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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霸五代十國》第一百六十二章 敗亡
  第一百六十二章敗亡

  ……

  李煜在典虎以及數十員小校、傳令兵、親兵等地護衛下出現在距離徐榮大營不遠處的一座小土坡上。站在小土坡上往下望去,馬楚的大營已經成了一片燃燒的火海,馬躍軍的萬余騎兵正分為數十個三角衝陣,在火海中來回驟壓、突擊,將驚慌失措、四處奔走地涼州兵分割、斬、再分割、再斬。

  徐榮大營地外圍已經完全陷於混亂,不過戰火暫時還沒有波及到內營,兩萬多大軍扎下地大營,方圓足有十數裡,烏桓騎兵要想突進內營也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就是這點時間,給內營的徐榮軍贏得了寶貴的喘息之機。

  喧囂的大營內,突然間殺出一支兵甲整齊的西涼騎兵。

  兩股烏桓騎兵恰好擋在這支西涼騎兵地前進路上,霎時撞個正著,經過短暫而又激烈的交鋒,烏桓狼騎很快現遇到了棘手地對手,兩名百夫長一聲令下,烏桓狼騎立刻開始轉身後撤,向這支西涼騎兵的兩翼和側後迂回,遠遠地騎射擾敵。

  在突破烏袒騎兵的阻擋後,這支西涼騎兵絕不戀戰,徑直向著東方揚長而去。

  小土坡上。

  “好一個壯士斷腕!徐榮竟然真地敢於舍棄外營的兵馬,而僅僅隻想保全內營的涼州鐵騎。”賈詡忍不住讚歎道,“徐榮不愧是國賊董卓麾下地頭號大將。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居然仍能審時度勢、做出最有利地選擇!”

  “軍師用兵,才是真正地神鬼莫測。”方悅凝聲道,“徐榮雖然厲害。卻也不免落入軍師算計。”

  詡微笑搖頭道,“主公地用兵才真正當得起神鬼莫測之讚譽,詡和主公比起來可就相差太遠了。”

  方悅向賈詡抱拳道:“既然徐榮已經率領涼州鐵騎突圍,那末將也該趕往兩河口了。”

  詡點了點頭,欣然道,“祝將軍馬到功成,詡在這裡靜侯佳音。”

  “末將告辭。”

  方悅再度拱了拱手,率領十數騎兵策馬揚長而去。

  ……

  長安南門。

  假張繡,率領數十親兵縱騎飛奔而出,混跡親兵陣中地真“張繡”正打馬疾馳時,陡見前方火光衝天而起,一支數百人地騎兵已經從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來。當先一員大將虎背熊腰,跨馬橫刀,犀利的眼神在火光的照耀下恰似兩團火焰在燃燒。

  這員大將不是別人,赫然正是馬躍麾下心腹大將高順。

  “來人止步!”高順冷聲喝道,“高順在此恭候多時了!”

  “高順!?”

  張繡霎時刨吸一口冷氣,目光一片寒涼。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遇見馬屠夫麾下的頭號心腹大將高順,還真是讓人絕望啊。

  高順遙舉長刀,虛指“張繡”,朗聲喝道,“司隸校尉鍾繇何在?”

  高順率軍輕騎疾進,根本無法和馬躍、賈詡互通消息,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涼州局勢究竟如何?更不知道原本坐鎮長安地司隸校尉鍾繇已經追隨徐榮出征涼州去了。如果鍾繇還在長安,以鍾元常(鍾繇表字)的謹慎,高順能否打下長安還真不好說。

  “鍾繇大人?”

  假張繡環顧身後,惶然不知所措。

  這個白癡,真張繡在心中暗罵一聲,慌忙以手勢示意身邊的親兵隊長。親兵隊長會意陡然揚聲大喝道:“長安失守了,鍾繇大人也死了,董卓就要完蛋了,跟著張繡已經沒什麽好處了,大家趕緊各奔東西,跑啊~~”

  張繡和數十騎親兵一聲喊,落荒而逃。

  “張繡?”高順霎時篷緊眉頭,冷然道,“追!這此家夥竟然臨陣背叛主將,簡直不可饒恕,把他們統統抓回來,不許放走一個,全部凌遲處死!至於那個張繡~~盡量捉活的,實在不行帶回頭顱也行。”

  “遵命。”

  高順身後的數百騎兵轟然應諾,四散而去。

  ……

  兩河口。

  並不是專一地地名,大多兩條河流交匯處,都有一片寬闊的衝積河灘,當地人十有**會稱之為兩河口。

  兵荒馬亂中,僥幸突出重圍的五千西涼騎兵亂哄哄地衝到了河灘上。

  恰天色微明。

  徐榮遊目前望,只見一片浩瀚的河灘沐浴在淆薄的晨曦裡,河灘上長滿了茂密的蘆葦叢,濃密的蘆葦叢在晨風中輕輕搖擺,一切都顯得如此地寧謐和祥和。不過長年征戰形成地直覺卻分明在提醒徐榮,蘆葦叢中有殺氣,

  “籲~~”

  徐榮喝住戰馬,霍然高舉右臂。身後跟進地楊秋、程銀諸將嵐忙也跟著喝阻戰馬,早有傳令兵將徐榮的軍令流水般傳達下去,亂哄哄往前開進地涼州騎兵便逐漸減緩度,最終停在了河灘前面。

  好半天,鍾繇才在十數名親兵的護衛下氣喘籲籲地趕了上來,伸手抹去額際地汗水,喘息著問道,“將~~將軍。這~~這裡停不得呀,馬屠夫地大軍很快就會追上來地,還是及早轉進方為上策。”

  徐榮手指前方。凝聲道:“大人請看。”

  ?

  鍾繇順著徐榮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片浩瀚的蘆葦叢赫然映入眼簾,無數地蘆葦正在晨風中輕輕搖蕩,又有淡淡的煙瑟繚繞其中,筆直的官道便從蘆葦從中橫穿而過。茂密地蘆葦從官道兩側傾倒過來,幾乎阻擋了整條官道。

  徐榮沉聲道:“蘆葦叢中有伏兵!”

  “呼嚕嚕~~”

  徐榮話音方落,前方不遠處陡然響起沉悶的戰馬響鼻聲。同樣沉悶的馬蹄聲中,濃密的蘆葦叢中已經鬼魅般轉出一騎來,黑盔黑甲,手執點鋼槍跨馬橫立,就像一尊戰神威風凜凜地擋住了官道中央。

  “不愧是徐榮!”方悅沉聲喝道:“居然能識破本將軍地伏兵。”

  涼州陣前又是一陣兵慌馬亂,徐榮也是心頭一沉,喝問道:“來將通名。”

  方悅以手中鋼槍虛指徐榮,從容應道:“某~河內方悅是也!”

  “方悅匹夫,受死吧!”

  徐榮未及答話,身後陡然響起一聲炸雷般地大喝。驚回頭,只見西涼驍將侯選早已經策馬飛奔而出,挺槍直取方悅。方悅淡然一曬,綽槍鞍前!取過鐵胎弓挽弓搭箭,只聽唆的一聲,侯選早已咽喉中箭、翻身跌落馬下。

  “方悅匹夫,竟敢暗箭傷人!”

  眼見侯選中箭身亡,與之兄弟相稱地李堪、張橫勃然大怒,兩騎同時飛出陣來。舞刀揚戟直奔方悅而來,方悅夷然不懼,施施然綽弓回鞘,丈八點鋼槍重新來到手中,然後雙腿猛地一挾馬腹,策馬疾迎而上。

  “咣咣!”

  倏忽之間,三馬相交,響聲激烈的金鐵交鳴聲霎時響徹長空。劇列的反震力如驚濤簸浪般倒卷而回,張橫、李堪同時感到雙臂麻,握於手中地長刀、鐵戟頓時脫手而飛。方悅鐵槍乍開又合,疾如閃電般側卷而回。

  “膨膨!”

  兩聲悶響,張橫、李堪背部被鐵槍掃中,頓時翻身落馬。

  楊秋及程銀瞧得心膽俱裂,正欲出陣相救時,方悅早已經策馬殺回,一槍一個將李堪、張橫刺死當場。

  “李堪!”

  “張橫!”

  楊秋、程銀厲聲大吼,正欲催馬出戰,卻被徐榮伸手阻止。

  方悅收回點鋼槍,虛指長天,一縷殷紅的血液順著槍刃緩緩滑落,與那一束櫻紅的流蘇渾然一色,有狂風吹號而過,蕩起方悅身後的玄色披風,迎空獵獵翻滾,威風凜凜恰似戰神轉世,這一刻,所有涼州兵心頭直冒冷氣。

  徐榮高舉右臂,冷然喝道:“諸將聽令,不可擅自出戰,後隊改前陣,全軍原路返回。”

  “現在才想原路返回?”方悅嘴角綻起一絲冷冷的殺機,沉聲道,“未免也太晚了些吧?”

  “嗯?”

  徐榮聞言心頭一沉。

  方悅壓下長槍,遙指涼州軍身後喝道,“將軍何不回頭看看身後!”

  “什~~什麽!?”

  徐榮驟然吃了一驚,霍然回,目光越過涼州騎兵散亂的陣形定格在數百步外,蒼茫的地平線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片黑壓壓地精銳步兵!那是真正的精銳步兵,重裝步兵地巨盾築起了一道堅固的盾牆,死死地卡住了涼州軍地來路,從巨盾上攢刺而出的長矛密密麻麻,恍如一片死亡森林。

  楊秋倒吸一口冷氣,嘶聲道:“這群家夥是從哪裡冒出來地?”

  “楊秋將軍難道沒有現兩邊的坑道嗎?”

  鍾繇手指這群精銳步兵的兩側。楊秋現空地上赫然遍布翻開的坑道出口。鍾繇語氣凝重地說道:“原來眉縣突然殺出的伏兵和這群步乒一樣,都是事先埋伏在地下!我軍雖然派出了大量探馬,又怎能現地底下的伏兵呢?”

  徐榮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絕望,心知這一次是真正陷入了絕境!

  其實從岔路選擇南邊大路開始。徐榮大軍就一步步地踏進了賈詡精心設計的陷阱,並最終落到現在的絕境!但就算如此,徐榮也絕不放棄,身為一名軍人,就應該擁有磐石一般的意志,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輕言放棄。

  原路返回已經不可能了!

  先不說士氣低落的涼州殘兵能否突破這支精銳步兵的阻擊,就算能突破,時間也不允許涼州殘兵這麽做了!要不了多久,眉縣的敵軍就會尾隨而至,如果被那群烏桓豺狼纏上,涼州殘兵絕無幸理。

  多年沙場征戰的經驗告訴徐榮,前方官道上顯身的雖然只有方悅單人獨騎,可兩側的蘆葦叢中肯定有伏兵,往前突圍只能落入敵軍的算計之中,所以此路也不通。

  前進不能,後退不得。左側又有大河阻隔。唯一的活路便只剩下了右側的曠野!可當徐榮的目光落在這片空曠的荒野上時,心頭忽然沒來由地湧上了一股不安,這片荒野~~真的會是涼州軍的生路嗎?

  “將軍!”

  “將軍!”

  兩聲斷喝將徐榮從沉思中拉回現實,驚抬頭,只見楊秋、程銀正神色焦躁地凝注著自己。迎上徐榮的目光,楊秋急聲道:“是往前突擊,還是往回進攻,或者從右翼避走,將軍快下令吧。”

  徐榮咬了咬牙,沉聲道:“楊秋!”

  楊秋策馬上前,疾聲道:“末將在。”

  “率領五百精騎往前突擊。”

  “遵命。”

  “程銀!”

  “末將在。”

  “率領五百精騎往右翼迂回。”

  “得令!”

  楊秋、程銀轟然應諾,各自點起五百精騎領命而去。

  楊秋率領五百騎兵往前開進不及數百步,方悅兩側的蘆葦叢中便唆唆唆地掠起一片箭矢,恰如漫天驟雨向著涼州騎兵頭上惡狠狠地攢落下來,楊秋躲閃不及、身被兩箭,急忙敗回本陣,五百騎兵也折損了百余騎。

  程銀的運氣並比楊秋還要不如。

  程銀的五百騎兵往右翼奔行不及五百步,空曠的荒野突然之間毫無征兆地塌了下去,五百名弓箭手從藏身的坑道裡鬼魅般鑽了出來。程鈍驅兵突擊,正欲砍瓜切菜般將這夥弓箭手斬殺當場時,**的戰馬突然往下一沉,將他從馬背上惡狠狠地掀了出去。

  程銀在空中一直往前拋飛數十步,才重重地跌落在地。這一摔直將程銀摔個半死,還沒等他爬起身來,一隻沉重的大腳已經重重地踩在了他的頭上,將他臉孔朝下深深地碾進了爛泥地裡。

  將程銀戰馬絆倒的並非絆馬索,面是陷馬坑。

  隨後跟進的五百騎兵也遭遇了同樣的厄運,看似平坦的荒地上其實遍布著錯亂無序的陷馬坑,狂飆疾進的涼州騎兵毫無防備,一頭撞進了陷馬坑陣,頓時一片人仰馬翻,那五百名弓箭手當然不可能閑著,早已經將亂成一團的涼州騎兵當成了練習射術的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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