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怒發衝冠獠牙初現(六)
六
董卓雖然生性暴虐,為政後橫征暴斂,但能成為一方諸侯,一時梟雄,對人才他還是很看重的,從手下的文官武將也可以看出這一點。所以聽說徐健能和呂布不相上下,而隨從(太史慈、大牛等人)也可和張遼、高順一拚,心中甚是喜悅,吩咐設宴款待徐健等人。
徐健和呂布一起過來,並非是真的想要從仕。他知道要不見好就收,再打下去他們幾個都討不到好!再說你打了別人的將軍,不能就此罷休吧?所以呂布提出前去見董卓,他也知道這事是唯一解決目前處境的辦法。他對董卓的禮遇感到有點不適應,畢竟自己剛剛還打了他的兄弟,所以坐在那裡也沒多說話。大牛自覺的和兩個狼牙站在徐健身後,搞得太史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後還是站在了徐健的身後。
董卓搖擺著肥胖的身子,慢慢的來到屋子的正中央,看看徐健等人後這才在自己主人的位置上坐定,“壯士何方人士?姓氏名誰?”
“我乃泰山人氏,姓”徐健剛說到這太史慈悄悄在身後踢了他一下,停了停說道:“我叫宋文。”他借用了宋文的名字。
“哦,不知現在在何地任職?”董卓笑眯眯的問道,“不知是否有興趣來此任職?”
“宋文乃是一介草民,這次上京只是遊玩。”徐健微微一笑。“就是想要出仕也沒人收留我等。”
“聽說你和奉先戰個平手?”
“那是呂將軍手下留情!”徐健淡淡的說道,“呂將軍那才真是本事!宋文只是僥幸而已。”
“哈哈,好個僥幸!奉先我兒,你說說看,這位宋壯士真是僥幸?”董卓哈哈一樂,對徐健的看法又好上了幾分。
“宋壯士的本事這個!”呂布對徐健能給自己留點面子還是很感激的,豎起大拇指說道。
“呂將軍謙虛!宋某實在不敢當!”徐健站起身抱拳說道。
“哈哈,看你們兩人的樣子!”董卓大喜,“宋壯士就在奉先手下任一副將,我兒奉先你看如何?”
呂布大喜說道:“如此甚好!我也好向宋兄弟好好討教討教!”
莫名其妙的成為呂布副將,徐健感到有點雲裡霧裡的,坐在那裡沒有說話,還是太史慈見過世面,悄悄地在提醒他。“宋某何德何能,哪敢任此職位?!再說宋某和手下的這些弟兄閑散慣了,怕”
“就憑宋兄弟的功夫,任此副將之職也算是有些屈才,宋兄就不要推辭了!”呂布連忙說。
能被當朝太師看重,這是何等的榮耀,太史慈有點心動,焦急的在後面輕輕踢了徐健一下。徐健低頭想了一下說道:“太師,我看我還是做一個小兵吧,你看我剛來,要是當上這副將,我怕”
“能持才不傲,在下佩服!”張遼也被呂布拉過來相陪,在旁一直沒有說話,對徐健如此的做法打心底的佩服,也多了一份好感。當下抱拳說道:“在下張遼,字文遠,有機會和宋兄弟討教幾招!往宋兄弟不要藏私才好!”
“好!好!好!”董卓大悅,“能有此胸懷,以後堪當大任!我董卓手下有多一員虎將也!”
就這樣,徐健稀裡糊塗的就成了呂布手下的一名校尉。不過那些見過徐健和呂布交過手的士兵都很敬重他!軍營,永遠是強者的天下!所以徐健無論做什麽,都沒人管,也不敢管!要知道這校尉還是太師董卓親自任命的,知道董卓的為人,要真的說一個不字,不說董卓,就是呂布、張遼這一關也不好過!
董旻這些日子真的鬱悶慘了!被人打了一頓不說還不敢吭聲!這人被自家兄長看上了,成了營中的一名不大不小的官,想報仇得看董卓的臉色。於是每天都在府上和悶酒,喝醉了就出去尋花問柳,搞不出什麽好事!徐健反而成了一個無所事事的人。軍中的事不要說沒有什麽要他操心的,就是有,太史慈一個人就處理的井井有條!所以他每天也就帶著大牛和兩個狼牙戰士外出遊玩,廣交朋友。
城東,一條寬闊的大道,行人稀少,在繁華的都市中顯得格外的寂靜。這段時間徐健利用自己的身份把這洛陽城轉上了一遍,然而這條街道還真沒來過。這寂靜之中包含的韻味,讓人在繁忙或是苦悶中都能徹底的靜下心來,平靜的面對一切。徐健也不列外,被這種濃厚的氛圍感染,不知不覺的放慢腳步,一步一步的輕輕走著,生怕驚醒這難得的平靜。
太史慈也難得有此安靜,陪著徐健慢慢往前走,兩名狼牙戰士和大牛緊跟在他們後面,一行人就這樣慢慢的走著。
這是一個豪華的宅院,門口兩隻大獅子,朱紅色的大門虛掩著,隱隱可見院裡的門牆。當幾人來到大門前,裡面傳出吟詩的聲音,仔細一聽,卻是徐健以前在北海所吟的《將進酒》!徐健和太史慈都有點驚訝,相互看了看,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各自的好奇。徐健微微一笑,點點頭,太史慈也笑了一下,二人同時邁步往宅院走去。
輕輕推開大門,轉過兒牆,院子裡有十來個青少年坐在那裡吟詩作對。吟《將進酒》的是一個青衣少年,面目清秀,文雅中透著一絲老成和少年特有的靈性。此時好像是忘記了詩句,吟到“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正在地抬頭苦苦思索。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太史慈見那少年實在想不出來,順口就接了過來。
少年眼睛一亮,拍手道:“對!就是這幾句!”院子裡的少男少女這才注意到進來了幾個陌生人。幾個在旁伺候的家丁剛要上前呵斥,人群中走出來一個少女,緩步來到徐健面前到了一個萬福,“那天多謝兩位壯士出手相救,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徐健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白袍青年走了過來,“琰妹妹,此人是誰?怎麽對一隨從如此行禮?”
要說還真是這回事兒,徐健等人出來都是便裝,本來徐健也不是過於要求吃穿,這衣服還是母親幫他縫製的,而太史慈由於徐健把什麽事都交給他去辦理,為此還專門做了幾套新衣服,並且太史慈吟詩時往前邁了一步,這樣看起來徐健還真的像是太史慈的隨從!
徐健見慣了後世的時尚打扮,只是驚訝少女的那種古典的美。太史慈則不同,有些震驚少女的美麗,聽到這話臉一紅,剛要說話,徐健笑盈盈的說道:“我們路過這裡聽到這裡面在吟詩作對,一時興起,多有冒犯,實在對不起!我們這就走。“
青年看了一眼太史慈,威武之中少了一些文人的素雅,故作謙讓的說:“既然來了,不妨作詩一首,也好讓我等開開眼界!”說完對太史慈躬身一禮說道:“望公子賜教。”
“我不懂的這作詩,剛才所吟乃是我我聽來的,乃是別人所做,是在”太史慈有點心虛的說。
“呵呵,公子謙虛了!想是公子不屑與我等”青年還要說話,徐健皺起了眉頭,打斷他的話對太史慈說道:“公子,前些日子你不是作了一首嗎?我還記得,要不我來吟出來?”說完不給太史慈說話的機會,上前一步說道:“聽好了!”然後幾步來到場中央,抽出腰中的長劍,一套醉劍舞動起來,邊舞邊吟:“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所有的人都被徐健所吟的詩句感染,良久,先前吟《將進酒》的少年來到太史慈身前一抱拳:“在下魯肅,世居江東,今日能與公子相識,實乃三生有幸!不知公子可否告知現在何處,等改日魯肅親自登門拜訪!”說完轉頭深深的看了徐健一眼。
一聽魯肅這兩個字,徐健心中不覺一動!從新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少年。和徐健一樣,魯肅眼中折射出的光芒還不掩飾的打量著徐健,當兩人的眼光一對的時候,都各自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魯肅,字子敬。三國時臨淮東城人。出身士族,善談論,擅長文辭。有壯節,好為奇計,喜擊劍騎射.此時的他一眼就看出徐健在這群人中並非隨從,後見徐健邊歌邊舞,視為驚人,頓起結交之心。而徐健吃驚的則是自己的記憶。他聽說過草船借箭的故事,這魯肅本來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可眼前的事實告訴他,這魯肅絕非故事中的那般,而該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怕是以周瑜有的一拚!本來心中對這魯肅印象不錯的他也有了結交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