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倒是沒有意見,而白煜看了藥師一眼,也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拒絕,想必是應下了。
“呵呵,我來問你,你和子情是在哪裡被子青撞見的?”藥師笑呵呵的問著,一臉的無害,像是平時聊天般的問著他話。
白煜看了他一眼,頓了一下,便道:“凌峰山的樹林。”
聽到這話,山主眼中閃過一抺異色,而一重門的門主則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惱怒,凌成倒是神色平靜,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並不以為奇。
“哦?那你怎麽會到那裡去了?”藥師繼續問著。
“散步。”他說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信的答案,然,他卻確實是不知不覺的就去了她那裡,這一點,倒是事實。
聽到這話,藥師嘴角不由微微抽搐著,目光微閃,一手撫了撫胡子,一邊笑道:“散步?呵呵呵,好,好,散步好。”這白煜心高氣傲,不過性子倒也算是沉穩的,怎麽這一回就弄出了這樣的事來了呢?不過他這個人傲氣是傲氣了點,不屑說謊說一點倒是讓他佩服。若是一個人太過驕傲,同時又鬼話連篇,那還真是讓人不敢苟同了。
然,大堂上的眾人聽到這話,心下卻已經有幾分的明了,看來那子青說的並非假話,畢竟誰都知道,這一重門和凌峰山各據一方,若非特意去的,又怎麽可能繞過了那麽多地方跑到那裡去散步?難道真的就為了圖凌峰山的清靜?
而子情聽到白煜的這話,卻是目光微閃。她本以為他會扭曲事實而說謊,卻不想倒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顯然他雖然是陰鷙狠厲了點,不過不可不說,比起一些歹毒狠辣扭曲事實的人,卻還是勝了那麽幾分。
“那我再問你,你可有打傷子青?”藥師又問著,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白煜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卻還是應道:“有。”
“那你為何打傷他?”
這一回,他倒是沉默了,緊抿著薄唇並不開口,目光斂下,落在自己那沒有感覺的手臂上,斂下的黑瞳中閃過一絲幽光,神色不明,卻少了一分的怒火,多了一絲的迷惘。
雖然得不到他的回應,但眾人心下已經知道,這事情確實是如同子青所說,子情只是出於防衛才下的藥,那麽,這要要如何處理?白煜此時一手已經沒了知覺,又將如何?眾人的目光落向了主位上的山主身上,等待著他決定。
一重門的門主此時已經半垂著頭,半斂下的目光微閃,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他剛才還口口聲聲高聲怒喝著那個子情,現在聽到了白煜這話,再一想她先前的指責,不由臉上有些掛不住。
威嚴的目光看了他們幾人一眼,頓了一下,主位的上山主沉聲說道:“這件事,你們雙方都有不對的地方,念在你現在一手被藥物所傷,失去了知覺,也就不處罰你,至於子情,你雖然是出於防衛,但是再怎麽說你們都是同為青山弟子,藥物可救人,亦可害人,雖然自衛,但也不可不罰,你說,你想要我怎麽處罰你?”
她抬眸,目光從白煜的身上掃過,瞥了一眼他那垂落著沒有知覺的手,便說:“子情願隨山主懲罰。”白煜的這隻手,怕是以後不能持劍了,他一個拔尖的人一隻手不能用了,實力定然無法像以往那樣,既是如此,她就算是受點懲罰也不為過。
山主目光微閃,在兩人的身上掃了一眼,頓了一下沉聲說:“他因你而一隻手失去了知覺,日常生活定然也有一些不便,既然如此,那就罰你跟在他的身邊一個月,照顧他一個月做為懲罰!”
這話一出,大堂裡的眾人心下愕然,白逸和子青更是開口說道:“不行!”怎麽可以讓子情跟在白煜的身邊一個月?還照顧他?
而最驚愕的,莫過於子情和白煜兩個當事人了,兩人都沒有想到山主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事情做為懲罰,一時間,兩人的眉頭都擰了起來。子情不解的目光看向了主位上的山主,他要她對著白煜一個月,還要照顧他?想到這,心下已生反感。而白煜也同時看向了主位上的山主,眼中閃過複雜之色,他要他對著那個害得他一隻手失去知覺的人一個月,這根本就是在挑戰他強行壓下的怒火,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若真的這樣,那在這一個月裡他會不會忍不住的想要廢了她。
“不行?為什麽不行?”山主沉聲問著,目光落在白逸和子青的臉上。
“他們孤男寡女的相處一個月?這怎麽可以!而且,把子情放在他的身邊,難保他不會忍不住又對子情動手,這樣太危險了,當然不行!”白逸說著,妖孽般的臉上此時很是正色,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有多焦急,讓子情跟在白煜身邊照顧他一個月?這怎麽可以!
凌成朝山主看去,目露深思,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似的,並沒有開口阻止。而一重門的門主也抬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也沒有言語,幾人中就是藥師的表情最為奇怪,他笑眯著一雙眼,笑呵呵的撫著胡子,一副看好戲的神色看著子情和白煜兩人,似乎有些期待兩人若真的呆在一起會出現怎麽樣的一個局面?
山主瞥了他們眾人一眼,閃爍著睿智光芒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子情的身上,問道:“你剛才說聽從我的處罰,現在怎麽說?”
聽到這話,子情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她剛才還在想著,怎麽山主會問她想要怎麽處罰她,原來是早有打算,看來他是找就打定了這個主意,只是,這樣又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