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鎮地處偏僻,不是本地人估計都沒幾個人聽說過,小鎮的名字在地圖上都很難找到,可如今酒樓裡面居然黑壓壓坐滿了人,生意好得實在有些詭異。
感覺到有人進來,裡面的人紛紛抬頭望向他。宋青書如今藝高人膽大,雖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但也沒放在心上,淡淡地對迎向他的小二說道:“給我找一個安靜點的位置。”
“哎喲,客官你來得真巧,剛好還剩下這麽個位置,這邊請。”小二心裡樂開了花,今兒個也不知道怎麽了,平日裡沒什麽生意的酒樓居然爆滿,要不是剛才有人剛結帳走了,現在連一張空桌都找不出來。
“小二哥,給我切一斤牛肉,一隻燒雞,再來兩個素菜,對了,還要一壇美酒。”宋青書入座過後,輕車熟路地報了一大堆菜名。前世看那些武俠劇,那些什麽大俠都是這樣點的,不過他自忖胃太小,實在消化不了十斤牛肉,隻好改為一斤。
他當初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這般點菜的時候,心中還有點惶恐,畢竟以前那些什麽穿越寶典裡科普過,在古代私自宰殺耕牛是大罪,酒樓裡自然不可能有什麽牛肉賣,宋青書還擔心鬧什麽笑話。
結果這個世界也許是因為北方遊牧民族建立國家眾多還是什麽原因,牛肉.根本不缺,在酒樓裡再常見不過。
“好叻~給這位客官一斤牛肉,一隻燒雞,兩個素菜~”小二哥接過他的賞銀,眉開眼笑地唱著菜名。
被小二的聲音吸引,客棧裡面的人紛紛回過頭來打量了宋青書一眼,看他衣服料子很好,點得又講究,出手還闊綽,不少綠林好漢甚至在考慮要不要等會兒找個偏僻地方宰一下這個肥羊。
“爹啊,一看這人就沒什麽江湖經驗,財不露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哥出來遊山玩水的。”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盡管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瞞不過宋青書耳朵。
宋青書不露痕跡地往出聲那邊看了一眼,待看清對方一行人的樣貌,不由一怔,這不是華山派嶽不群一大家子麽,說話的正是讓令狐衝魂牽夢縈的小師妹嶽靈珊。
剛才進來之時因為裡面人太多,他也不關心裡面有些啥人,便自顧找位置坐了下來,因此沒發現另一邊的華山派一行人。
“靈珊,不許胡說,這人表面上看著的確像個紈絝子弟,但看他的眼神似乎毫不把屋中這些人放在眼裡,還帶了個古裡古怪的面具,是什麽身懷絕技的高人也說不定。”旁邊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正是嶽靈珊的母親寧中則。
“看他年紀也比我大不到哪兒去,能是什麽高人。”嶽靈珊小嘴兒一撅,顯然心中不服氣得很。
“師姐,這話可有些不對了,想如今新任金蛇王年紀比我們大不了多少,但卻是天下公認的頂尖高手。”
旁邊一個俊美少年忍不住說道,正是家破人亡的林平之。當初宋青書上華山的時候,私下傳了他一套五嶽神劍,他這段日子一直勤學苦練,感覺武功突飛猛進,報仇有望在即,下意識就替宋青書說起好話來了。
“哈,好你個小林子,連你也來笑話我,”嶽靈珊頓時有些不高興了,猶自嘴硬道,“這天下間又有幾個宋青書。”
這些連嶽不群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咳了一聲:“珊兒,不要胡鬧了,快吃飯,吃完了我們還要趕路呢。”
嶽靈珊嚇得對林平之吐吐舌頭,林平之回之一笑,暗地裡在桌下握住她的小手,嶽靈珊小臉兒騰地一下就紅了,眉宇間卻有一絲甜蜜之意,不知不覺就安靜了下來。
將那一桌的情形盡收眼底,宋青書暗暗發笑,倒也沒有前去相認的意思,畢竟他此行刻意隱藏身份,並不想暴露行藏。
宋青書嘬一口小酒,心中暗暗生奇:“看這個嶽靈珊,容貌頂多算得上清秀可人,離絕色還差得遠,不知道為什麽弄得林平之和令狐衝兩個大男人如此癡迷。林平之也就罷了,令狐衝身邊可還有個不管容貌家世性格都遠勝她的聖姑,可他依然難忘舊情,初戀之事,果然玄之又玄。”
“要我說啊,她娘寧中則可比她美豔多了,果然不愧是昔日江湖中有名的美人兒,嶽不群這廝倒是好福氣,也不知道原著裡他為何會舍得嬌妻,揮刀自宮練那什麽勞什子辟邪劍譜。”幸好宋青書臉上帶著面具,不然他如今一臉古怪被人看去,肯定會被當成神經病
正在宋青書胡思亂想之際,喧鬧的客棧裡突然變得安靜下來,宋青書好奇地抬頭望去,只見門口進來了一個黑衣少女。
少女下頦尖尖,臉色白膩,光滑晶瑩,連半粒小麻子也沒有,一張櫻桃小口靈巧端正,嘴唇甚薄,兩排細細的牙齒便如碎玉一般,當真是秀麗絕俗。只可惜渾身一席黑衣,同時秀眉微蹙,渾身上下似乎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原來是她!”宋青書端在半空中的酒杯良久都沒有放下來,思緒一下子回到了華山之上,那個喊自己狗蛋兒的絕色少女木婉清。
兩人一路同行,感情也日益深厚,只可惜後來在金陵城中,她被水笙故意氣走,宋青書當時一念之差沒有挽留,從此就再也很久沒見過她了。
“小二,給我找一個安靜點的地方。”木婉清聲音清脆動聽,但語氣中卻冷冰冰地不帶絲毫暖意,讓酒樓裡很多色心大冒的江湖人士一時間猶豫不決,倒也不敢貿然搭訕。
聽清少女的話,小二從驚豔的神情中恢復過來,頓時一臉為難,“姑娘,現在我們這兒客滿了,要不您找人拚一下桌?”
聽到要拚桌,木婉清頓時眉頭一皺,附近早有幾桌大膽的忍不住吹起了口哨:“好妹子,來哥哥我們這兒來吧,我們這兒還有……”
他話還沒說完,一隻袖箭便射到了他耳邊柱子上,木婉清揚了揚手臂,冷冷地哼了一聲:“再敢胡言亂語,本姑娘下次就沒這麽好心了。”
她出手甚快,倒真把一乾叫囂得最凶的人給唬住了,誰也不敢再去觸她的眉頭。
“還是這個脾氣,一點都沒變啊。”宋青書頓時有了一種親切感。
木婉清冷冷地審視了客棧一周,便徑直往宋青書這桌走過來,啪的一錠銀子扔在了桌上:“你這張桌子本姑娘要了,這錠銀子就當賠償給你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