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了子情手中的杓子試了試味道,老者沒有開口回答子情的問題,反而皺著白花花的眉頭說:“嘖嘖,這麽鮮的蛇湯,怎麽可以不加一點調料呢?你等等,我去青山的食堂偷一些回來。”說著,又似風一樣的卷過,不見了人影。
當子情錯愕的看著那消息的人影時,突然間,又一股風卷了過來:“小丫頭,在我沒回來之前你可不能偷喝,聽見沒?”說著,又似風一般的卷過,隻留下子情錯愕的看著那黑暗的某一處……
“來了來了,我回來了,小丫頭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拿碗來啊!”如鬼魅般的身影一閃,風一卷過,子情的身邊多了一個黑影,他拿手偷來的調料往蛇湯裡面加了一些,這才把調料放到了一旁,拿起杓子試了試:“嗯,這回味道就對了。”
子情回了屋裡拿了兩個杯子說:“這裡沒有碗。”說著,把手中的杯子遞了過去。
看著她手裡拿著的兩個茶杯,老者嘴角抽了抽,抬頭看著她說:“這杯子裝得了多少?估計一塊蛇肉也放不進去。”
子情看了他一眼,拿過了他手中的杓子裝了一些蛇湯:“我隻喝湯。”把蛇肉放進去熬了這麽久,全部的精華也都在這鍋湯裡頭了,肉有什麽好吃的?還不如喝湯實在。
“咦?你這小丫頭倒也奇怪。”老者笑眯眯的看著她,在她的旁邊坐下,順便把那一鍋蛇湯都端到了自己的面前一邊說著一邊吃著:“小丫頭,你是這凌成的徒弟?叫什麽名字?”
子情沒有說話,只是看了那被他端在面前吃著的蛇湯一眼,靜靜的喝著自己杯子裡的湯,還好她剛才盛了兩杯,要不然今晚就白忙活了。
“哎,你這小丫頭,怎麽不說話啊?”老者一邊吃著,一邊瞪著那不識趣的小丫頭。
“你剛才也沒告訴我你是誰。”子情開口說著,放下了一個已經喝完的杯子,再端起另外一個。
“看在這鍋蛇湯的份上,我偷偷告訴你,不過你可不能告訴別人。”老者笑眯著一雙眼看著她,壓低了聲音說:“我是偷偷住在這青山裡面的,只有夜晚才會出來找吃的,這青山裡沒人知道我的存在的,你要替我保密,知道不?”
子情回過頭定定的看著他,說道:“你吃完快走吧!我師傅就在附近,要是讓他知道了,你逃不了。”說著,又接著喝她手中的蛇湯。
“呵呵,他捉不到我。”老者笑呵呵的說著,眉宇間透著一股自信,見那小丫頭一張小臉髒兮兮的,表現得又不像一般的小孩模樣,不禁打趣的笑道:“瞧你這個小丫頭,也就四五歲大,怎麽一點也不像四五歲的小孩啊?該不會是返老還童變的老妖怪吧?”
子情回過頭,看了看一身寬大的黑袍卻有著一頭白發發的頭髮與眉毛的老者,頓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剛才以為你是鬼。”
“什麽?鬼、鬼?你竟然說我像鬼?”老者氣呼呼的嚼著剛吃進嘴裡的蛇肉,一雙眼睛瞪著坐在旁邊的小丫頭,別人一提起他只有打心底湧起的尊敬,她竟然說他像鬼?他哪個地方像鬼了?
哪知,子情看了他一眼,一臉正經的點了點頭說:“嗯,很像鬼。”不過鬼應該沒他這麽貪吃。
“老頭我哪個地方像鬼了?你竟然說我像鬼?哪裡像了?哪裡像了?”他一聽連著追問著,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打算。
子情指了指他身上那件寬大的黑袍,又指了指他白色頭的頭髮和胡子:“就這兩樣,怎麽看都像,還有就是,你走路是沒有聲音的。”半歪著腦袋想了想又說:“像是不用腳走路,直接飄過去的。”
“那叫輕功,那叫輕功知道不?小丫頭不懂就不要亂說,什麽鬼不鬼的?想當年我也是一風度翩翩的俊美男子,當時不知迷倒了多少無知少女,現在人老了,沒用了,三餐都吃不飽,又得東躲西藏的找個地方當個窩,身上的這件黑袍好歹也跟了我幾十年了,我可是一直都不舍得丟。”
老者似真似假的說著,只是目光在看著那件黑袍時卻是流露出一絲令人看不懂的絲光,手指輕輕的摩擦著那件黑袍,似在懷念著什麽一樣,突然間有些走神。
“我要回去睡覺了。”子情突然站了起來,把東西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原本有些走神的老者聽她這麽一說便也站了起來,拂了指身上沾著的草屑說:“小丫頭,下回有好東西記得留一份給老頭我,記住了,不能跟別人提起我,我也走了,下次再來看你。”說著,黑色的影子一閃驀然消失在原地。
子情一看,只看到那像風一樣卷過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目光掃過了地面,發現連熬蛇湯的那個鐵鍋和僅剩的半鍋蛇湯也被他順手牽羊般的順走了。
次日,一大早,子情便起身穿好衣服後,拿著掃把準備去打掃,來到平時掃落葉的地方,遠遠的就見他們幾個人還跪在那地上,一個個見到她出現,都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裝作沒看見他們,自顧自的在他們的前面走了過去,開始她的打掃。
子紗和子琴恨恨的瞪著她,就是因為她,他們才在這裡跪了整整一夜,在她沒來凌峰之前,師傅除了平時對她們嚴厲一些之外,根本沒這樣處罰過她們,想到這,心下更加的氣憤,她們在家中都是父母手心裡的寶,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了?既然不能明著來,那她們以後就跟她來陰的!她們還就不信鬥不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