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麽一問,子傑愣了愣,而後點了點頭說:“是啊!”這樣練有什麽問題嗎?
聞言,凌成眉頭微擰,沉聲問:“為師第一天教你暗器時,就已經說過怎麽練了,起初你是那樣練的,但怎麽現在就變成這樣了?是誰教你這樣練暗器的?”低沉的聲音,似乎帶著一股不滿,那嚴肅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子傑的身上,看得他心虛不已。
見他避開了他的目光垂低下了頭,凌成突然開口說道:“把那半空中的兩隻鳥打下來!”
一聽這話,子傑連忙朝天空看去,見到那半空中飛著兩隻鳥兒,連忙出手朝它們射出了暗器,誰知暗器卻在那兩隻鳥的身邊射過,隻掉下了一根鳥毛晃悠悠的飛了下來,正好掉落在他的頭頂上。
一旁的幾人看了想笑不敢笑,因為他們師傅在看了子傑所射出的暗器後,那一張已經常年板著的臉越是黑沉,估計他們若敢在這時笑出聲,一定會吃不完兜著走。
“你確定你有練習?”凌成沉聲問著,凌厲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似要把他看穿一般,有點嚇人。
子傑連忙點了點頭說:“有!師妹一直幫著我一起練的,由她手裡拋出的東西,我通常都是會射中的,只是這個力道掌握得不是很好。”
“看來你是沒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像你這樣練暗器,就是再練個十年也練不出什麽來。”凌成說著,目光從他身上掃過,眼角瞥見提著兩桶水的子情正從不遠處走了回來。
“師傅,您能說明白一點嗎?我還是沒聽懂。”子傑撓了撓頭,沒弄明白他的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他的暗器不好?再練個十年也練不成什麽來?但是他的暗器在幾人當中已經算是最好的了,平時也都是一百發裡有九十發是射中的,只是剛才在師傅的面前失了平時的水準了。
凌成瞥了他一眼說:“沒有人在要殺你之前告訴你他要殺你,你若不能做到眼到心到手到這三到,那你這暗器也不用練了,你讓子紗幫你往半空中拋石子,但是這樣的練習根本不是練習,因為她已經告訴你,她準備隨時出手,你要做好準備,今天在這裡你連那從半空中飛過的兩隻小鳥也射不下來,他日,若對方是要殺你的人,你的這一錯手,已經失去了先機,雙方對戰,你必死無疑!”
聽到這話,原本在一旁想笑卻不敢笑的幾人神色都凝重了起來,因為師傅的這一番話,不僅是對子傑有用,對他們也是同樣的道理,若他們無法做到精準的取人之性命,眼到手到的靈活運用自己的武功,那在應敵的時間,躺下的那個極有可能就會是他們自己!
被這麽一說,子傑心頭猛然轟的一聲炸開,瞬間明白了問題出在了哪裡。確實,如果是對敵的話,敵人不可能會告訴他何時出手,如果他不能做到在敵人出手時準確的取了對方的性命,那死的那一個,就會是他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後背不由泛起了一絲寒意,心頭不禁升起了一股後怕,若是今日師傅沒有點明白,而他自己也無法明白到這一點,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當下,他連忙愧疚的跪了下來:“師傅,徒兒知道錯了!徒兒日後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這樣的錯誤,一次就已經夠了。
凌成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暗器重在精,準,快,眼到心到手到,你雖然勤加練習,但是悟性不高,好好參透吧!”聲音一落下,衣袖一拂,轉身離開。
聽著他們剛才說的話,子情抬眸看向了那已經走遠了的身影,不知怎麽的,她感覺剛才師傅的話不止是對子傑所說,更是對她所說,看到他已經大步離開,她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兩個木桶,跟在他的身後而去。
而子傑聽著他的話,怔怔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愣了好半響,這才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那天空中飛過的鳥兒,手中的暗器再次的射去,竟然還是射偏了,不由咬了咬牙,拳頭一擰往後山而去。
“三師兄!”
子紗喚著,想要跟上去,卻被他們拉住了:“讓他一個人靜一下吧!被師傅那樣說,他心裡怕也不好受。”子傑自恃甚高,如今在這麽多人的面前連兩隻鳥兒也射不中,又被師傅當面批說他悟性不高,怕是心裡很難受吧!
“有事?”凌成走到了一處陰涼的大樹下停了下來,轉過了身看著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子情。
見他開口問著,子情頓了一下,走上前說:“師傅,子情有一事想請你幫忙。”本來想著等到今晚的,但一想,師傅平時都很早休息的,免得到了晚上還去打擾,見他獨自一人往這邊走來,自己才跟了過來。
凌成深沉的目光朝面前抬眸看著他的子情看去,見她目光不閃不移,這輕呼出一口氣,沉聲問道:“何事?”
“子情想請師傅給我爹爹帶個口信,告訴他我還活著。”
聽到這話,凌成並不奇怪,當日她被那人送到這裡來時,並沒有告訴他子情的身世,不過從她平日裡的言行舉止中可以看出,她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子弟,極有可能是哪個大家世族的小姐,不過他常年在這凌峰山中,也沒刻意去打聽她的身份,更沒去探聽她的來歷。
從那日她一醒來,就說要下山時,他就知道雖然她是歷經生死,不過一定尚有親人在世,否則小小年紀的她,不會一直想要離開這裡回家去的,他猜想她一定會開口叫他為她帶話,只是沒想到她竟然能等到三個月後的今天才來向他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