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哭,但是她不能哭,娘親不喜歡她哭,娘親說墨墨是個聽話的乖孩子,乖孩子不能哭。娘親死了,那她這是在哪裡?她是回家了嗎?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不是自己那熟悉的房間,而是一間簡陋的小茅屋,還有那站在床邊不知在吵什麽的幾人。
“咦?你醒啦?你叫什麽名字?”子傑最先發現她睜開了眼睛,當下驚喜的擠到她面前去,他發現,她睜開後的眼睛好美,比子紗和子琴的美多了。
小人兒靜靜的看著他們,並沒有說話,平靜的目光看不出她在想什麽,倒是幾人受不了這股安靜,開口問道:“你怎麽不說話?你是從哪裡來的?”
“我看應該是個啞巴吧!要不然怎麽不會說話呢!”子紗脆生生的說著,小小的年紀說起話來卻是一點也不留情。
“你別胡說,她怎麽可能是個啞巴。”子傑說著,湊到床邊說道;“我跟你介紹一下吧!我們在青山都是子字輩的,我叫子傑,排向第三,他是二師兄子源,他是四師弟子立,她是五師妹子琴,她是六師妹子紗,還有大師兄子硯沒在這裡,他被師傅叫去別的峰辦事了,我現在告訴了你我們的名字了,你是不是也要告訴我們,你是誰啊?”
小人兒還是靜靜的看著他們,沒有說話,但是腦海裡卻是搜索著他所說的信息。她是碧落山莊的大小姐,從三歲時娘親就教她識字,加上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很多的事情她都知道,青山,她不止是在書中看到過,平時也聽娘親和爹爹提起過,那是四大名山之一,天下古武的宗師,這世間的武學皆是出自四大名山,只是,三年一收弟子,卻是極嚴格的,她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青山裡面了?
看著她連笑也不會笑一下,更別說有什麽表情了,原本湊到床邊的子傑不由皺了皺眉頭看著床上的小人兒說道:“不會真的是個啞巴吧?”說著,身體已經退離了一點床邊,眼中也沒了剛開始看她時所冒出來的金星了。
“連表情也沒有,說不定還是個傻子。”一旁的子紗說著,小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
“她都在這裡睡了三天了,師傅應該還不知道她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吧?你們說,要是師傅知道了,會不會把她給丟出青山?”子源雙手環著胸說著,目光瞥了那床上的小人兒一眼後便移開了,他雖然喜歡看漂亮的美人,但是對這麽個只有四五歲的奶娃兒還是個啞巴的,還真的不怎麽感興趣。
一旁的子立聽到他們的話,拉了拉身邊的子傑說道:“三師兄,既然都看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要是師傅看到了,我們會被罰的。”說著,還有些擔心的往外面看了看,生怕他們師傅會突然間出現在外面。
子源睨了他一眼不屑的說:“你好歹也在這凌峰呆了兩年了,就你這膽量,連子紗和子琴都比不上,真沒有一點當師兄的樣子。”
被這麽一說,子立不由低下了頭,連看都不敢看他們一眼。他平時膽子就小,雖然師傅教給他們的都是一樣的,但是他的領悟力卻低,總是跟不上他們,不止是二師兄看不起他,就連子紗和子琴也看不起他。
“好了二師兄,我們看也看過了,趁著師傅沒發現,我們現在回去練劍吧!”子傑說著,目光已經不再看向了床上的小人兒,正準備和幾人一同離開的時候,這時,門外卻傳來了一個令他們渾身一震的聲音。
“你們都在幹什麽?”一名身穿灰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負手站在茅屋外面,平凡的面容卻有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威儀,眉宇間散發出來的氣勢以及那凌厲的眼神,直叫人不敢直視。
聽到這個聲音,站在床邊的幾人一回身,果然見到了那令他們不敢放肆的身影:“師、師傅。”幾人規規距距的站好,恭敬的喚了一聲,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那蘊含著威嚴的目光。
身著寬大灰色衣袍的凌成瞥了他們幾人一眼,頓了一下,便道:“都出去練武!”
“是。”幾人齊齊的應了一聲,恭敬的向他彎下了腰行了一禮,連忙往外面而去,不敢再回頭多看一眼。
凌成瞥了一眼幾人走遠了的身影,這才邁步往裡面走去,來到了床邊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定定的看著躺在床上睜著眼睛靜靜的看著他的小女娃,良久,這才伸出了手摸上了她的額頭,見已經退了燒,這才開口道:“好好休息。”說著,便轉身往外走去。
“我為什麽會在這裡?我娘親呢?”看到他轉身往外走去,床上的墨墨開口了,虛弱的聲音透著一絲沙啞,她的娘親死了,那娘親的屍體呢?是誰把她送進了青山?她的爹爹知道她們出事了嗎?好多的問題想問,但喉嚨卻疼得厲害。
凌成頓住了腳步,回頭瞥了她一眼:“有人把昏迷的你送到了我這裡來,至於是誰,這個你不必知道,你的娘親我也不知道在哪,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這是裡青山凌峰山,我是這裡的峰主凌成,也將是你的師傅。”
“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這裡!”墨墨從床上坐了起來,精致的小臉一片的蒼白,因這個病,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
“回家?”凌成臉色微沉的掃了她一眼,沉聲說道:“你以為青山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要不是我欠那人一人情,你以為我會收你為徒?想回家可以,除非你學有所成,否則你一輩子都得呆在這山上!”聲音一落,衣袖一拂,轉身大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