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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霸五代十國》第五十四章 晉陽帝
  第五十四章晉陽帝

  關於晉朝的滅亡,表面上是因為景延廣惹惱了耶律德光,致使出兵滅晉。正如王夫之所言:“景延廣抗不稱臣,挑契丹之怒,而石晉以亡,古今歸罪焉,流俗之論無當於是非,若此類者眾矣。”

  接著王夫之又評論道:“重斂中國之所有,以邀一日之歡,軍儲不給而軍怨於伍,流離載道而民怨於郊。”並認為晉朝的滅亡,桑維翰要負主要責任,“石氏之亡,桑維翰實亡之”。

  王夫之說的並非沒有道理,桑維翰當初極力勸說石敬瑭向契丹稱臣稱兒,並割讓幽雲十六州和歲輸三十萬給契丹,導致了北方防禦體系的崩潰和養肥了契丹人的貪婪。桑維翰是個該死的罪人,但比他更該死、更應該被釘在歷史恥辱柱的人是石敬瑭。

  就比如現代人一提南宋的民族英雄嶽飛被冤殺於風波亭,就會條件反射般的想起是秦檜害死了嶽飛。但正如明朝文學家文征明在《滿江紅》一詞中所言:“當時自怕中原複、笑區區、一檜亦何能、逢其欲。”如果不是嶽飛“還我河山、迎還二聖”的主張激怒了宋高宗趙構,秦檜又何必和嶽飛過不去?

  桑維翰也是如此,即使桑維翰的主張禍國殃民,但沒有石敬瑭的同意,“夢想”也不可能成真。真正導致石敬瑭建立的晉朝滅亡的罪魁禍首,正是石敬瑭本人。在浩瀚的歷史長河中,石晉的十年不過區區一瞬,但石晉所造成的歷史惡果,一直到今天,我們仍然能感覺的到,石敬瑭不愧是“千年風雲第一人!”

  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終於如願以償的坐在大梁宮中,該死的石重貴想和自己做對,也遭到了可恥的失敗。現在數千裡大好河山成了他耶律德光的家產,心中那個痛快啊。

  耶律德光喝著美酒,摟著美女,對跪在地上對自己狂拍馬屁的原晉朝官員們說:“我之所以能夠滅掉石重貴坐在這裡,是因為我對你們的了解遠大於你們對我的了解。”耶律德光又問“人盡可夫”的馮道先生:“你老先生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馮道大義凜然的回答道:“臣是個無才無德的白癡老家夥!”耶律德光大笑,又問:“那麽現在天下事混亂成這個鬼樣子,老先生認為該怎麽辦啊?”馮道既來拍馬屁,就不會半途而廢,說道:“天下的老百姓受苦受難,現在即使如來轉世也救不了,只有皇帝陛下才能拯救天下蒼生於水火。”

  這馬屁拍的極有水平,那幫跟屁蟲和馮道根本不是一個重量極的,怪不得耶律德光對馮道“寵幸有加”,封他做太傅。

  可馮道諂媚的笑容還沒有退去,耶律德光就派出契丹族騎兵打著給戰馬找草料的名義到民間“打草谷”,實際上就是搶奪老百姓的財物。如果單是劫財還罷了,契丹騎兵還劫命,見著壯年男人就用刀砍死,老弱病殘就地給活埋了,河南山東一帶百姓死傷無數。狼子野心,果然與眾不同,石重貴再昏憒無能也沒乾過這個。昏君固然無能,但昏君對社會造成的傷害遠遠小於那些“想再多活五百年”的暴君。

  老百姓沒想到走了一個石重貴,來的卻是一個比石重貴更加殘忍暴虐的殺人狂,大失所望,恨透了契丹人。當然胡人中並不是個個都象耶律德光那樣,還是有仁君的,胡人裡面頭一號的仁君就是前秦天王苻堅,如果中原的百姓能接受苻堅的統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面對這個一個更加混亂的局面,在太原官署中密切關注中原態勢的河東節度使劉知遠禁不住春風滿面,心中暗喜。耶律德光越胡鬧,他就越不得人心,自己趁亂奪取中原的可能性就越大。當然劉知遠知道現在還不到和耶律德光翻臉的火候,表面上對契丹稱臣,甚至還樂於接受耶律德光作自己的義父(耶律德光經常“知遠兒”的亂叫喚)。

  說來也有趣,在晉漢之際的這十年中,想做耶律德光乾兒子的有一大把,比較著名的就有趙延壽和杜重威。這二位是鐵了心要認耶律德光做祖宗,而劉知遠只是暫時利用一下耶律德光罷了。

  五代共存在了五十三年,頭一代朱梁存在的時間最長,也僅有區區十六年。而存在時間最短的就是劉知遠建立的後漢,居然隻存在了四年。現在的大學生在象牙塔中揮霍完人生中最值得回憶的四年青春,然後做鳥獸散,各奔前程去了,劉知遠的後漢也就是這點可憐的時間。

  不過劉知遠可不是象朱友貞、石重貴這樣的草包,他在五代中的“級別”也僅次於柴榮,和朱溫、李克用、李存勖、李嗣源、郭威是同一個“重量級”。就是在位時間太短了,不過一年就嗚呼了,不然是可以有更大做為的。

  劉知遠雖然姓劉,卻是正宗的沙陀幫出身,和李存勖、李嗣源一樣都是當時的“國際友人”。歷史上姓劉的皇帝不少,但除了前三漢(西漢、東漢、蜀漢)和劉宋外,其他都是”冒牌貨”,比如滅了漢人政權西晉的“劉邦後人”劉淵。當然,“英雄莫問出處”,只要有本事就行,“純血統論”是不應該有市場的。

  劉知遠和晉高祖石敬瑭是白骨堆中滾出來的交情,雖然後來石敬瑭對劉知遠有所猜忌,畢竟這個時代想當皇帝的人太多,能當皇帝的人也太多。但不管怎麽樣,石敬瑭還沒有把劉知遠怎麽樣,讓他當上了當時天下第一重鎮河東的節度使。

  石重貴和耶律德光鬧翻之後,劉知遠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暗中養精蓄銳,只要天一下雨,他這條潛龍就要乘勢上天。

  劉知遠和所有在亂世中取事的梟雄一樣,都是演戲的高手,他表面上對契丹稱臣,以爭取有利的戰略空間。同時又多次對部下揚言要劫回已經動身北上的前晉朝皇帝石重貴,說是要迎還“聖主”,在晉陽繼承大晉朝的香火。傻子也知道劉知遠在騙人,果然,劉知遠跟真事似的派兵去“救”石重貴,但這時石重貴早就把戶口遷到黃龍府去了,劉知遠“空歡喜(實際上是真歡喜)”一場。

  南宋大英雄嶽飛想“迎還二聖”,不僅是出於臣節,更出於民族大義。而且嶽飛也不是一個具有皇帝氣質的梟雄,他是一個英雄,真正的英雄。劉知遠沒這麽高尚,他只需要對自己負責,至於自己坐視石重貴滅亡,他不會有什麽歉疚之情,亂世中誰不想做皇帝?而且石家的也沒有給李家的盡忠,我又憑什麽給石家的盡忠?沒這個道理!

  手下的兄弟們也知道劉知遠想幹什麽,反正石重貴已經完蛋了,又不想跟著耶律德光做“二等公民”,自然就希望劉知遠能當皇帝。劉知遠“大怒”,罵道:“你們知道個屁!現在契丹人實力這麽強大,我們根本不是耶律德光的對手,這事以後再說。”劉知遠表面上說的是實話,但他考慮的卻是自己的舞台表演還沒有結束,不能讓人看出來自己是個“皇帝迷”,要做也要讓人覺得他是“被迫”做皇帝的(古往今來,被“迫”做皇帝的何其多也!)。

  各地的軍閥都知道契丹人在中原沒幾天蹦頭了,而自己的實力又不做不了皇帝,許多人寫信給劉知遠,勸他“順應歷史潮流”。劉知遠的頭號心腹、侍衛親軍都虞侯郭威便勸劉知遠說:“耶律德光殘暴失人心,天下多以主公為首望,現在主公不能再推讓了,萬一其他人乘虛取主公而代之,那時後悔就來不及了。”劉知遠點了點頭,說道“有理!”

  郭威說的是實情,雖然中原那些軍閥沒實力做皇帝,但南邊的南唐卻有這樣的實力,南唐名臣韓熙載也勸李璟早點北伐,說的和郭威一樣。如果李璟在石重貴北上、中原權力出現真空之際出兵,一路直撲開封,一路出齊魯,北伐並沒非常希望成功。劉知遠是當時中原軍閥中實力最強的,但如果橫向和南唐比較,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何況南唐有位真正的名將——劉仁贍,對付郭威不是問題。可惜李璟不是柴榮,換成柴榮早就動手了。

  公元947年2月,劉知遠在晉陽稱帝,國號漢。在劉姓建立的朝代中,除了賣草鞋的劉裕建立是的宋,其他的全都稱漢朝。不過劉知遠當了皇帝,但並沒有建立自己的年號,而是說什麽“晉德巍巍,不忍忘也!”,依然使用晉朝的年號,不過劉知遠放棄開運年號,而稱天福十二年(看來石敬瑭果然“德行深厚”)。劉知遠這麽做,當然不僅因為石敬瑭對自己有恩,也有對石重貴對自己猜忌的一種報復。

  劉知遠稱帝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犒賞擁戴自己的將士們,他是帶頭大哥,不放點血,弟兄們會有意見的。但自己手頭比較緊,拿不出多少錢來。劉知遠準備去民間問比他還窮的老百姓們“借”錢。

  他的賢妻李氏這時站出來對劉知遠說:“陛下剛剛建立基業,民心未必心服,現在去搜刮民財,老百姓會失望的,這不是陛下所應該做的。這樣吧,妾這裡還有一些積蓄,不算多,但還可以堵住將士們的嘴,不讓他們對陛下離心離德。”劉知遠這個感激啊,不住的對老婆大人打躬做揖。劉知遠下令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錢都拿出來,按人頭分了下去,果然將士們都高興的連呼皇帝萬歲。

  這個李皇后就是四大南戲之一的《白兔記》中那位大名鼎鼎的李三娘,有意思的是,她嫁給劉知遠即不是青梅竹馬,也不是媒婆介紹,而是被劉知遠看中,強行搶過來的。不過兩口子極為恩愛,這也許是前世注定的緣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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