地的工地。

  因為馬上過大年,旅遊開發項目全部停工,這裡空無一人。所以沒有人發現原來這個工地上,停了一部昂貴的寶馬。

  這個位置正在開發,並沒有視頻監控。只有各個出口,才有視頻設置。

  “容先生,我們查了。你太太從別墅離開,是接近中午。整整一下午,我們在和旅遊地相連的各個出口,都沒有看見有女人帶兩個寶寶出現。”警察細心地指著視頻給容謙看,“真的沒有。我們不知道你太太是怎麽避開監控的。就算她個人喬裝改扮,可是兩個孩子,又是怎麽避開我們的監控呢?”

  容謙揉著太陽穴。

  警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他老婆頂著一臉兒笑,常常讓人覺得好欺負。可是誰能知道,她聰明的時候,腦袋的小點子,不是一般人能破譯的。

  “這樣吧,過年的時候,我們有人值班,讓他接著再查查。”警方搖搖頭,“容先生請放心,我們會接著查。不過明天就是大年,我們也不能強製我們的同事不過年……”

  言下之意,這事得等年後再說。意味著,他這個年不好過。

  容謙這個年確實不好過。

  嶽父嶽母找上門來,痛責一頓:“不管發生什麽事,你把我們雲雪氣走。就是你的錯。容謙,我們雲雪性子夠堅韌,不到絕路,不會這麽乾。”

  “是我的錯。”容謙輕語。

  “當然是你的錯。”舒漁揮舞著拳頭,“雲雪八成是洛海華氣走的。你不知道,雲雪被她騙得多內傷。要是雲雪是個潑辣的,你瞧洛海華現在挨多少巴掌了,那張臉早花了。”

  容謙的臉色,慢慢凝重了——是,她有說過她在意洛海華的存在。可是,老爸那天和她解釋後,她似乎想通了。

  難道,還是和洛家有關。

  可是洛雲城已經死了……

  容謙最後撥通了洛少帆的電話。

  洛少帆大吃一驚,居然立即開著奔馳趕來:“雲雪不見了?怎麽可能。雲雪她……”她在他面前不止一次表示,她現在愛容謙。十分滿意現在的生活,怎麽可能會走?

  容謙緊緊凝著他:“你沒打雲雪的主意?”

  洛少帆一拳朝他甩過來:“我確定你該死!雲雪那麽愛你,你居然讓雲雪帶著孩子離開。現在天氣這麽冷,她還帶著兩個孩子。容謙,你去死吧!”

  “住手啊!你們兩個!再不住手我……我就……”兩個人扭到了一起。燕子驚叫著,卻不敢近身。

  於是,大過年的時節,容謙和洛少帆都掛著彩過年。

  容謙打開了qq。上次她失意離家的時候,她的行動只在qq上顯示。

  她以前的名是“快樂的企鵝要生娃”,後面改成“企鵝寶貝娃哈哈”。現在的名是“企鵝寶貝快長大”。

  她果然改了qq名。也就是說,她有關注企鵝信息。

  企鵝寶貝快長大……

  她盼望著寶貝們快長大,是因為帶得太辛苦了吧?

  也許,他可以從qq入手……容謙沉思許久,最後慎重地把自己的名改成“失*的老公vs失意的老爸”。

  改完,容謙無可奈何地笑了——這幾個字,多貼合他現在的心情。

  門鈴響。

  保安的聲音傳來:“容先生,有位洛海華小姐來拜訪,請問……”

  容謙站了起來:“讓她在空地等我。”

  “好的。”保安應了聲。

  套好西裝,容謙向樓下走去。穿過大門,踩上甬道,他停了下來。

  果然是洛海華。

  聽到傳來的皮鞋聲,洛海華緩緩轉過身來,漸漸綻開笑容:“不請我進去坐坐?”

  容謙平靜地笑了笑:“暫時避避,怕擾我爸的安寧。”

  “過年也在家忙麽?”洛海華似乎不計較這個,隻笑著,“你爸不在了,可以不用這麽拚命了哇。”

  “忙著找老婆。”容謙淡淡的,文風不動,似乎那話是別人說的,“海華,我拚命工作,是一種快樂。當初是為了我爸,但現在不是。海華,你應該比誰都明白我,我容謙,才是能做主的那個人。”

  洛海華眸子閃了閃:“找人,警局可以幫忙。工作麽,總不能一年365天都在工作。”

  “那……”容謙平靜的眸光,淡淡掠過她,“海華的意思是,我既不工作,也不找妻兒,光在家快快樂樂地過大年?”

  “我沒有這麽說。我只是想你快樂一點兒。容謙,我對你,只有祝福。”洛海華尷尬了,“我只是想讓你抓住自己的真愛。至少,現在容家由你說了算。你想做任何選擇,都沒有人阻止你。”

  真愛?容謙慢慢揚眉,平靜地掃過洛海華:“你去歐洲的行程,定了?”

  “容謙?”洛海華錯愕地起身,“你……”

  容謙長眸似笑非笑地凝著她:“我曾以為,以海華的靈性,深知一個紅顏知己的份量。我和海華之間如何,海華比誰都明白。”

  “容謙?”洛海華尷尬。

  “我曾對雲雪說過……”容謙長眸深邃,幾乎看到見底,“女人的三十,是相貌的分水嶺;男人的三十,是心境的分水嶺。”

  洛海華默默垂首:“你今天心情不好……”

  “我最近心情都不會太好。”容謙頷首。

  “那我先走了。”洛海華緩緩綻開個笑容,“等你哪天心情好了,我再找你談談。”

  容謙不語,目送她離去。可洛海華走到門口,他輕輕地製止:“等等——”

  洛海華倏地回眸:“容謙?”

  容謙凝著她:“你為什麽要化身飄洋過海?”

  “我後悔化身飄洋過海。”洛海華驀地別開視線,看著遙遠蒼穹,“我得聽雲雪說愛你,甚至,她總是不關電腦,讓我聽到你們恩愛的聲音。容謙,我就是一個石心女,也按捺不住歸來。更何況,我也會寂寞,特別是病痛的時候……”

  容謙長眸如海:“雲雪不關電腦,你可以關。雲雪常常馬大哈,你不是。雲雪裝笨,總是欲蓋彌彰,讓人忍俊不住;海華如果裝笨,我不知該如何表情。“

  “我愛你。”洛海華低語。

  容謙靜默了下,輕輕吐出:“當年,大洋彼岸,海華有如東方明珠。”

  洛海華心頭一顫,眸光晶瑩:“容謙……”

  “我珍惜當初的你。我珍惜這些年,你我間一字一句間的相知相惜。”容謙平靜如初,“我以為,海華自重自愛,聰明靈秀,知進退,識大體。我心意如何,海華早已深知。海華,你真地覺得,我欠你一句話?”

  “我……”洛海華倏地加快步伐。她的步子微微凌亂。可頭卻抬得高高的,一如往常自信優雅。

  容謙的心思,慢慢飄走。他老婆到底去了哪裡?

  除了失蹤那天,她在他卡上一次性取了三萬,再沒有用過他的卡。沒辦法從銀行卡上追蹤她,到底去了哪個地方。

  她沒有在飛機乘客名單上,意味著她可能沒離得太遠,也許根本沒有離開這個城市。

  奧迪,幾乎經過市裡每一條小馬路。他看遍了整個城市的畫廊,和畫有關的工作室。甚至,他去百貨商場,專門在嬰兒用品專區,久久等著,希望奇跡出現,能逮住人影。

  可惜沒有。

  燕子憂傷:“嫂子為什麽這麽狠心呀……哥,你再不好好的,就算嫂子回來了,也嫌棄你了。”

  容謙去了公墓園,一把大大的康乃馨輕輕放到容長風碑前:“爸,對不起,我把雲雪弄丟了。爸,能不能告訴我,雲雪在哪……”

  墓碑冰如鐵,沒有回音。

  他默默合上長眸。露出大大的熊貓黑眼圈。

  水鄉花園。

  凌雲岩細心地泡好牛奶,遞給喬雲雪:“雲雪姐,容總他到處找你。”

  任誰也沒想到,全世界都找不到的人,原來居然在他們新婚居住的兩百平方裡面。

  “讓他找吧!”喬雲雪把牛奶挨近青青小嘴邊,“他找他的,我過我的。有什麽關系。”

  凌雲岩試探著:“我覺得容總他……快累倒了。雲雪,他憔悴了。聽說,大年三十和新年初一,他都在那塊旅遊開發地那兒。”

  喬雲雪默默站起,從桌上拿過那兩張紙:“雲岩,你看看第一條。看完,你再來勸我。”

  凌雲岩疑惑著接過,眸光落上第一條:“不管容謙以任何方式,只要能得一子,留給容家繼承京華。就算容謙娶洛海華,容長風也不得再加以干涉……”

  凌雲岩愣住了:“雲雪姐……”

  “你還要勸我麽?”喬雲雪站了起來,抱著青青走開了。

  “我還是希望雲雪姐好好想想。”凌雲岩大步跟上她,“雲雪姐,這協議是八年前的日期。而且協議怎麽會落到雲雪姐身上,這才可疑。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可便宜別人了。”

  喬雲雪站住了:“他們相知相惜十年,我給他三個月處理。如果三個月還不夠,他活該去當洛家的二婚女婿!”

  原來如此,凌雲岩長籲了口氣。

  京華又開工了。

  容謙去發了個群郵件,恭祝全體員工新春快樂。然後拿起西裝,又準備離開。

  “容總?”凌雲岩喊住他。

  “怎麽?”容謙側過身子,“今天才開工,沒有什麽事吧?”

  “雲雪姐她……”凌雲岩欲言又止,眼睛有些閃爍。

  容謙一震,飛快轉身,幾乎把凌雲岩提了起來,“雲雪怎麽了?”

  凌雲岩趕緊避開容謙些:“雲雪姐離開的那天,我有接到她一個電話。”

  “哦?”長眸深邃幾分,容謙薄唇抿緊,“雲雪說了什麽?”

  凌雲岩小心翼翼地斟酌著每個字:“雲雪姐說,她接到一個快遞。看了想和你同歸於盡……”

  快遞?真是那個快遞的事?

  容謙的長眸,漸漸陰鷙幾分:“什麽快遞?”

  凌雲岩縮了縮脖子:“雲雪姐說,她把快遞扔在書房。”

  “書房?”容謙置疑,可話音未落,人已上了長廊,很快消失在電梯之中。

  容謙幾乎飆回家。

  書房?

  把書房翻成底朝天,容謙終於在他財經雜志下面,找到一個快遞文件袋。急切打開,可裡面空空的。

  她把裡面的東西帶走了。

  但好歹,他知道這份快遞是哪家公司的。

  拿著快遞袋,容謙大步下樓,折回奧迪。他來到快遞公司。

  “先生,這份快遞是本市的。定時派發。特殊業務。”快遞員一眼就看了出來。

  “特殊業務?”容謙眯了眼,眸中危險畢露,“什麽特殊業務?”

  快遞員看著他焦急的神情,這才細說:“這份快遞,放在我這兒幾天了。吩咐我在特定的時間發給對方。”

  “你的特殊客戶是誰?”容謙追問。

  快遞員猶豫了下:“這個……時間過去快一個月了,真心記不太起來了。先生,要不這樣吧,我一定好好去查查。不過,先生別催我,我真的沒啥記憶了。只要我想起來,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先生您……”

  京華。

  錢濤摸著下巴走過來:“奇怪,雲雪接到一個快遞這種小事,怎麽會打電話告訴你?

  凌雲岩擰眉:“也許,是雲雪找不到容謙,所以打到我這裡,順便說的吧!”

  “會麽?真奇怪。”錢濤摸著下巴,又朝自個兒辦公室走去,喃喃著,“唉,我們的總裁夫人真能躲啊!居然哪都找不著人。再躲下去,估計京華要關門了。我要不要事先準備好簡歷?留點退路,另謀高就。”

  凌雲岩想了想:“應該兩人之間有點糾結。也許糾結處理好了,雲雪姐就自然回來了。”

  “那倒是。”錢濤站住了,深思著,“雲雪也是個懂事的,不會拿寶寶們的健康開玩笑!可是,容總這樣下去,會把京華整垮的呀!”

  “但願他們早點和好。”凌雲岩輕歎。

  錢濤皺眉:“不會因為洛海華吧?唉,那個女人怎麽還不回歐洲。我得好好勸勸容謙……”

  一直到下班時間,容謙都沒再來公司。凌雲岩下了四十二樓,找到燕子:“我送你回家。”

  燕子瞪著凌雲岩,可沒有多說什麽,乖乖地向前走了,坐進寶馬。

  寶馬裡靜靜的。

  凌雲岩暗暗瞄了眼燕子:“你怎麽不去找雲雪姐?”

  “我去哪裡找嘛!警察都找不著蛛絲馬跡。”燕子眼眶紅了,“哥也不許我找,說怕我把自己給找丟了。到時他得找兩個。”

  是有可能。

  凌雲岩漫不經心地:“那個洛海華還沒去歐洲?”

  “不知道。”燕子悶悶地嘟起小嘴兒,“他們洛家的事,關我們容家何事?”

  凌雲岩淡淡一笑,不再多言。寶馬開得又快又穩,把燕子送回別墅。凌雲岩這才又向自己家開去。

  他現在住的是水鄉花園。

  買了一大包,凌雲岩提著回家,徑直進了廚房,把飯煮了泡好青菜,才向臥室方向走去,他倚在門口,淡淡笑了:“雲雪姐,我回來了。”

  “我聽到了。”喬雲雪把悠悠放進學步車,站起身來,“我來做飯。”

  “不用。”凌雲岩伸手擋住,“說起來,我是免費住你們的房子,我就每天給雲雪姐做一餐飯,雲雪姐還虧了。”

  喬雲雪悶哼:“房子不是我的,是他的。”

  凌雲岩輕笑,轉移話題:“容總今天一上班就下班,打算找雲雪姐和寶寶們。”

  她默默別開眸光:“或許,他只是在找悠悠。”

  凌雲岩搖頭,一雙睿智的眸,似乎看到喬雲雪心底去:“雲雪姐躲到自己家裡來,不是真的想成全他們吧?”

  喬雲雪走到旁邊,倒了杯水喝,這才清清喉嚨:“我離開他不是成全,是遺棄。”

  “是麽?”不像。凌雲岩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喬雲雪輕笑:“當然。”

  凌雲岩若無其事地提及:“這兩天,雲雪姐在看京華的頁。”

  “我現在是京華最大的股東,關心京華的動靜,理所當然。”她落落大方地解釋,“你別以為,我擔心別人累死在京華。哼,累死也不關我的事。”

  “哦?”凌雲岩挑眉,擺明不相信。

  喬雲雪瞄瞄他:“我總不能人財兩空吧?”

  “哈哈——”凌雲岩大笑,末了搖頭,“雲雪姐,居然能淡定地開玩笑了。比起前幾天,你現在心態可好多了。那幾天快嚇死我了。”

  “我想通了——我就是不想當愛情的替代品,也絕不能當愛情的冤大頭。”喬雲雪淺淺的笑著,有如百合般,雖然清雅,可攫人目光,“她能把那些寄給我看,讓我氣急攻心,怒而出走,不知不覺中她圈套,把自己的老公心甘情願地讓出來。我如果不回報點禮物,太失現代女姓的風采了。”

  凌雲岩眸子一閃:“雲雪姐想怎麽做?”

  “我不會怎麽做。”她揚眉淺笑,“我現在是個被通輯的人,什麽也不能做。我倒想看看,他怎麽做。”

  “哦?”凌雲岩好奇。

  喬雲雪轉身拿起兩張紙,朝他揚了揚:“你把這兩份夾雜到公司文件裡,讓他簽。”

  凌雲岩接過來,看都不看一眼,滿口應承:“雲雪姐,我會照著你的做。”

  “不急。”她輕笑,“等有大堆文件給他簽的時候,你再夾到裡面去。讓他不知不覺中發現。到時,你也可以推開責任,說不知這兩份文件是哪裡來的。後面的事,我有辦法處理。”

  凌雲岩豁然開朗:“雲雪姐真聰明。”

  “面對高手,不聰明,也得變聰明,否則只能被*用心的人玩弄到底。”喬雲雪這才抱起悠悠,“只是麻煩雲岩了呀。”

  “不麻煩。”凌雲岩笑了,“我一看到雲雪,就有看到親姐姐的感覺。只是雲雪姐,容總他看到後……”

  喬雲雪出神地瞅著悠悠,喃喃著:“雲岩,你上次提醒得對。我是不能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所以,快遞裡的東西,我必須讓容謙自己看到。那些天我氣瘋了,忘了送快遞的人,才是別有用心的人。再怎麽說,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不會不處理這事。”

  凌雲岩激動了:“雲雪姐能這樣想,太好了!本來,我就覺得這快遞是*用心的人送的。如果雲雪中了招,那才如了那人的意。容總他不是糊塗人,看到快遞會知道處理的。“

  “就是呀。這幾天我冷靜了。”喬雲雪輕輕笑了,“就算要離開,也得明明白白。那時離開少帆,就是糊糊塗塗離開的……”

  容謙,你接招吧!我等著。

  洛海華,天下都不太平了,你一個人消遙自在,那太沒天理了……

  抽時間,她打開自己的小筆記本,改掉自己的qq簽名:“一封快遞,兩頁協議。”

  如果容謙夠聰明,他會懂的。

  別墅。

  容謙找不到人,徹夜難眠。

  燕子悄悄地走進去,輕言細語:“哥,洛海華她怎麽還不去歐洲?”

  容謙淡淡的:“一個外人的事,我怎麽管?”

  “唉!我覺得凌雲岩那個壞蛋說得很對耶!”燕子重重地歎息,“哥呀,為什麽我有種感覺,洛海華不走,嫂子就永遠不會回來。”

  伸出長臂,揉揉燕子的頭,容謙起身:“雲雪的事,是我的事。你先去睡,別讓哥擔心!”

  “我擔心嫂子一個人會累死呀。兩個寶寶,真的很累人的……”燕子忍不住抱怨,“我那時半個小時都應付不過兩個小家夥。”

  容謙輕輕歎息。

  瞅著哥擰緊的眉,燕子默默地回自己的房間去。趴在被子上,努力想辦法。

  開工期間,沒有大把的文件要簽。一直過了半個月後,凌雲岩才有機會把那兩張紙夾進文件,一起送進總裁辦公室。而容謙最近荒蕪工作,又過了好幾天,才著手簽批那堆文件。

  “雲岩!”容謙站了起來,他的聲音,微微失真。

  凌雲岩走進去,一看到那兩張紙,忽然間就覺得心安神定。

  “這是怎麽來的?”聲音低沉幾分,透著輕輕的顫音,容謙一雙銳利長眸,緊緊盯著凌雲岩。

  鎮定地接過,只看了最上面一行標題,凌雲岩比容謙更驚詫:“容總,我沒有送這份文件。容總,是不是你自己桌上的東西,夾到文件裡面來了?或許,容總把家裡的什麽文件帶到這裡來了?”

  會麽?

  容謙一愣。最近他神思恍惚,是有可能,他昨晚還在清理上次翻亂的書房,也許真的是從家裡帶來的……

  但這兩頁什麽時候出現在他書房?

  琢磨著,他平靜下來。無意識的,他打開qq,想看看“企鵝寶貝快長大”。

  容謙精神一震——她更新了qq簽名:一封快遞,兩頁協議。

  他驚駭的目光,慢慢投向手中的兩張紙。

  原來這就是快遞內容。

  他萬萬沒有料到,會有人把這個寄給自己的老婆。不僅有心,更是毒辣。

  十年之約。貨真價實的原版本。

  對方是怎麽得到這份合約的?

  十年之約只有他和容長風有,可他自己的那份,早在第三年已經撕毀。只有容長風那一份可能沒處理掉。

  洛雲城?

  對,洛雲城上次用兩張照片敲開了容家大門,而且在畫室裡半天。

  他恍然大悟——洛雲城死了,還要給人使個絆子。而且是要命的絆子。雲雪看到這個,沒扔個火藥包給他,已經手下留情。

  深邃長眸定在第一條上——人生真是來不得半點行差踏錯,一紙協議,如今卻鬧成這樣。

  容謙看著十年協議,眸光漸漸深邃。

  他把qq個性簽名改成:三年之約,一毀成仁;十年之約,往事一輪。

  按上免提,打電話:“海華,一起吃個飯。”

  “好呀!你心情終於好了呀!”洛海華似乎長長地籲了口氣。

  油畫街。

  餐廳二樓。

  洛海華靜靜地瞅著容謙:“我幫你點菜。”

  “隨意。”容謙淡淡笑著,手臂隨意擱在桌子,“海華才華橫溢,留在這裡,太浪費人才。”

  洛海華指尖一顫,翻著菜譜的動作停了下來。

  容謙含笑凝著她:“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是燕子和你。”

  “哦?”洛海華視線蒙朧,“燕子和我?”

  容謙頷首:“燕子糊塗,海華倔強。都是我關心的人,兄妹情重,我希望你們都能幸福。更希望海華能像雲雪一樣,豁達樂觀……”

  “你要我學習雲雪?”洛海華聲音揚高了。

  容謙輕笑:“雲雪豁達,總能在矛盾中取得平衡點,讓自己快樂,也讓他人輕松。總是不知不覺中,讓人無法舍棄。海華,你說呢?”

  洛海華靜靜地瞄著他:“她都不要你了,連孩子都不留給你。你還替她說話?”

  “這是雲雪生氣的方式。”容謙淡淡的無奈,“同時也是愛情的一種表達方式。雲雪追求完美,我做得不好,傷她的心。她躲起來療傷,我如果怪她,隻說明我是個昏庸的男人。”

  “上菜了。”洛海華悶聲倒好紅酒,“先吃飯。”

  容謙長眸深邃幾分,凝著洛海華,沒再說話。

  知洛海華者,非他容謙莫屬。

  洛海華的倔強,毀了她多少次。

  她負氣滯留大半年,勢必得撞個頭破血流才能離開。明明心明如鏡,卻偏偏不肯放手。又哪是幾句話可以令她知難而退。

  淡淡一笑,容謙換種方式:“海華如果再回歐洲,是打算接著記者行業,還是應聘大使館的職務?”

  “食不言,寢不語。容謙,難道你不懂這個麽?”洛海華說。

  “哦……”容謙拿起筷子,“吃吧!”

  洛海華盈盈地看著他:“吃完,我們一起挑幾副油畫。”

  容謙靜默了會:“我現在已經不那麽喜歡油畫了。”

  “怎麽會?”洛海華脫口而出。

  容謙似笑非笑地凝著她:“我現在喜歡素描。雲雪大著肚子的時候,給我畫了30幅素描,我覺得比油畫好看。”

  “……”洛海華艱澀地別開眸光,“容謙,你變得太多了。”

  容謙頷首:“海華也發現我變了?娶妻生子的男人,理應有所變化。”

  低頭猛吃飯,洛海華不再說話。

  他似乎吃不下。

  洛海華忽然抬頭,凝著他:“你不吃?”

  容謙淡淡的惆悵:“我現在居然成了拋妻棄子的男人,吃不下。”

  默默別開眸光,洛海華咬緊唇,但沒有半個字。她不提愛情了……

  還是這麽倔強呀……容謙輕歎。

  水鄉花園。

  三年之約,一毀成仁;十年之約,往事一輪。

  果然,他看明白了,知道那是快遞內容。那麽,她現在就靜靜地等。

  “容總今天去龍基了。”凌雲岩坐到她身邊,把悠悠抱到膝頭,逗著悠悠玩。

  喬雲雪一愣:“龍基?”

  她不認為這時的容謙會去龍基。

  “是呀,我也不明白。”凌雲岩微笑著,“我想了一天,也想不明白容總為何要去龍基。”

  喬雲雪站了起來:“我沒時間管這些,我去給寶寶洗衣服。”

  “我來。”凌雲岩馬上搶著說。

  喬雲雪站住了,噗哧一笑:“我可不想把年紀輕輕的你訓成奶爸。這個,就別跟我搶了。”

  凌雲岩嘿嘿地笑:“那我看孩子。唉,雲雪,兩個孩子,你吃飯的工夫都沒有了,這樣你太累了。”

  “是有點累。”她眸子濕潤了,“不過還行。到底能坐能爬了,餓了能用學步車找媽媽,就省不少事兒。”

  “真希望容總快點找到你。”凌雲岩試探著。

  喬雲雪正色:“雲岩,如果你告訴容謙,說我在這兒,那下次就沒人知道我在哪。”

  凌雲岩慌了:“雲雪姐,你別緊張,我發誓保密。我只是覺得,容總一直在很用心地找你,今天一直在冥思苦想。容總遲早會覺得我的舉動可疑。”

  “哦。”她籲了口氣。慢慢地坐下來,“雲岩,別去幹擾他的思維。我希望看到他真正的想法。”

  凌雲岩點頭:“我會的。”他微微動容,靜靜地瞅著喬雲雪,沒有忽略她眸中的企盼。負氣而走,然而冷靜下來,她反而無比睿智。其實現在這樣,她身處局外,靜觀其變,確實更好。

  喬雲雪輕輕笑了:“有洛海華的消息不?”

  凌雲岩搖頭:“沒有。好象安靜得很,既沒找容總,也沒聽說打算回歐洲。”

  “哦。”她輕輕應著。不再說話。

  “唉,這女人真沉得住氣。”凌雲岩感慨。

  凌雲岩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洛海華就找上京華:“我找容謙。”

  “哦?”凌雲岩倒是一愣。

  洛海華輕輕笑了:“不對,是容謙找我。”

  “哦?”凌雲岩困惑著,把她領了進去,“容總,洛小姐找。”

  洛海華進去了。

  凌雲岩卻站在門口,不想退出去——洛海華到底來幹嘛?到底是她找容總?還是容總找她?

  這天晚上,凌雲岩送燕子回去的時候,發現司徒瀾正在等容謙。容謙的奧迪一進門就停下了,和司徒瀾頷首:“一起去書房談談。”

  更奇怪的是,洛海華來過的第二天,容謙慎重地把錢濤和凌雲岩叫到跟前:“我要出去三天。”

  “啊?”凌雲岩的反應。

  “哦。”錢濤的反應。

  不管是去了哪裡,容謙確實離開了。

  “他一個人去的嗎?”錢濤困惑。

  凌雲岩疑惑:“這次不是我訂的機票。不清楚。”

  錢濤擰眉:“怎我們容總也搞起神秘來了?汗,難道老婆離家出走的打擊太大了,變得神神叨叨。不會去嵩山吧?”

  “去嵩山做什麽?”凌雲岩一愕。

  “進少林寺當和尚。”錢濤一本正經。

  “……”凌雲岩汗顏,“錢副總真愛開玩笑,也不怕哪一天總裁夫人回來了,到時第一個整你。”

  “會麽?”錢濤擰眉,“我瞧雲雪這麽久沒消息,鐵定不要他了。也是,那個洛海華怎麽還不出國呢!她只要一找容謙,容謙就是什麽也不乾,也會打上殲夫的惡名。”

  凌雲岩認真地反駁:“我倒認為雲雪姐現在一定潛伏在哪裡,就想看容總的表現。可惜,怎麽容總明明著急,就是不直接找洛海華解決。”

  “怎麽解決?”錢濤白他一眼,“洛海華靜靜地站在他身邊。從來不開口和容謙要婚姻要愛情,難道容謙沒事就把洛海華揪起來說,你給我滾遠點兒,你站在我身邊,我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我老婆也不要我了。”

  “……”凌雲岩汗顏。

  回到家,凌雲岩如實匯報。

  “哦?”喬雲雪淺淺笑了,“錢濤說得不錯。”

  “雲雪姐,既然這樣說,你也可以當她不存在啊!”凌雲岩建議。

  “不能。”喬雲雪淺淺笑了,“她沒對容謙說要愛情,可是對我說了。更重要的是,她留在這裡,就是為了容謙。我總不能無視一個覬覦我老公的女人吧?”

  容謙再出現的時候,是在油畫街。

  一行數人,男的帥氣,女的漂亮。不管走到哪裡,都是道迷人的風景。

  風景裡有容謙,也有洛海華。

  亦有記者同行。還有凌雲岩也在,他是這一大堆人的“服務員”。

  即使在這麽優秀的一群裡,容謙依然卓然挺拔。

  其中一名女子笑著調侃:“果然行行出狀元。我們同時留學,一個個走上公職,或成為自由職業者。可如今看來,倒是容謙你歸國當土豪最瀟灑。”

  “只是順應天意而已。”容謙謙和地笑笑,“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歸屬。我是,大家都是。羅芙,你無需取笑我一個人。”

  羅芙格格地笑開:“那倒是。個性使然。對了,容謙,你老婆呢,不讓我們老同學看看?”她轉向洛海華,“海華,你以前和容謙走得近,老家又*一城,一定見過容謙他老婆。她怎麽樣?”

  “……”洛海華張張嘴兒,默默看向容謙。

  容謙輕笑:“海華……見過我老婆。”

  “海華,說說嘛?”羅芙十分好奇,“我實在想知道,是什麽樣的女人,能讓容謙變得如此家居。”

  所有的目光都瞄向洛海華。

  洛海華略顯尷尬:“她……很愛笑。”

  容謙微微勾唇:“確實,我老婆很愛笑。好了,不談這個。大家是來給油畫村做采訪的,用十種文字向各國介紹中國油畫。現在可以開始了。東方潛,你看中哪家了?”

  羅芙在旁格格地笑,故意歪派:“東方潛至今單身漢,沒看中哪家姑娘。怎麽,容謙有小姨子介紹給東方潛?”

  容謙淡淡一笑,長眸深邃幾分,最後落上洛海華:“我沒有小姨子可以介紹,但我知道有誰適合東方潛。”

  “誰?”東方潛笑了,“有的話,我一定追。”

  “海華。”容謙輕輕地,卻蘊含堅決,“東方潛溫柔如水,海華大氣天然。可謂天生一對。”

  “容謙你——”洛海華錯愕地盯著容謙,眸間的怒火越來越濃,“你想幹什麽?”

  容謙凝著她:“海華的幸福,大家都很關心。東方潛和海華境遇相似,未嘗不可!”

  “你……你居然替我做媒?”洛海華幾乎失去聲音,她盯著他,眸間透出絕望。可倔強如她,堅強不倒,反而輕笑如花,“好,好。大媒人啊!”

  東方潛局外人,卻看不出兩人波瀾不驚的對話裡,其實已掀起濤天大浪。他反而笑言:“海華芳華絕代,如果樂意歸國,在下一定趨之若鶩。”

  “我有相愛的妻子。也希望大家都有幸福的家庭。”容謙淡淡一笑,“大家都三十幾歲的人,多少有點曾經滄海的感覺。愛情就像一道菜,再回鍋就會失去原味。還是向前看的好……”

  “確實確實!”東方潛極力讚成,顯然,他對洛海華有好感。

  洛海華茫然的眸子,終於聚焦於東方潛:“不好意思,我不會歸國。各位少陪,我去買瓶水喝。”

  容謙目送洛海華離開,眸間似有擔憂,可沒有挽留。

  他確實是在替她做媒。他確實是挑中了東方潛。如果她不願離開,那她一定會有專屬自己的護花使者。

  容洛水火不相容,洛雲城絕人後路,他如今這樣處理,委婉巧妙,兼顧兩人十余年的感情,同樣絕洛海華最後一絲貪念。

  兩全其美。

  一旁的凌雲岩,靜觀全局,長長地籲了口氣。看來,他這個“間諜”,不用做太久了。

  洛海華一直向前走著。她憋屈,無奈,憤怒,卻無法恨他。

  他是為了她好……

  走累了,她終於停了下來,神智漸漸清醒。

  她現在人在創作大廈下面。

  抬頭看了看,轉個角度,洛海華沿著熟悉的路,上樓。

  洛海華去了舒漁畫室。

  “哦?洛大小姐來了?”舒漁正擺開架勢,準備開畫。

  “我來了。”洛海華喃喃著,她茫然瞅著舒漁。忽然一轉身,把門關緊了。

  舒漁一愣:“這房間不冷。不透風。暖氣剛剛好。洛大小姐,你未免太嬌弱了……”

  “是不冷。”洛海華喃喃著,眸子不知道飄在哪裡。她的指尖,輕輕落在拉鏈上。她的衣服,輕輕地落在地上……

  “喂?你……”舒漁錯愕地盯著她,嚇得大步走過來,把她的衣服披上身子,“我是個畫家,不是色-狼。”

  “我現在大悲。”洛海華輕輕地笑,推開舒漁,衣服再次翩然落地,“上次說了,如果我憂傷,我就來畫一副人-體藝術。舒漁,請幫忙,謝謝……”

  “海華……”舒漁驚得掉了下巴,“你……”

  高傲如洛海華,這是怎麽了?

  這模樣似乎到了世界末日!

  洛海華踩過衣服,輕輕坐在旁邊的椅上:“請開始,謝謝!”

  美麗的同體有如凝脂般光滑,令人移不開目光……

  舒漁坐了下來。一副人體藝術畫,他畫了整整四個小時。面對一個成熟的果體美女,他重畫了十次。

  “你給多少女人畫過人-體藝術畫?”洛海華輕輕笑著,眸光晶瑩,“這技術……”差得不得了。

  舒漁一臉赤紅:“不少,可是,那都是職業模特兒。”不一樣。

  “也是女人呀,一樣的。”洛海華喃喃著,“給我畫好一點,我想看清楚,今天的我,會是什麽樣子……今天的日子,實在值得留戀。”

  “哦?”舒漁聽不懂。

  洛海華淚光盈盈:“一個非常值得紀念的日子。”她深愛的男人,居然為她做媒。這事兒,全天下只有容謙做得出……

  “好……”舒漁卻凝著她沒有動。活生生的女人,和職業模特不一樣。

  淚珠灑落,洛海華卻格格地笑起來:“舒漁,瞧你那點出息——你不會對我吞口水吧?”

  “我吞了。”舒漁老老實實地告訴她,“異性相吸,天經地義。”

  洛海華不笑了,緊緊凝著他:“你別告訴我……你還是老處-男?”

  舒漁尷尬:“我……確實是個老處-男。”

  洛海華又格格地笑了,淚珠滾落。許久,她惆悵著:“你沒女人要,我沒男人要。或許,我們會是天生一對。要不我們搭檔去歐洲怎麽樣?”

  舒漁沒有移開目光,依然努力畫下去——面前的女人性感而又真實,美麗而又大方。淡淡的憂傷,放浪形骸間,不讓人討厭,反而令人騰上憐惜……

  其實,只要她不和雲雪爭容謙,還是蠻可愛的。

  一邊畫,舒漁一邊點頭:“我早想去歐洲,那是油畫起源的地方,是最正宗的油畫之鄉。你如果回歐洲,就把我帶去。我保證不許任何人欺負你。”

  他會去歐洲的。

  第二天,油畫村上了頭條新聞——本油畫村將用各種語言推向世界。而娛樂版的頭條,卻是京華總監親自為龍基總監的大千金做媒……

  瞅著兩份報紙,喬雲雪眸子濕潤了。

  容謙,永遠是那個容謙。含蓄內斂的容謙。當著洛海華的面,他給老同學介紹,她是他相愛的妻子,這算他示愛了吧?

  可是,她仍然安心住在這兒,似乎一點也不想動。

  “雲雪姐,你可以現身了。”凌雲岩淡淡的擔憂,“容總他好憔悴呀,看得我都心酸。再說了,雲雪姐也憔悴了。早點回家,對寶寶們也好些。”

  “哦。”她應著,悄悄起身,從臥室裡拿出條藍紫色領帶,“雲岩,你帶上這個去上班吧!”

  如果容謙夠靈敏,會認出這是她第一次送他的那條領帶。自然也會聯想到,她現在在哪裡。

  唉,好笨的男人!找遍全世界,卻不記得回自己的新房看看。

  “啊?”凌雲岩覺得有些奇怪,可是沒有多問。

  凌雲岩去上班的時候,喬雲雪悄悄地把qq簽名改為:十年青春一場夢,生死戀情是與非。

  聰明如容謙,會知道她指什麽。

  京華。

  容謙看見凌雲岩,長眸落上他的領帶,微微出神。

  “容總?”凌雲岩用手在容謙面前晃。

  容謙倏地回神,略顯尷尬:“雲雪以前也送過這樣一條領帶給我。”

  凌雲岩明白了,原來雲雪姐是因為這樣才送他帶。凌雲岩笑了笑:“容總,你送我住的房子真漂亮。”

  “那是我們的婚房。”容謙喃喃著。

  凌雲岩挑眉:“要不容總再重溫故裡,去看看以前的婚房?”

  容謙淡淡的惆悵:“現在……沒心情。”

  容謙無力地揉額,新聞都登出這麽久了,她怎麽還不現身?

  他還是再去油畫村那裡看看吧……

  容謙幾天后才發現喬雲雪的新簽名:十年青春一場夢,生死戀情是與非。

  細細琢磨,容謙豁然開朗。他穩穩地坐在那兒,背脊挺直,有如參加董事大會般嚴謹。一個字一個字地打著,輸下標題:“十年之約,荒唐一夢。”

  想了想,他接著輸字:“雲雪,八年前,年輕氣盛的我,不甘爸拆我婚姻。雖然留下來打理京華,可心氣難平。總是挑戰爸的耐心,爸最後拿我沒辦法,就開了這紙協議。前三年,我是當真的,隻想滿足爸這些條件,早日和海華團聚。我甚至高興地和海華定了三年之約,我想過各種方法,得到一個孩子,結束十年之約……”

  觸及往事,心頭湧上陌生的感覺,容謙深呼吸,接著打下去:“但隨著對京華的熟悉,面對京華接連不斷湧現的各種難題,我終於明白了爸這些年孤軍奮戰的艱苦,明白爸心臟病的由來,明白為了培養我和燕子,爸一人所承受的心身壓力,也明白了自己的自私……”

  長眸不知不覺潮紅,他稍停兩秒,輕聲歎息:“海華不肯歸國,迷戀歐洲風情,她的驕傲,也不容許她向爸低頭。她變成了外黃內白的香蕉,而我卻在爸的熏陶下,重新回歸從裡到外都黃透的東方人。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越來越不可能走到一起。我主動毀了三年之約,開始全身心投入京華。並且全力支持爸把總部撤回家鄉,京華的開拓,我一力承擔。”

  “雲雪,我和海華三年之約,是一個年輕氣盛的男人的承諾。我毀了這個承諾,就是我對不起海華,更何況,為了我,她當初在洛家眾叛親離。這些年來,海華不談戀愛,不結婚生子,我逃不開愧疚。所以,我暗暗下了決心,再等她三年。只要她還回來,就算彼此間距離已遠,我依然娶她。”

  “六年過去了,她沒有回來,等於放棄了我。我也放棄了。可是,她飄洋過海孤獨,我亦高處不勝寒。這些年來,我和海華無話不談。愛情遠去,可情誼仍在。海華要強,可心底卻是迷茫的。她抓不準自己要的東西,總是讓要強的個性,毀掉自己一切想要的東西。我待海華,有如燕子。呵護有余,來源放心不下……”

  “再遇知心相愛之人,談何容易。我以為,此生注定孤獨。直到我無意間毀了洛少帆的婚姻。為了龍基,洛少帆娶了蘇青蘭,但他婚後一直不開心。甚至有一次,他喝得酩酊大醉,一個勁兒說胡話。他說,蘇青蘭就是一朵俗玫瑰,雲雪才是美麗動人的清新百合。追求洛少帆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他對雲雪如此評價,我不知不覺上了心。直到那次為了燕子的哮喘,我專程去西臧拿藥材,我遇上了你。雲雪給那個美麗少女的嬌俏一笑,令人怦然心動;對那個女人的慷慨解囊,令人心折……”

  “但我是容謙,不會輕易為一個女人留下腳步,即使是洛少帆傾心的女人。我以為雲雪只是生命中的過客,毫不猶豫地忘記這段偶遇。卻沒有想到,會被雲雪誤認為相親對象,還被雲雪求親。更沒料到,雲雪會到京華求職……雲雪,當你在錢濤面前侃侃而談的時候,我想,也許冥冥之中,天意所定,讓你一再出現在我面前。我豈能辜負天意。所以,你一離開,我立即來到咖啡廳,和你領了證。我想,我一定能護住你最純真的笑容;而雲雪這麽可愛,也一定會給我帶來不一樣的幸福……”

  “海華再次歸國,意料之外。情誼仍在,而海華高傲的性子,常常讓她做出極端的事來。我總希望她過得更好。她病重,我愧疚……雲雪,我溫吞也好,我長情也罷,但此心光風霽月,一片冰心在玉壺。男人重欲,但有不同。或掠奪,或發泄,或享受,或珍惜。雲雪,每次事後,我依然願意為你停留許久,男人對女人的迷戀至此,雲雪能不知?”

  他落上最後一句:“天冷,為夫難眠,熊貓眼醜陋不堪。老婆何日歸來,為夫美容,以能與妻相配?”

  水鄉花園。

  喬雲雪默默看著qq上的千字長篇。眸子慢慢濕潤,一顆心兒慢慢踏實起來……

  她終於等到了。

  她要的,就是他真切的心聲。再美的感覺,只是一種感覺而已,缺少安穩。

  來到兩人新婚臥室,看著*頭的電話機。想起燕子的調侃。她臉兒漸漸紅了。

  看著長長的枕頭,她想起第一次撲倒他的情景。唉,她好笨,居然上了他的當。可是,她好象沒怎麽後悔。

  她想起曾經那本《人之初》,想起他摟她在懷中,滿眼的壞心眼,要把她變成他的女人。

  有些想念那本《人之初》,心頭一漾,她蹲下身子,看*頭櫃的小櫃子。果然,《人之初》還在。

  她一把拿了出來。可她愣住了,裡面還有張紙。正是容謙親擬的那份離婚協議。

  當初她疑為不孕打算離開時,留下一張白紙,卻被容謙加上十大條,據他說複印了五百份。前三條她還記得呢,三條都把她訂得死死的……

  她鼓起勇氣,看向第四條:雲雪要是真走,這世上得多一條光棍,多麽悲慘的事。

  第五條:老婆要離婚,害我相思難眠成熊貓眼,也得留下做我一輩子的眼睛。

  第六條:如果老婆要走,請先替為夫克隆個喬雲雪留下。

  第七條:燕子說,老哥萌動春-心了。基於aa製,雲雪得萌動春-心才許離開。

  第八條:老婆是女中豪傑,豁達瀟灑,一定不與在下一般見識。

  第九條:如果老婆考慮紅-杏出牆,可以先考慮為夫。

  第十條:為了我的歷史學,老婆的生物學,我們應該一個被窩睡……

  她笑了,淚水卻無聲無息地滾落。要他那樣一個男人寫出這麽溫情的話來,真不容易啊!

  這天晚上,凌雲岩又一副苦哈哈地樣子蹲在她面前:“雲雪,容總要倒了。一個大男人犯相思病,比女人可憐多了。”

  “管他呢!”她咬咬牙,狠著心腸,“一個男人,老婆在新婚臥室。他都找不到,活該受苦!”她都把他的領帶給凌雲岩帶上了,他居然沒認出來?

  真可恨!

  凌雲岩揉著眉心:“是啊……男人不可以找不到在家裡的老婆。”

  可是……嗚嗚,他還是覺得,容總的老婆才最可惡。哪裡不逃,居然逃到自己家裡。

  喬雲雪把《人之初》塞進凌雲岩手裡:“你老總明天再愁眉苦臉,你就把這個送給他看。”

  “啊?”凌雲岩大吃一驚,瞪著她,“雲雪姐,這麽狠?這個……容總一定會看得玉火焚身。”

  喬雲雪摸摸鼻子走開了——要是他看到這個,還沒想到她是在家裡。他活該再守空房。

  真是的,她現在沒車,怎麽帶兩個寶寶回家嘛!他當然得親自過來接。

  可是,容謙看到《人之初》和那張“離婚協議”時,卻板起面孔:“雲岩,我囑咐過你。臥室裡的東西不能動。雲雪會生氣。”

  “雲雪姐不生氣。”凌雲岩趕緊解釋。

  容謙黑了臉:“你再去,就走人。”

  凌雲岩無奈地歎息。

  錢濤悄悄走了過來:“又撞老虎嘴裡了?雲岩,你一向懂進退,怎麽最近老惹容總生氣。”

  凌雲岩兩手一攤:“這種情況,還會繼續下去的。”

  “不懂,真心不懂。”錢濤搖頭。

  時間一天天過去,喬雲雪一天天悠閑,兩個寶寶都會喊個“媽”了。可是,她還在悠閑地住著。

  “雲雪姐,我扛不住了。”凌雲岩苦著臉訴苦,“容總要炒我。”

  “沒關系。”她雲淡風清得緊,“股份都在我手裡握著,我才是京華的大老板,他敢炒你,我先炒了他。”

  “唉——”凌雲岩無話可說了,可是他再也忍不住了,“雲雪姐,我還是覺得夫妻間嘛,*頭吵架*尾和的方式更好。”

  沒人理他。

  喬雲雪去看容謙的簽名去了:白發三千丈,緣愁是個長……

  她的唇角慢慢彎了起來。

  凌雲岩在後面咕噥著:“雲雪姐,你瞧,現在天下多太平呀。洛海華和舒漁去法國了,你再也沒什麽要擔心了嘛!”

  “舒漁去法國?和洛海華一起?”喬雲雪驀地反問。她手裡的小筆記本,差點落地。

  “是呀!”凌雲岩輕輕地,“洛海華說,誓不回國。”

  她出神了想了好一會。最後,心兒慢慢安穩了。

  她這才打開容長風的遺願。她霍地站了起來——那是一份二十年合約。為了她,容謙與容長風簽的二十年合約。

  她的淚水,蜿蜒而下。濕透衣襟……

  這天,她再次看到容謙改了個性簽名:總裁不舉,千古奇冤。

  她噗哧笑了。

  這是男人赤果果地抗議麽?抗議獨守空房。

  這天,她漫不經心地對凌雲岩說:“要不,你和容謙說說,你在家裡很忙,忙著aa製。所以最近不能加班。”

  “啊?”凌雲岩驚訝極了,卻老老實實點頭,“好!”

  果然,一到公司,凌雲岩逮著機會就和容謙表示:“容總,我最近家裡有點忙,不能加班了。”

  “哦?”容謙憔悴的臉淡淡的困惑,“忙麽?”

  “是啊!忙著aa製。”凌雲岩說。

  “aa製。”容謙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大手一揮,“行,以後都不用加班了。還有,雲岩,雖然我想你和燕子談,可是如果遇上和你願意aa製的女人,千萬不要放手……她一定很可愛。”

  凌雲岩快憋成內傷了。

  晚上,喬雲雪聽了匯報,艱難地擠出幾個字:“男人都是笨死的!”

  她都不知道要怎麽暗示了。

  “雲雪姐,你說得太對了。”凌雲岩對著她豎起大拇指。

  喬雲雪惱了,把qq簽名改成:“夏威夷真美。”

  於是這天,凌雲岩驚惶失措地跑回來:“雲雪,容總去美國了,說要去看看夏威夷的美人兒。雲雪姐,你不擔心嗎容總真戀上個金發碧眼的大美女?雲雪姐你怎麽還笑?”

  她是無奈的笑好不好?

  過了幾天,她又把qq簽名改了:“澳大利亞好風景!”

  凌雲岩無奈地告訴她:“雲雪姐,容總去澳大利亞了。說澳大利亞也有美人兒可看。”

  事實證明,男人確實都是笨死的。

  喬雲雪合上眸子,實在不明白,容謙如今怎麽笨成這樣!

  再笨下去,她可真嫌棄了呀!

  悲催的容謙,幾乎把地球繞了一圈,臉覆上一層風霜,也沒看見老婆的影兒。

  這天,她打開qq,看到他發了一大串信息過來。可是,她翻看到第十行時,終於放棄再看下去。

  “十行鳥語。”她悶悶的關掉,“誰知道他在說什麽!”

  她生氣。很生氣。這臭男人,怎麽盡惹她生氣呢!她喬雲雪多謙和的人,居然都被他弄的想當母夜叉了嗚嗚。

  “雲雪,現在五月份了。”凌雲岩輕聲提醒。

  “五月了呀,現在天氣真好。”喬雲雪站了起來,“我決定帶青青出去走走。”

  “帶青青?”凌雲岩大驚,“那悠悠呢?”

  “悠悠麽?”她笑了,“悠悠不去。”

  凌雲岩使勁用手搔頭皮:“雲雪姐,我怎麽沒聽懂?”

  喬雲雪站了起來:“你們明天周六?”

  “是啊!周六。”凌雲岩點頭。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雲岩,我們來做個遊戲。你明天把悠悠送給我媽,讓我媽送悠悠給容謙看看,看容謙能不能認出這是他兒子。”

  “好啊!”凌雲岩舉雙手雙腳讚成。能有這個突破,他都要哭了。

  果然,凌雲岩第二天把悠悠送到夏心琴手裡,就趕緊開溜。

  夏心琴果斷把悠悠送到容謙手裡。

  “shi-t!”容謙發狂了,“凌雲岩送來的?真該死!”

  “是呀!”夏心琴忐忑著,“怎麽是凌雲岩送來的呢!”

  容謙抓著可憐的悠悠,大步向奧迪走去,一邊碎碎念:“真該把你媽吊起來打屁-股!”可憐他最近半年盡力交瘁,居然忽略了凌雲岩多少次暗示。

  “媽咪!”悠悠居然咬字兒笑。

  可是,容謙來到水鄉花園的時候,屋子裡早已空空,只看到滿滿一室的嬰兒用品。

  “這丫頭,真可恨。”夏心琴都忍不住埋怨,“原來就住在自己家裡。容謙,你什麽時候這麽笨了……”

  最後兩個字,夏心琴沒敢大聲。

  陰沉著臉兒,容謙來到臥室,看著大紅被子,長眸最後落*頭櫃上。還不錯,她又留了言——苦等半年,老公不來。同*異夢,節哀順變。心碎如泥,海角天涯。

  “喬雲雪,我總有一天被你磨死!”容謙仰天長嘯,無限懊惱,無限無奈。

  原來,她依然舍不得他,只是住回兩人新婚三房。可是,快半年了,她氣他找不著他,耐心等盡,現在真的跑了。

  夏心琴在旁嚇得一顫:“這丫頭又跑哪去了?”

  容謙靜默數秒,淡淡笑了:“這回,我知道。”

  “真的。”夏心琴疑惑著,“要去查花園的監控不?”

  “不用。”容謙抱著悠悠大步離開。

  他一定能抓著她回來,非把她屁-股打成兩半兒不可。哼,扒開庫子打。

  “哥,我也去找嫂子。”燕子跟了上去。

  西臧。

  喬雲雪站在布達拉宮前面,瞅著青青,愉快地笑了。

  “好漂亮。”凌雲岩讚美著。

  她抬起頭來,有些困惑:“雲岩,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凌雲岩笑了笑:“因為我一直知道……你是我親姐姐。我進京華,也是因為知道你是我親姐姐。我當然要對我親姐姐好。”

  喬雲雪錯愕地瞅著他。

  凌雲岩微笑著:“養父母早就去世了。現在還有八十的爺爺奶奶侍奉。等他們百年了,我就回油畫街認爸媽。”

  喬雲雪咧開嘴兒笑,可淚水卻嘩嘩地流。

  “你真打算離開姐夫嗎?”凌雲岩小心翼翼地問。

  “不。”喬雲雪站了起來,“他是我的男人,我寶寶們的爸,誰也不能把他搶走……”

  “那雲雪姐這是……”凌雲岩不懂。

  “我……我撒撒嬌兒不行麽……”她悶悶地,“他應該好好追我,哄我。要不然,我怎麽能忘記那些日子。”

  凌雲岩臉黑了,這樣兒撒嬌,會把男人整死的。

  喬雲雪忽然一臉傻相。

  前方五米的地方,有個頎長的身影站在那兒。

  他長眸深邃,下巴上滿滿的胡茬,頭髮亂蓬蓬的……像個非洲流浪漢!

  凌雲岩識相地閃開了。

  “果然在這兒。”洛少帆喃喃著。

  “滾啦,別當燈泡。”燕子氣惱地把洛少帆拉開,“那是我哥哥嫂子。”

  “容謙……”她低低地吐出兩個字眼,心兒狂跳。有點不太相信,面前這個憔悴邋遢的男人,會是那個一根頭髮都得梳好的容謙。

  他也懂思念了嗎?

  他是因為她而憔悴了嗎?

  他因為著急,變得這麽邋遢了嗎?

  她笑了,一臉的淚!

  他大步上前,一把摟住她,恨恨地:“你居然把我們的孩子aa掉!”

  “……”喬雲雪喃喃著,“一人一個,挺好……”

  他俊臉抽搐,愛得牙咬咬,恨得心癢癢:“寶寶也能aa製嗎?笨女人!”

  她眸子濕潤了,綻放調皮的笑容:“容先生好凶,一點都不愛我。”

  “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他氣咻咻地瞪著她,“我在qq上發給你了,用了十六種語言宣布,容謙愛喬雲雪!”

  “嘎!”她悶悶地看著他,不服氣地和他較勁兒,“什麽十六種語言,我只看到好多鳥語……”

  他咬牙,嚴重內傷:“第十六句是漢語。也不認識?”

  她摸著鼻子,悶悶地:“又凶我。就說,容先生一點也不愛我……”

  夕陽中,他扛著她大步離開布達拉宮:“我瞧,對老婆大人,還是用行動來愛更直接些……”

  ————————正文完————————

  不跟番外的親,就此相別了。謝謝親們一路支持。大麽麽。

  明天開始番外,親們提出來的,應該都會有。番外主*,搞笑溫馨。

  新文會擇時更新。草莓力爭文文爆笑,溫情,追求經典,不尚狗血,別致新穎。如果親們喜歡,敬請期待,群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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