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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的全職保鏢》第五十五章 對闋
  為首的一人高高瘦瘦的,穿著一身製服,歪戴著帽子,嘴裡叼著抽了一半的煙,臉長得跟馬三立似的,咧著大嘴,一張嘴露出一口大黃牙。

  這人的這種形象,基本上不用化妝,直接去影視劇裡演繹一個國民黨,特務,土匪,漢奸啥的最為貼切不過了。反面角色千年難尋的一張臉。

  這張臉陳楚認識,城管黃大牙。

  黃大牙一揮舞手下弟兄,也十好幾個,一個個的不比以前的土匪窩囊,手裡掐著橡膠皮棍子,那玩意別看是橡膠的,打在身上全是內傷,抽幾棍子誰也受不了。

  而且黃大牙這麽跋扈,手下人也是牛掰閃電,感覺主席老大,總理老二,他們老三。

  “我說你們幾個欺負人家小姑娘,老頭兒是不?知道我是誰嗎?新調任這片的城管大隊長!哎呦喂!大哥我上任第一天就碰見欺行霸市的了?你一個賣羊肉串的還他媽多牛逼啊?再牛逼有我們城管牛逼嗎?”

  幾個烤羊肉串的腿一下哆嗦了。

  “沒……沒你們牛逼……哦不,是,我們不對,哥幾個快給城管大隊長道歉!”

  幾個烤羊肉串的立馬跟癟茄子似的,點頭哈腰的:“大,大哥對不起……改天,哦不,今天我們就登門造訪……”

  “滾!都趕緊給我滾犢子……”大黃牙一揮手。

  這幫人便是惡人還需惡人磨,以惡製惡。

  幾個烤羊肉串的屁滾尿流的跑了,他們都知道這城管比警察都邪乎。

  大黃牙轉回身看著千葉咯咯咯的奸笑:“妹子,我新來的城管,我姓黃,以後我管這片,妹子誰要是敢欺負你一根頭髮,我黃某人一秤砣呼死他們……哈哈哈,妹子你今年多大?”

  葉倩柔一捂腦袋,哼了一聲:“走了幾個王八蛋,來了一群王八蛋。”

  大黃牙耳朵挺靈的,一下就聽到了。

  “誰?誰***說的剛才?”

  陳楚阻止了一下葉倩柔,冷哼一聲:“我說的。怎麽了?”

  “我他媽一秤砣呼死……”大黃牙瞪著眼,忽然笑了:“哎呦喂,楚哥啊!楚哥你怎在這捏?”

  陳楚哼了一聲:“怎的?我就不能在這了?你下面好了?”

  大黃牙嘻嘻笑道:“楚哥啊,不瞞你說啊,那天要不是有楚哥你提醒著,我去醫院檢查,盡早的治療,人家醫生說了,沒準下面真***給切了,你說師院那個小婊子!看著挺騷性的,我以為學生不說是處女,也比外面的小姐緊點乾淨點吧,哪曾想還中獎了,麻痹的淋病……”

  “別說了!”陳楚擺擺手。葉倩柔已經紅了臉,小聲嘀咕:“什麽人找什麽人!驢找驢,蝦找蝦,烏龜找……”後面的話她停住了。

  陳楚道:“黃……啊,把手伸出來,我看看!”

  大黃牙哎的答應一聲,乖乖的把胳膊伸出去了,陳楚銀針在他手腕上刺了幾刺,大黃牙疼的呲牙咧嘴的。

  “行了,去醫院檢查吧,根除了。”

  大黃牙咧咧嘴:“楚哥……這,這就行了……”

  “呵呵,你不信我?”陳楚一瞪眼。

  “信,楚哥您是神醫,可以說你那天救了我的小弟弟,就是給了我大黃牙第二次生命,你說要是沒有你,就沒有我的j8。”

  陳楚差點吐血。

  大黃牙也覺得不對,馬上又道:“沒有楚哥,我下面那東西爛了就切掉了,這輩子男不男女不女活著不玩女人,我他媽還有什麽樂趣?”

  旁邊的葉倩柔聽不下去了。

  陳楚咧咧嘴,大黃牙邊說話那吐沫星子噴他一腦袋。

  “行了,你……你去忙吧!”

  大黃牙隨後要了陳楚電話號,又衝陳楚道:“楚哥,我先走了,呃……楚嫂子,兄弟先走了。”

  葉倩柔臉紅紅的,這貨三十多快四十了,管自己叫嫂子,臉上一陣發燒。

  這時,千葉已經過來,手裡托著個盤子放在桌面上,輕輕道:“肉串烤好了,二位請慢用……”

  千葉說完轉身離開。

  葉倩柔喜滋滋的拿起一支大肉串就要吃。

  陳楚忙搶過來道:“別吃,這上面有毒……小心毒死你……”

  這時,千葉去而複返,細眉蹙起,狠狠瞪了陳楚一眼,隨後一把奪過肉串,咬牙切齒的狠狠咬了幾口,肉串吃進嘴裡,千葉美麗的面容,腮幫子卻鼓鼓的,咬著肉串咽了下去。

  隨後衝陳楚哼了一聲:“只有小人才會暗算人……”

  陳楚撓撓頭,把手裡的銀針收了,訕訕的笑了笑。

  ……

  葉倩柔吃完肉串,走出小店又吃了點別的小吃。

  陳楚咧嘴:“老總啊,你可吃的太多了,別撐到。”

  “呷?能吃是福,你懂個什麽。”葉倩柔剛說完,打了個飽嗝:“陳楚,咱打車回去吧!”

  陳楚撓撓頭:“葉總啊,沒多遠,咱走著回去還能消化消化食。”

  “不,不行了,我要上廁所拉屎。”葉倩柔說著表情有點痛苦。

  陳楚差點笑噴了。

  打了個車,葉倩柔回到小二樓屁顛屁顛的進入廁所,接著裡面傳來稀裡嘩啦的水聲。

  這時,閆小柔忙從房裡出來問:“陳楚,葉總這是怎麽了?”

  陳楚笑呵呵道:“那個……早上去吃羊肉串的時候,那羊肉不乾淨,可能拉肚子了,下次你記住,千萬不能領葉總去吃羊肉串……”

  廁所傳來葉倩柔辯駁的聲音:“才不是哪!人家那羊肉串可好吃了,是我吃多了……小柔啊,下次也帶你去吃。”

  閆小柔忙點頭應允。

  陳楚搖搖頭,都說小女生嘴饞,實在是一點都不假。

  ……

  到了八點半,管家吳建輝敲門,閆小柔開門,吳建輝還是那套企鵝的裝扮。

  黑皮西服,白色襯衫,身板總是板的那樣直。

  “大小姐,嚴文正老先生已經到了,他請你出去聽課……”

  葉倩柔拉完屎此時在樓下看電視,打個大大的哈欠,一提嚴文正三個字她就困的要命。

  “哎呀,知道了,我馬上到。”

  吳建輝關門出去。

  葉倩柔換了套得體的衣服衝陳楚道:“走了!大保鏢,一起聽課去!”

  隨即見陳楚像隻彎鉤大蝦似的,不禁哼道:“陳楚啊,你就不能像點樣?你看看人家吳建輝,都五十多歲了,腰板還那麽直,你看你才多大?怎就站沒個站相呢!”

  “呷?老總啊,他腰板得再直,下面不直有個屁用啊!”

  葉倩柔臉紅道:“陳楚!有種你現在脫褲子,我看看你是不是直的……”

  身後的閆小柔差點背過氣去,心想這事兒得跟董事長反應反應,小姐才跟陳楚認識多久啊,怎幾成了這模樣了,啥話都敢說了。

  ……

  講課的地方在一個大廳,足有六十平,四外是玻璃大廳,而從裡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樹木,草坪,小橋涼亭。

  閆小柔也跟著去了。

  一進門,陳楚就看到一個腐朽的老頭兒,一股子腐朽的氣息。

  這老家夥一襲清末的綢布袍子,是那種暗色的,腳下蹬著千層底兒的老北京的布鞋,白襪子,青布袍子上面的圖案是那種富貴大錢圖案的,要多俗氣有多俗氣。

  再往臉上看,那一臉老褶子,大大的國字臉,一雙藐視天下的眼睛和眼神,鷹鉤鼻子大嘴岔子,花白山羊胡子,最為顯眼的是頭上的那一頂高帽子,跟廚師帽子似的,這老頭兒帽子太高了,可能是個人的癖好,亦或是戴著這麽高的帽子顯得與眾不同……

  “嚴老師……”葉倩柔低聲說了一句。

  嚴文正一板臉,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隨後有些不樂意的說:“大小姐,你遲到了三分鍾,你父親請我來,就是教你知識和道理的,你昨天就遲到了,今天又遲到,一個女孩子,怎能這麽不誠信?咳咳……好了,坐下吧!你們這些有錢人啊,越來越不像話了。”

  葉倩柔禁了禁鼻子,還是坐下了。

  嚴文正隨即瞥了一眼陳楚:“你這小子,吊兒郎當的,幹什麽的?給我出去!”

  “喂呀?”陳楚呼出口氣,心想老家夥,你還管到我頭上來了?

  “呃……嚴……嚴大家。”

  “咳咳……”嚴文正笑了一下:“嗯……算你小子有眼光,很多人羨慕我的學問,想做我的學生,都管我叫嚴大家,老夫的確是博學多才,滿腹經綸,不過,老夫最討厭別人給我戴高帽,討厭被人奉承,老夫所學頗多,都是靠實力得來的,而不是靠溜須拍馬捧出來的……”

  陳楚差點笑噴了,這嚴文正一說話,腦袋上那頂像廚師一樣高大的帽子就晃晃悠悠的,就跟大帽子成精了似的。

  再說了,你討厭別人給你戴高帽,你腦袋上戴著的帽子怎那麽大?真是迂腐,剛愎自用之輩了。

  “呃……嚴大家您的確博學多才。”陳楚說著要坐下去。

  嚴文正不禁皺眉道:“你站起來!誰讓你坐著的?”

  “咦?我坐著怎的了?”陳楚笑眯眯問。

  “你沒有權利!”嚴大家怒斥了一句。

  陳楚呵呵笑了:“嚴大家,我怎麽沒有權利了?”

  “哼!我問你,你是何人?”嚴大家晃著腦袋問,腦袋上的大帽子也跟著晃。有點像過去老上海外國人帶著的那種禮帽。

  “我是……葉小姐的保鏢啊。”陳楚笑。

  “保鏢?保鏢難道不應該是站著的麽?用過去的話說,你就是葉家花錢雇傭來的奴才,奴才哪能坐著,應該去那邊站著!”

  葉倩柔蹙眉道:“嚴大家,陳楚雖然是保鏢,但坐著也沒什麽吧?”

  嚴文正哼了一聲道:“大小姐,您得懂得禮法,什麽叫做禮法?便是規矩,沒有了規矩再大的基業也要毀於一旦,什麽為禮?禮就是規則,古代聖賢明君就算有萬千之才,但也不能事必躬親,便有了臣子,臣子效忠君主,君主以禮,便是以法制定臣子黎民,這禮數千古年來不曾亂了綱統。”

  陳楚笑了笑,卻不站起身,而且還翹起了二郎腿笑呵呵道:“嚴大家,你說的不錯,我是葉家雇來的保鏢,花錢雇傭的,但是你……是不是也是葉家花錢雇傭來的?這麽說,我是奴才,你也是狗腿子,咱倆是一樣一樣的,所以你坐著,我當然也坐著,再說了,別看你什麽大家不大家的,但在我看來,你也不過是剛愎自用,沽名釣譽之徒罷了,不信,我出個對聯,你要是對的上,我就站著如何?你要是對不上……嘖嘖嘖,你這麽大歲數都是白活啊!”

  “我噗……”嚴文正差點吐出口血去。

  “陳楚!你……你好猖狂!”嚴文正站起來,胡子都氣的撅起來多高:“你出上闋!有本事你出!你不出你都不是你爹媽揍的!”

  葉倩柔沒想到嚴大家和陳楚打起來了,而且不出上闋就是不是他爹媽揍的?嚴大家怎能說出這種粗鄙的話了……她一口飲料噴了出去。

  門口的閆小柔也過來勸架。

  陳楚也騰的站起來,指著嚴大家的高帽子說:“行!姓嚴的,小爺我出上闋,你要是對不出來,你就不是你爹媽養的,是婊子養的……”

  “來!誰怕誰!”嚴大家老頭子氣得兩眼冒金星,往上擼了擼胳膊。

  陳楚推開拉架的閆小柔道:“你別管!一邊去!嚴大家,你給我聽上聯!”陳楚說著指著床邊的一盆爬山虎,還有一個盆景名為攀天梯。

  爬山虎都正常了,那東西攀岩而上,而這盤天梯經過修剪,異常精美別致,至於而上,果然像是一節節的體形,朝虛空而攀,景致幽然,爬山虎與盤天梯一俗一雅很是意境。

  陳楚指著兩盆植物隨即朗聲說道:“聽我的上聯是——爬山虎,攀天梯,爬下爬上,攀天攀地,潘金蓮!”陳楚說完哼了一聲:“姓嚴的,對下聯吧!”

  嚴大家傻了,他一輩子沒對過這麽下流的對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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