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靈猴助力，一舉突破

  小啼撫摸著右手腕的手鐲，輕語道：“這次謝謝你了，欠你一個人情。”他露出春風般溫暖的笑容，對待老者的態度改善了許多。

  面對小啼的感激，手鐲卻是沉靜不語，小啼以為老者又在玩什麽高深，所以也不作理會，盤坐在湖邊草地上吸氣吐納，調養身子，剛才的“乾坤一擊”聲勢浩大，盡管謹慎細膩，也不小心被余波衝擊，不只腳掌發麻，連全身氣血液都發生了震蕩，一時氣血翻滾，緩不過起來，直到現在依舊無法適從。

  空氣清新甜美，吸到嗓子裡都覺得一股甘爽之味循著直腸通至五髒六腑，暢快淋漓，如沐春風。

  蛙鳴，鳥叫，甚至蟲子爬行的聲音都聽得十分清晰，閉著眼睛，他能夠感受到徐徐微風的風向和附近一切事物的動向。

  “怎麽…回事？”小啼呼出一口濁氣，這種奇異的感覺隨著濁氣的吐納，很快就消失了，他突然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眼拙耳聾的殘廢，無法得知外界的一切，無法適應。

  他心裡詫異這種奇異的現象，學著剛開始的節奏，控制呼吸，再次摸索著探尋精神颯爽的門道，微弱的靈識沉入身體內部，大概查探起來。

  經仙人淬煉過的骨頭由金色變成暗金色，顯出無堅不摧的態勢，筋肉也更加健碩，幾乎快達到了混為一體的境界，可是因為缺少某種未知的東西，骨頭內部只是很普通的骨髓，脆弱難當，一旦暗金色的外表破碎，這根骨頭也就面臨報廢的窘境。

  因為體力消耗得厲害，現在的肌肉間，隻存在這少量的勁氣，小啼深吸進一口清新空氣，壓入肺中，過濾直腸、肝髒，完成一個周身大循環之後再沿著原路吐出。

  他再次體會到那種奇妙的感覺，心中甚是暢快，身體也極為舒服，勁氣在幾個周身循環下也比以往恢復得快得多，於是沉湎其中，繼續吸氣吐納。

  他以前也按著這種吸氣吐氣法打坐修煉，可是絲毫沒有任何效果，這是因為自身修為太低，沒有到達肉身五重的巔峰，無法感受微妙的奇境，自然不會有所精進。

  現在，他只需要不停地吸氣吐納，用空氣中的靈氣能量洗髓伐體，讓血肉變得更加純淨，已達到更高的境界。

  只要勁氣恢復，衝擊肉身第六重，指日可待。

  體力耗盡，而且沒有任何食物補充，想要快速恢復勁氣，談何容易啊，身上帶的乾糧全落在八眼彩蛛的巢穴裡，這一時半會的，小啼也不知道去哪裡尋找東西充饑。

  無奈之余，他只能將心神投入修煉中，不希望中途打斷，要知道，想要找到突破的契機可是很難的，這一次打斷，下一次是何時，鬼才知道。

  吸~~~~呼~~~~~

  感受到身體內部勁氣的慢慢積累，小啼心裡甚是歡喜，就在打算繼續以緩慢的速度恢復勁氣的同時，他清晰地感受到不遠處的草叢突然有了動靜。

  這天在小啼奮力修煉的時候慢慢黑了，突如其來的動靜立刻讓小啼豎起耳朵，注意力完全移了過去。

  嗖嗖嗖….

  又是幾聲，草叢裡突然竄出來一個黑暗的物體，在空中翻身旋轉，並以很快的速度奔了過來。

  就在小啼打算中斷修煉，凝氣攻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嗷嗷…唧唧….嗷嗷…

  赫然是白天那隻小猴子的叫聲，看著跟前蹦來跳去的小猴子，小啼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小猴子的兩隻手上，竟然拿著兩個青蘋果。

  “小猴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現在不能中斷修煉，不然可就虧大了。”小啼輕聲細語，甚是喜愛這隻小猴子。

  唧唧…

  小猴子似乎很通靈，明白小啼的意思，在地上打了幾個跟鬥，翻身就爬到小啼的肩膀上，一隻手抓著小啼的腦袋，探出身子將手裡的蘋果送到他嘴邊。

  這一幕讓誰看見了都覺得不可思議，小啼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心裡的喜悅難以言表。

  張嘴就是一口，滿口汁液，清香可口，小啼依舊保持著那個修煉的姿勢，守住心神，不讓感覺消失。

  一口，兩口…

  不消一會兒，兩個蘋果在小啼幾口的攻勢下蕩然無存。

  小猴子高興地“唧唧”直叫，在小啼面前翻了幾個跟鬥後安靜下來，席地而坐，兩隻眼珠子盯著小啼半閉的眼眸，一聲不吭。

  清晨，空氣中仙霧繚繞，美不勝收，太陽剛露出魚肚白，正要光芒四照的時候，寧靜清秀的湖邊，正有一場變故醞釀著。

  轟——

  變故陡然發生，湖水震蕩，魚群四處逃竄，一股股霸道的氣息瘋狂外湧，驚動了這片美麗的森林，破壞了一個美妙的早晨。

  “哈哈，我終於突破了，哈哈。”小啼仰頭大笑，感受到全身充滿的力量，他的眼神中不禁露出些許喜色。

  “變強的感覺真好。”小啼捧起那隻送蘋果的小猴子，不停地在他身上抓撓著，惹得小猴子滿地打滾，嬉戲淘氣。

  “沒想到一日不見，又突破了啊。”手鐲上傳來一個聲音。

  小啼道：“呵呵，僥幸，也離不開這隻小猴子的幫助啊。”

  小猴子立起身子，兩隻手爪子不停上下劃動，唧唧怪叫，似乎也在為自己邀功。

  “這隻小猴子…？”老者驚疑道。

  “怎麽？”

  “我雖不知道它是何物，但它年紀尚小就通曉人意，靈氣逼人，而且存有仙識。定然不是什麽凡物啊，你若是收服為自己所用，肯定也是一大助力。”老者語氣陡然加快，很是稀罕。

  小啼聽罷，單手邀過小猴子，捧在懷裡嬉笑玩弄，逗得小猴子唧唧直叫。

  “它屬於這片樹林，我可不想讓它這麽小就失去自由。”

  老者歎氣，隨後苦笑道：“隨你吧，希望你的仁慈不會施加在敵人身上。”

  小啼又同小猴子嬉戲了一番，然後將其放下，輕拍了拍它紅通通的屁股，雅然一笑：“回去吧，別再炫耀自己的屁股了，小心被母猴子看見了。”

  小猴子趴在草地上，不停地轉圈子，而後滿地打滾，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樣子，直到小啼揮手一別後，竄入草叢中，躍上仙氣繚繞的巨樹，靈動的眼珠子直視著遠去的背影，流露出不舍之意。

  一路上殘垣斷壁，險峻叢生，但在進入了提神境界的小啼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到達了他這個境界，想要翻越懸崖峭壁也不是難事，所以一路上滑翔，蜻蜓點水，享受著所謂的輕功帶來的快感。

  當然，在小啼享受旅程的同時，他與老者進行了諸多交流，兩人關系越加親密，小啼這時才知道老者的真名，夜玉子，也尊稱他為“夜老爺子”。

  老者在沉睡的幾百年裡無人陪聊，這時卻也管不住嘴，凡是知曉的，全都想傾倒出來與小啼分享，這可是讓小啼大開眼界啊，連連驚呼，聽著那些修仙界的各大高手的事跡，他相信自己遲早有一天也會躋身神仙之列，與眾位高人一爭天下。

  呼呼風聲，綠樹成蔭，此時正有一個人影在枝杈間快速閃爍，身體表面泛著淡淡的銀白氣體，完全無視空氣的阻礙，過往無聲，神出鬼沒。

  這道黑影正是連續趕了三天三夜路的小啼，臉上再也沒有剛開始學會滑翔的興奮，反而是一種凝重。

  “夜老爺子，現在離雁雪城還有多遠？”小啼似乎有些心急，生怕耽誤了神機門考核的時間，而那個“雁雪城”也是神機門招收考核弟子的一座規模很大的城市。

  傳聞唐朝始祖皇帝打算再次建都，可是因為這裡常年征戰，喪生的士兵和百姓無數，孤魂野鬼，怨氣衝天，也就不適合浩蕩皇氣的入駐。

  這裡氣候十分奇怪，幾乎有半年時間都處於寒冬季節，所以有“素雪冰封寒人心，南雁孤鳴繞城飛。”的說法，故名“雁雪城”。

  “哎呀，就在前面了，急什麽。”夜玉子不耐道。

  小啼雙腿再次彎曲彈張，身形又飛出數十丈，忽然耳邊飄過人聲，放眼望去，赫然是幾個悠閑的富家子弟在清澈的小溪邊垂釣。

  “看來雁雪城不遠了。”小啼想罷，潛入深林中一顆十分之高的大樹頂尖，探頭望去，就在肉眼可見的不遠處，有一座地勢稍為高闊的山丘之上，赫然屹立著一座雪白的城市，上空始終飄著一大塊灰白色的雲，其中撒出晶瑩剔透的精靈，白雪飄飄，一直掩蓋著這座神奇之城。

  忽然一陣風刮了過來，溫度驟然下降，凍得小啼一個激靈，隨之就是一個噴嚏。

  “這個雁雪城可是有來歷的，傳聞此地戰亂無常，生靈塗炭，怨氣衝天，所以上天就遺棄了這個地方，長年降雪，冰封扼殺。”聲音顫抖，仿佛手鐲裡的夜玉子也感受到無窮的寒意。

  “哦，怪不得城裡人都喜歡跑到外面遊玩，嘿嘿，挺有新鮮感的。”小啼深深嗅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勁氣湧動，縱身躍起，如一隻大雁向前滑翔而去，目標正是常年處於冰封狀態的雁雪城。

  燈火通明，萬家齊歡，雁雪城內的百姓可沒被森森冷意嚇到，依舊是笑臉朝天，遊逛街市，小兒哭啼聲，笑罵打鬧聲，叫賣聲，還有街道上的種種攤位，構成一幅祥和圖，讓人心裡暖暖的，哪有一絲冷意啊。

  擁擠的街道上正有一位藍衣少年徐徐前進，一雙清澈的眸子正視前方，絲毫不為周圍所動，但是周圍附近的一切景象都已經收入腦海裡，甚是奇妙，這位藍衣少年，正是剛進城的小啼。

  “看似那麽一點點距離，足讓我奔碌了兩個時辰啊，天都已經黑了。”小啼的話裡帶有一絲絲抱怨。

  “嘿嘿，這不進城了嗎，正好明天參加神機門的考核。”夜玉子怪笑道。

  小啼也不多說，遙見前方有一家門面熱鬧的客棧，大步跨進，如泥鰍般在人間穿行，不一會兒便到了客棧前。

  “龍門客棧，好名字。”小啼輕語。

  門內突然閃出來一個店小二模樣的小青年，兩眼上下打量著小啼，見他雖然渾身髒亂，但那身錦衣綢緞確實不假，而且還背著一柄形體較大的寶劍，定然是趕來這裡參加神機門考核的。

  這個想法一過，小二立刻露出假笑，一雙眼眯得跟黃豆一般大小，手一擺，將抹桌布搭上肩膀，躬身向前，伸手做出“請”的姿勢。

  “這位小哥，想必是來參加神機門考核的高人吧，每年這個時候都有一大批能人考核過關，不為什麽，就因為他們投宿了我們龍門客棧，鯉魚躍龍門。”小二吹噓得神乎玄乎。

  這種現象小啼可見多了，畢竟自己以前也乾過諸如此類的活，但迎來的都是橫眉豎眼，不討好。

  “給我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另外備好一間上等客房。”小啼跨身進去，聲音像是一股音波，徐徐飄入小二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