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問鼎英雄（六七）初會益州

  徐健記憶中沒有什麽管理一州一地的經驗，完全照搬他前世經歷過的。就像某位偉人曾經說過的一樣，讓一小部分人先富起來。他新年之後頒發的第一個法令就是土地承包責任製，整個徐健統治的地盤，百姓都開始沸騰起來，紛紛奔走相告。

  晚宴上徐健和孫乾見了一面，不知道為什麽，孫乾覺得有點緊張！但見徐健一團和氣，談笑風生，孫幹才也慢慢的放開了。一頓飯吃得很盡興，賓主皆歡。但是孫乾心中卻有苦說不出，幾次想在飯桌上和徐健說說自己的來意，試探一下徐健的反應，但每次徐健都是以歡迎他回鄉為題，將這問題撇開一旁，隻好等第二天再說了。

  “徐大人，我們主公說上次泰山一別，轉眼就那麽多年了，他在我出發之前特地叮囑我，要我代他向您問好！”孫乾見到徐健，拿出劉備的書信說道，“這是他親筆寫的信，徐大人。”

  “呵呵，難得劉大人還記得我這個無名小卒啊。”徐健笑道，接過來一看，還真是劉備親筆所書。

  “少陵吾弟，自泰山一別，兄心中無時不在惦記賢弟，聽聞曹操多年來一直和曹賊有隙，相互間戰禍不斷，然為兄無能，不能為賢弟你分擔一點，為兄慚愧之至。曹賊一直以來欺君罔上，倒行逆施，前日又聽聞伯母被曹賊所害，故今日為兄特派為兄手下孫乾孫公佑前來告知賢弟，為兄願從益州出兵，攻打漢中之曹軍，以牽製曹賊兵馬，為賢弟分擔一點壓力！望賢弟和我同時起兵，我們東西聯合，攻破曹賊！一來可報伯母被殺之仇，二來可以重整我大漢雄威！至於起兵的日子，由賢弟你來決定，為兄在益州聽候你的消息。兄；玄德。”

  徐健看完信微微一笑，對孫乾說：“難得你家主公還關心著我，信上提出的事從何說起呢？”

  “徐大人，主公給您的書信在下可不敢偷看，不知徐大人所指何事？”孫乾心中暗喜，臉上卻是一臉的苦笑，“主公在我臨走的時候只是交代我聽候大人的安排，實在不知道信上說些什麽。”

  徐健微微一笑，“你回去代我謝謝你們主公，就說徐健還好，不勞他費心！益州山高水遠，多為百姓做點有意義的事情，相信他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孫乾心中一愣神，本以為徐健看完之後告訴自己，自己再接著分析，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談話了，可是沒想到徐健看完之後是隻字不提信上的內容，自己剛才又把話說得太滿，沒想到這交鋒的第一回合自己就敗下陣來，但他畢竟經歷過太多的風浪，臉上並沒顯示出來，徐健不說，雖然自己有點被動，但是還得提這個問題！“徐大人，在下這次前來還有一件事情，主公在臨行時說過一件事，他說曹操這個老賊實在欺人太甚，在泰山製造的慘案還沒停息，又讓老夫人命喪泰山，我家主公作為徐大人的兄長卻在益州沒能幫上忙，這次特地派在下前來知會大人，我們願意出兵在西面牽製曹賊，而徐大人從東往西打，我們一舉殲滅曹賊，以慰老婦人在天之靈！同時也讓我家主公為老夫人做點什麽，我家主公說了，這樣他才能心安，才對得起與大人您兄弟一場！”

  能被劉備和諸葛亮派來作為使者，想來孫乾也不是什麽善良之輩，徐健等人也沒有想過就這樣糊弄得了孫乾，此時徐健微微一笑，正色的說：“此事難得玄德兄還掛心，說實在話，沒有必要如此興師動眾的，不是說我不想報仇，作為人子，不報此仇是為人不孝！但是，這只是我和曹操只見的私人恩怨，我不想嫁以人手！更不想將這無邊的戰火和仇恨燒到益州這片土地！因為這些百姓都是無辜的，他們要求的也就是個溫飽！那我的話來說，他們吃的是草，承擔的卻是很大的責任！實在是不忍心啊！謝謝你家主公的好意！謝謝！”

  “呵呵，徐大人仁心宅厚，實在是天下百姓之福啊！”孫乾微微一笑，“大人，恐怕這曹操不但和你是私仇那麽簡單吧？”孫乾說到這，看了看徐健，見徐健等人還是一臉的微笑，隻好接著往下說：“這些年來，曹操不斷的和青州之間發生摩擦，撇開徐老夫人之事不說，就是泰山的屠殺和這連年的戰爭，死傷無數！帶給百姓的是什麽？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徐大人怎麽會說這是你和曹操之間的私事呢？難道這青州就是你徐大人的？”

  “孫大人問的好！從某個角度來說，你這話真的是我這句話的確有誤在先！但是孫大人恐怕理解上有點錯誤了！在我們青州，我手中的權利都是百姓們給我的，我的責任是讓他們過上安定、團結、富足的生活，但是我卻不能左右大家的認為和看法！你剛才說的是要為我報殺母之仇，此仇確確實實是我是曹操之間的私人恩怨！我怎麽能將我的私事和公事混為一談呢？你這樣不是陷我於不義嗎？”徐健嚴肅的說，“孫大人，此話說到這也就算了，傳出去的話影響真的不好！外面不知道的還真的人為我徐健假公濟私呢！”

  徐文優、徐嘉、魯肅、陳宮等人坐在下面肚子都笑疼了！這徐健也忒能說了吧！大家都沒有見過徐健如此的表現，所以都沒有說話，只是想看看這孫乾如何回答！

  “還有，孫大人，說青州是我徐健的也為尚不可！我們青州是我們大家共同執政，也就是說青州是青州人的！我作為青州人的一份子，青州也是我的！當然，也是在坐的各位的！”徐健一指坐在那裡的徐文優等人，然後又說道：“至少不是益州的！玄德兄有這個心我們表示感謝，但實在不敢有勞於他！”

  孫乾一聽有點尷尬，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徐文優說話了。“主公，我看漢中乃是益州的一道天然屏障，說是一扇大門也不為過！劉備大人既然有心幫助我們牽製曹軍，我們還是還他一個人情，幫他牽製一下曹軍，以便劉大人奪回在曹操手上的漢中吧，這樣不單還了劉大人的一個人情，也可全了主公兄弟之情誼。”

  這跟哪兒啦！這是孫乾的第一個反映！徐文優如此一說，這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了徐健的手上！本以為自己願意出兵在西部幫徐健牽製曹軍，徐健一定會高興還來不及！現在倒好，成了徐健反過來幫助自己牽製曹軍！雖說這事情成了，結果都是一樣，但是這出兵的意義上就發生了天大的變化！

  徐健心中安樂，其實，在孫乾剛一出發，徐文優就收到了益州的飛鴿傳書，和徐健、徐嘉、魯肅等人一商議，就制定了這樣的說辭，拿徐健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徐健聽完之後故作沉吟，並沒有馬上同意，半響才緩緩的說道：“我並不想有任何的戰爭發生，這樣受苦的還是我們這些百姓！戰爭，打的就是錢糧，增加百姓的負擔不說，還讓更多的人，更多的家庭慘遭不幸！”

  “是啊！這並非我們所願啊！每次路過殘疾軍人福利社，我都會有一種負罪感！是我們這些人對不起他們啊！”徐嘉歎道。

  此時坐在後面一直沒有說話的田豫點點頭說話了，“徐軍師說的也是，這些軍人，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有的甚至連生活都不能自理！都是二三十歲的大小夥子，他們本來可以在家享受這家的溫暖，為自己的家做出自己的貢獻，然而唉。看著就讓我揪心啊！”說到這，田豫居然還有模有樣的擦了擦眼角。

  屋裡一下子沉默了，這次還是真的沉重起來！

  孫乾感受著這種氛圍，也覺得心中有點堵，只不過他鬱悶的是自己的任務怎麽樣才能完成！“徐大人，各位大人，你們能如此體惜下情，實在難能可貴啊！”

  徐文優點點頭，這次可是真心實意的，“我主心存百姓，實在難能可貴啊！所以說，出兵的事情，不到迫不得已，他是不想走這條路的！”

  徐健此時說話了，語氣沉重：“我們不是沒有能力和曹操一決雌雄，實在是每場戰鬥一下來，遍地的屍首、傷兵！大地都被染成血紅色！實在是有傷天和啊！還有，一出兵，就會給百姓帶來沉重的負擔，錢、糧，就這兩樣，我們怎麽還得了百姓的這份恩情啊！”

  孫乾看著在座的，心中突然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陷阱！眼看著自己一步步不知覺的踏入！這一警覺讓他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冷汗！想了想之後說道：“大人既然不願意出兵報仇，想來是我家主公自作多情了！我回去之後定當如實稟告我主。說來也是，本來是您徐大人的事情，我們幹嘛還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徐大人，請恕在下的無禮，我還想說一句，知道的明白您徐大人是仁心宅厚，處處為這百姓著想，可是不知道的還是多數吧，不知道怎麽認為呢？可能認為是您徐大人懼怕曹操！呵呵，大人莫要生氣！我家主公多我說，見到徐大人就像是見到他！我孫乾不才，尚知道上報君恩，公佑怎麽樣對我家主公，也會怎麽樣對待大人！徐大人，請原諒在下的無禮！”說罷孫乾躬身一禮。

  見孫乾以退為進，徐健哈哈一樂，“我為玄德兄有你這樣的屬下感到高興！但是孫大人，哦，你比少陵大，少陵就叫你一聲先生吧。先生，你這話我很高興能聽到！所謂忠言逆耳利於行，有你這樣直言相告的朋友，是我徐健的一大福氣！徐健在這先謝謝先生了！”徐健也對孫乾抱拳，“人活在這世上，說長道短的那是肯定會有的，徐健做的對與不對，自己無法估計，但會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所以向來我徐健行事，求的是一份心安！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是非功過，自由後來者評論！”

  孫乾這次真的有點傻眼了，“既然如此，孫乾先行告辭，如大人還有什麽想法，可以隨時傳喚孫乾！”退就退到底！孫乾打定主意，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