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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霸五代十國》第一百五十六章 徐知誥
  第一百五十六章徐知誥

  鬧的差不多了,徐知誥也有點等不急了,想來也真沒什麽意思,戴著面具見人就等於承認自己沒臉見人。徐知誥決定廢掉楊溥,自建新朝。吳天祚三年(公元937年)十月,吳國皇帝楊溥正式遜位,遣代理太尉江夏王楊璘去金陵傳禪國詔書,齊王徐知誥在金陵(今江蘇南京)稱帝,建國號大齊,改吳天祚三年為齊昇元元年,尊義父徐溫為太祖武皇帝。

  雖然徐知誥受“禪”時對遜帝楊溥還自稱什麽“老臣”,並尊楊溥為“高尚思玄弘古讓皇帝”,看上去天花亂墜,可一年以後,楊溥就不明不白的死在揚州。至於楊溥怎麽死的,只要看一看南北朝時前朝遜帝的悲慘狀,就不用多說什麽了。

  楊行密的老臣周本勉強到了金陵勸進,回來後長歎:“我隨吳太祖大恩,今見徐氏篡吳而不能報死太祖,我快八十的人,難道讓我再向徐氏屈膝不成?”不久氣憤死去。

  徐知誥當上大齊皇帝後,就有一個想法:“自己本來姓李,差點改姓楊,最終姓了徐。現在還有必要再給徐溫傳香火嗎?”徐溫沒把徐知誥當成親生的,徐知誥以怨報怨,也不想給老徐家臉上抹粉了,徐知誥把便這個想法“傳”給了徐溫還在世的兩個兒子徐知證和徐知諤。

  這二位在徐知誥稱帝後也當上了王爺,但畢竟只是人家徐知誥門下討生活,徐知誥想改姓,二人自然順水推舟,帶著眾臣上請皇帝還複李姓。徐知誥就等著呢,不過在改之前又演了場戲,眾人再勸,這才決定複姓。

  昇元三年(公元939年)正月,徐知誥複李姓,改名為李昪。《吳越備史》卻認為李昪本來姓潘,湖州安吉(今浙江安吉)人,冒姓李氏。這種說法較少為諸家史料所接受,加上吳越和李唐的敵國關系,此說可信度不高,所以一般認為李昪確實姓李。

  徐知誥本來想改名李昂,可犯了唐文宗李昂的名諱,又想改叫李晃,可朱溫這廝稱帝後也改名朱晃。後來才定了個昪字。不知是不是巧合,五代十國帝王改名時,名字多帶“日”旁,如梁太祖朱溫(朱晃)、唐明宗李嗣源(李亶)、後漢高祖劉知遠(劉暠)、南漢中宗劉洪熙(劉晟)、閩景宗王延羲(王曦)、後蜀後主孟仁讚(孟昶)等人,後來還有一個宋太宗趙光義(趙炅)。

  在講究門第高下的封建時代,李昪既然複了姓,自然要在李姓中認個象樣的老祖宗。姓李的嘛,認唐朝皇帝做祖宗再合適不過了。唐高祖李淵、唐太宗李世民自然要做先祖,可李家支脈太多,具體認哪一家呢?李昪看中了唐憲宗李純的第十子建王李恪,這個李恪和唐太宗李世民第三子吳王李恪重名。

  建王李恪在浩如煙海的李唐宗室中並不起眼,遠不如有唐三百年中號稱英武僅下李世民的吳王李恪,但對李昪來說,唐憲宗李純英武亦不下吳王李恪,所以攀上了唐憲宗,也不辱沒自家門戶。李昪稱自己是建王李恪的玄孫,所謂“恪生超,超生志,志生皇考榮,榮生今上。”

  《舊五代史》則說李昪是唐玄宗李隆基第十六子李璘之後,李璘在安史之亂時有割據江東之意,最後叛亂被殺,名聲比較臭。李昪既然要找個好祖宗,不太可能選擇李璘,就象袁世凱稱帝後也沒有選擇袁紹一樣。還有一點,李昪生於公元882年,而建王李恪死於824年,時間距離比較近,輩分上也銜接的上,況且大多數史料均認為李昪選擇的是建王李恪,雖然有些史料上說李昪是自雲建王恪之後,至於是不是真的,無人知曉。

  李昪認了李恪做老祖宗,自然要對老祖宗有所表示,尊李恪為定宗靜皇帝,曾祖超為成宗平皇帝,祖父志為惠宗安皇帝,父親榮為慶宗德皇帝。國號當然也要改,改齊為唐。至於徐溫,既然不是一家人,也就不用那麽畢恭畢敬了,改徐溫廟號為義祖,意思就是你這個祖不算數。

  李昪和許多封建皇帝一樣,對前朝遜帝都不放心,不斬盡殺絕是睡不著覺的。不過李昪比起劉裕、蕭道成等人來更加心狠手辣,李昪把楊家子孫遷到海陵(今江蘇泰州),派兵嚴加管束,除了給點吃喝外,不允許任何外人進去,讓他們自生自滅。時間一長,楊家的男女因為沒有配偶,隻得近親結為夫婦,結果生出一大堆智障殘疾出來。後來周世宗柴榮下淮南,已經繼位的李璟害怕楊家人被周世宗利用,將楊家人盡數斬殺,楊行密的子孫一個都沒傳下來(忍不住痛罵一句:無恥!)。

  歷史有這樣一個奇特的現象,姓李的和姓楊的、姓朱的有“仇”,楊堅的隋朝被李淵所滅,楊行密的吳又被李昪所滅,加上楊玉環間接導致安史之亂,楊李不同根,信然。還有姓朱的,李淵的唐朝被朱溫所滅,朱溫的梁又被李存勖滅掉。到了明朝末年,朱元璋的明朝(不包括南明)又被李自成滅掉。這還沒包括唐德宗時朱泚當了幾天臨時皇帝又被唐德宗給乾掉,姓李的專“滅”姓楊的和姓朱的,實在是歷史一大巧合。

  李昪對楊家手段殘忍,但對百姓卻比較寬仁,得罪了楊家不過被後世罵罵,但得罪了百姓就要得到“現世報應”。江東在楊行密掃滅各路草頭王后,社會還算比較穩定,經濟也在緩慢的恢復,經過徐溫和李昪的治理,江東已經富甲天下。

  李昪在昇元三年(公元939年)四月,下詔鼓勵農民開拓荒地,規定每個勞力如果開荒達到了八十畝,政府獎勵每人兩萬錢,並且五年免收租稅。這對江東地區的經濟發展起到了助推作用,管仲曾經曰過:“倉癝實而知禮節”,江東的文化也因為經濟的快速恢復而得到了發展,甚至在李昪治下發生一件稀罕事,江州(今江西九江)有一個陳姓大家族,七百多口人同吃同住,最讓人噴飯的是陳家養著幾百條狗,每次狗狗們吃食,有一隻狗沒趕上飯局,其他狗們沒一個動嘴的。(太誇張了吧,真可謂仁及禽獸。)

  一般來說,開國皇帝在創業初期,嘗盡人世艱險,有很強烈的危機感,對下面提出的一些正確建議也能采納。有次江南一帶大旱,百姓收成大減,而租稅依然很重。李昪問群臣:“朕聽說金陵附近都下了雨,唯獨金陵沒有下,這是為什麽?”,這誰能回答上來,都不說話。

  這時教坊部長(藝人管理機構)申漸高早就不滿重稅害民,便趁機站出來說:“主子,這問題好回答,雨之所以不來金陵是因為要交稅。”李昪大笑,下詔免住一些雜稅。

  李昪為人嚴察,對下頭人的所做所為了如指掌,昇元四年,李昪派一個太監頭子去祭廬山,這個太監見甩開了皇帝,便大吃大喝起來,花了不少錢。回來複命後,李昪問他:“聽說你很過日子?”太監自得不已:“奴才平時隻吃疏菜。”李昪大笑:“你一路上東家買魚、西家買肉,以為朕不知道?”太監立刻紅臉,伏地請罪。最高統治者深居宮中,下面人等打著皇帝的旗號撈油水,黑鍋卻由皇帝背著,象李昪這樣的精明人,哪願意乾這虧本買賣?

  李昪知道創業不易,在唐末大亂世中,要想不被別人吃掉,必須時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少怠。李昪實行保境安民的政策,對外不輕啟戰事。這時的北方已經石敬瑭的天下,南唐和晉朝的關系不算很好,但也沒有發生過重大武裝衝突。除了昇元四年(公元940年)六月,晉朝的安州(今湖北安陸)節度使李金全因不接受石敬瑭讓前橫海軍節度使馬全節代替自己的詔命,背叛了石敬瑭,投降南唐。

  李昪也想摸摸石敬瑭的底細,出兵接應。石敬瑭認李昪是老幾?調馬全節南下攻唐,在安陸大敗南唐軍,活捉南唐鄂州屯營使李承裕。不過石敬瑭“寬厚”,將南唐俘虜放歸江東。李昪沒想到姓石的身上帶刺,李昪吃了敗仗,不敢再小瞧中原,隻好收起野心。

  李昪將注意力集中在國內的政治經濟文化建設上,昇元四年(公元940年),李昪在廬山白鹿洞建立了著名的白鹿洞書院的前身“廬山國學”,招攬天下賢才來書院講學。白鹿洞書院和嶽麓書院、睢陽書院、石鼓書院齊名的中國古代四大書院,到了宋代達到極盛,李昪對中國文化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在殘酷的政治鬥爭中,勝利者往往對失敗者斬盡殺絕,用了種種慘無人道的手段,對於這點,我們要給予嚴厲的批判。但同時,這些勝利者對老百姓實行的“仁政”,保證了社會經濟的發展,同樣也要給予肯定。任何人都是有兩面性的,個體的道德缺失不是否定一個人的理由,在階級社會中,道德往往是和社會發展脫節的。

  象李昪這樣的皇帝,有些象李嗣源,進取不足、守成有余,而且隨著歲月的老去,青年時代的進取心消磨的差不多了。李昪能守住江東這塊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地盤就不容易了,統一大業太過遙遠,不想也罷。李昇生逢亂世,機緣巧合,加上過人的能力,打下這份家業,足夠兒孫們用的了。從李昪主政時就開始刻意培養長子李璟,吳國滅亡時封李璟為吳王,然後以唐易齊時又改封李璟為齊王,昇元四年(公元940年)八月,立長子李璟(徐景通)為皇太子,準備接班。

  昇元五年(公元941年)七月,吳越國都杭州發生大火,財物燒毀無數,吳越王錢元瓘被大火嚇的精神失常,住進了精神病院。南唐文武都勸李昪機不可失,出兵消滅吳越,擴大地盤。李昪搖搖頭:“算了吧,乘人之危非君子。”不但沒有出兵,反而送給吳越大批財物。

  李昪不攻吳越當然不是“不願趁人之危”,而是吳越的總體實力並沒有因為杭州的大火而受損,真要打起來,未必就能馬到成功,反而得罪吳越,讓北方的石敬瑭混水摸魚,不如不動。

  李昪“膽小怕事”,有些人非常不滿,掌書記馮延巳就在背後罵李昪:“這個只會種地的老家夥能幹什麽大事?!”,馮延巳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換成李存勖、柴榮這樣的皇帝,早就出兵了。只是李昪在放棄吳越的同時,也讓江東百姓多享了幾年太平,李昪本身也不是一個具有統一能力的人物,據境自守就已經不錯了,也不必要求他弄出多大的動靜出來。

  李昪的天下是從楊家手裡奪來的,對吳國權臣當道致使君權下移的教訓是著切身的體會,當然不願悲劇重演。在當時南唐國中,最有能力讓李昪後人為成“楊隆演、楊溥”的只有大司徒宋齊丘了。雖然宋齊丘在李昪稱帝的過程中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但李昪知道宋齊丘有野心,不敢大用,甚至沒有用宋齊丘為相。

  對李昪的“偏心眼”,宋齊丘大為不滿,仗著自己是李昪的故交,公開指責李昪:“陛下是不是忘記了臣與陛下三十年的交情了?!當年臣做百姓時,陛下不過是個刺史,現在當皇帝了,得意了,就覺得我不中用了,是不是?!”

  李昪脾氣不算暴躁,忍隱不發。老太師、趙王李德誠和宋齊丘不對勁,便揭發宋齊丘當年暗中阻撓李昪受禪的罪行。李昪知道宋齊丘不過是想要得到更多的權力,還不敢有什麽不臣之心,便沒有開罪,讓太子李璟去見宋齊丘,拜宋齊丘為宰相,這才了事。

  李昪廢吳自立時已經近五十歲,當了六七的皇帝,這在十國時不算長,但江東的實力卻在十國中首屈一指,李昪一方面恢復生產,一方面保境安民,實力穩中求生,奪取中原是不可能了,但給兒孫們留下了一份不錯的家業,至於能守多久,就看兒孫們的造化了。李昪也想追求長生,搜羅一些方士在宮中練丹,想學秦始皇漢武帝,結果服藥過度中了毒,很快病倒。

  南唐昇元七年(公元943年)二月,李昪覺得要走了,便把皇太子李璟叫過來說:““你老爹我辛苦一輩子謀下了這份家業,家裡留了七百多萬金帛玉器,夠你們用的了。不要沒事招惹鄰居,守境安民才是上策。”李璟含糊答應。不久李昪病死於昇元殿(與年號同名),終年五十六歲,皇太子李璟順利繼位,尊李昪為烈祖皇帝,改昇元七年為保大元年(沒把老爹放在眼裡)。

  李昪算是五代十國時期比較有作為的帝王,他的外交政策相對比較內向,這讓有些人感到“可惜”,以南唐的國力,就算不能北向中原,至少可以掃滅南方諸國,和北方對峙,也許後世再出個明主,完成統一雲雲。不過縱觀李昪的人生經歷,他確實欠缺一些軍事實力和對整體戰略的把握能力,這一點他不如楊行密甚至是他的義父徐溫。

  何況李昪對他幾個兒子的能力非常了解,當個小國皇帝不成問題,但要做大一統的帝王,實在勉為其難。李璟後來雖然消滅了楚國和閩國,但旋得旋失,都在為人做了嫁衣裳。隨後柴榮南征,李璟差點亡國。李昪的“膽小”是有原因的,我們不能對李昪做過多的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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