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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霸五代十國》第一百一十九章 北伐
  第一百一十九章北伐

  對於這樣的北伐,有一些評論認為柴榮即使再活多幾年,也未必能盡收十六州,因為投降柴榮的都是漢軍,並沒有遇到契丹主力部隊,如果契丹軍和周軍打起來,勝負不可預知。對於這樣的說法,我們應該這樣看:在契丹(遼朝)的九位皇帝中,最具軍事能力的就是遼太宗耶律德光,十三年前他南下攻晉,在白團衛村被晉軍揍的慘敗,差點被活捉。那時的晉朝將軍杜重威、李守貞這樣的角色都能把耶律德光搞成那副慘樣,柴榮面對的耶律璟能比他老爹耶律德光強多少?

  即使讓柴榮遇上號稱契丹第一名將的耶律休哥,趙匡胤的能耐還是可以對付一個耶律休哥的。駐守南線的契丹漢軍為什麽一戰不打就投降了柴榮?一方面這些契丹漢軍將領在契丹要受到契丹貴族的壓迫,另一方面他們也知道柴榮在淮南的英雄事跡,這個時候和柴榮玩硬的純粹找死,都不想為異族政權賣命,不值得。從五代宋初的三個開始進行統一的皇帝的個人能力上講,趙光義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三州,柴榮自然龍心大悅,再起雄心,準備以禁軍主力去強攻契丹南線防禦重鎮幽州,將契丹人趕回大漠去。文武眾臣多持異議:“陛下發京師四十二日,兵未血刃,馬未折足,便致三州於麾下,四海之內,孰敢不服?但幽州北國大郡,城高池深,契丹軍馬強盛,未宜輕敵。況契丹以坐守之逸師待我縱行千裡之疲軍,於兵法不合,請陛下三思後行。”

  柴榮不悅:“朕禦臨天下五載,兵鋒指處,所向披靡。江東五十年磐石大國,猶被朕橫掃千軍,誠惶誠恐,北向拜我。二十年前晉高祖賣我十六州膏腴險障之地,北虜乘勢每每南侵,殺我百姓,搶我牛羊,誰能忍之?契丹雖強,但朕不怕!朕今日必要挫一挫契丹人的威風,莫謂中原無人!卿等隨朕數年,難道不知道朕的脾氣?若卿等懼怕契丹,自留於此,朕率一支兵馬北上強攻幽州城。”

  柴榮傳令三軍,做好戰鬥準備,明日一早起兵,北上幽燕。群臣哪個不知道柴榮的脾氣?只要是他認準的事情,百折不彎,絕不回頭,隻好歎息而出。

  可就在這天晚上,柴榮突然染疾,對於得的什麽病,史書不詳,隻稱“不豫”。到了天明,眾人知道後都來請安,柴榮勉強支持臥在榻上示意。柴榮智力還很清醒,知道這次北伐是不行了,長歎:“朕本欲為子孫蕩定北患,沒想到病倒於此,朕心煩亂,不能再主軍務,只能再回京將養,待朕愈後,再行北伐。”下令撤軍。得知契丹主準備讓北漢出軍河北,給柴榮製造麻煩時,柴榮大怒,命李重進率軍出井徑口告訴劉承鈞:柴榮不是好惹的。李重進也厲害,沒幾下子就斬殺了二千多北漢軍,北漢軍立刻縮回去了。

  周軍主力停此不前,而義武軍節度使孫行友一路從定州出發,急行百余裡,攻到易州城下。契丹的易州刺史李在欽不認孫行友是個人物,在城下大戰,一戰被孫行友拿下,斬首於陣前。不過周軍因為皇帝病重,不便再發動大規模的戰事,孫行友也樂得清閑,固守本鎮。

  因為柴榮病情加重,大軍急速南行,但當行至澶州(今河南濮陽)時,柴榮突然下令暫留澶州,柴榮依然對北伐不死心,想也不是什麽大病,也許過幾天就好了,然後再北伐不遲。柴榮在軍府中養病,文武大臣一概不見,柴榮不想聽他們在耳邊叨叨。群臣大驚,柴榮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北伐,想勸,但柴榮根本不見他們。隻好去找時任澶州節度使的周太祖郭威女婿張永德,張永德和柴榮是親戚,能說上話。

  這些人理由非常充分,告訴張永德:“今皇帝有恙,四方洶懼,東京無主,萬一事發肘腋,悔之何及?只有陛下回京,才能鎮得住亂局。還請張公進言聖駕,速還京師。”

  張永德覺得有理,便進去見柴榮,把上述這番話說給柴榮。柴榮強笑:“這是你的意思?”張永德怕皇帝生氣,也不想給別人背黑鍋,便說“群臣意皆如此。”柴榮咳嗽數聲,歎道:“朕知道他們都不想打,可山北百萬黎庶受虜虐治,朕為天下主,怎敢視吾子有難而不救?你怎麽這麽不懂事,你難道還不了解朕?”張永德伏地請罪,柴榮擺了擺手,讓他出去。

  撤就撤吧,病情一時半會好不了,只能先回汴梁再從長計議。五月三十日大軍回到汴梁。這時柴榮因為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情況略好一些,但為了防止萬一,立宣懿皇帝符氏的妹妹小符姑娘為皇后,以七歲的長子柴宗訓為梁王,一旦宮車有恙,立刻嗣承皇位。同時,任命范質、魏仁浦、王溥為相,總理朝政。當柴榮看到這三位書生宰相時,一定會想到去世不久的王樸,心情極為沉痛:“有樸在,朕何憂於此?”

  北漢的劉承鈞還不太老實,在邊境上一通亂摸。駐守潞州(今山西長治)的周昭義軍節度使李筠是周朝響當當的名將,負責防守南境,當然不能讓河東得逞,出兵北上,拿下遼州(今山西左權)。劉承鈞想混水摸魚,結果什麽也沒摸到,還被刺了幾下,隻好作罷。

  柴榮回到汴梁後,坊間卻傳播著一條非常神秘的小道消息:“點檢當做天子!”都下人議論紛然,洶洶攘攘,這話自然也傳到了柴榮的耳朵裡。此時的殿前都點檢是張永德,難道張永德會“順應天意”?那怎麽能行,張永德的能力柴榮是清楚的。任何人都不能威脅到柴宗訓的地位,立刻罷免張永德,賞給張永德一個“校檢太尉”的虛職,柴榮改任被他視做忠臣楷模而且級別較低的趙匡胤做殿前都點檢。

  柴榮也是,如果懷疑殿前都點檢要做天子,又何必罷張立趙,乾脆廢掉這個職務,換一個名字豈不是更安全?當然職務名稱是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實權,有權走遍天下。

  過了兩天,柴榮大漸,看樣子是撐下去了,急召范質等人入大內接受顧命。柴榮執梁王柴宗訓手謂眾人道:“朕前三子,皆死於乾佑之變,獨宗訓最長,年止七歲,幼弱無知,朕死後,望卿等善加輔弼,為郭氏留條血脈。”說完柴榮流淚不止,眾人也跟著哭,宮中一片淒淒慘慘。柴榮交待完後事,輕歎一聲,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五代後周顯德六年(公元959年)六月十九日夜,柴榮病死滋德殿(五年前郭威也死在這裡),侍從眾人放聲痛哭,一代聖主柴榮魂歸空靈,從此不再醒來。

  對於柴榮的英年早逝,史家一片歎息,甚至薛居正在宋朝編著《梁唐晉漢周書》時,就高度評價過柴榮:“江北燕南取之若草芥,神武雄略,及一代之英主也。……降年不永,美志不就,悲夫!”。神武雄略,放眼中國歷史數千年,大約只有三個人可以受之無愧:秦始皇、漢武帝和唐太宗。這三位“樣板皇帝”在歷史上的知名度沒得說,相比之下,柴榮的名氣就小多了。但柴榮在短短五年時間內所展現出來的雄才大略和魅力,絲毫不比那幾位差。

  歐陽修評論柴榮:“世宗區區五六年間,取秦隴,平淮右,複三關,威武之聲震懾夷夏,而方內延儒學文章之士,考制度、修《通禮》、定《正樂》、議《刑統》,其製作之法皆可施於後世。其為人明達英果,論議偉然。”同時歐陽修還肯定了柴榮的北伐:“其英武之材可謂雄傑,及其虛心聽納,用人不疑,豈非所謂賢主哉!其北取三關,兵不血刃,而史家猶譏其輕社稷之重,而僥幸一勝於倉卒,殊不知其料強弱、較彼我而乘述律之殆,得不可失之機,此非明於決勝者,孰能至哉?誠非史氏之所及也!”

  ”

  司馬光也對柴榮厚加褒讚,並拿唐莊宗李存勖和柴榮做比較:“莊宗以弱晉勝強梁,既得之,曾不數年,外內離叛,置身無所。誠由知用兵之術,不知為天下之道故也。世宗以信令禦群臣,以正義責諸國。江南未服,則親犯矢石,期於必克,既服,則愛之如子,推誠盡言,為之遠慮。其宏規大度,豈得與莊宗同日語哉!《書》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又曰:“大邦畏其力,小邦懷其德。”世宗近之矣!”

  王夫之歎道:“世宗自將以伐契丹,其志乃大白於天下。而中國之威,因以大振,其有疾而竟不克者天也,其略則實足以天下而紹漢、唐者也。天假之年,中原其底定乎!”

  現在有些朋友認為柴榮病死的那一天(公元959年)六月十九日是中國歷史一個重大轉折點,如果柴榮不死,以他的能力、魄力、魅力,十余年間肯定可以至少統一中國大部,十六州也可以收回來,在這個基礎建立起來的大周帝國將不會上演兩宋積貧積弱、最終被北方強悍的遊牧民族政權消滅的歷史慘劇。這個觀點,薑狼也基本認同,若上天真能如柴榮所願“十年開拓天下,十年養百姓,十年致太平”,中國歷史將是另外一個樣子,也許中國歷史上將出現一個名詞:“顯德盛世”。

  象柴榮這樣的人物,實在太罕見了,有時不僅為柴榮感到可惜,也為歷史感到可惜,但也只能可惜一下,歷史永遠改變不了。

  記得蔡東藩先生有詩讚柴榮:

  南征北討不辭勞,

  戰血何妨灑禦袍。

  五代史中爭一席,

  郭家養子本英豪!

  柴榮,英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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