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與我日月神教為難?”任盈盈眼力頗高,看得出眼前這個老者實在是一個武功蓋世的人物,擔心繼續衝突下去令狐衝很可能吃虧,連忙自報家門,希望能化乾戈為玉帛。
“嘿嘿,老夫最不喜歡亂動心機的小姑娘了,”想到當年被黃蓉那個丫頭害得如此之慘,歐陽鋒語氣不善地說道,“其他人畏懼日月神教,可老夫偏偏就沒把什麽狗屁神教放在眼裡。”
此言一出,任盈盈臉色大變,聽他語氣如此強硬,明白今日之事難以善了了。
令狐衝戰鬥經驗極為豐富,立即橫劍在前,凝神防備著,歐陽鋒果然身形暴起攻了過來,令狐衝這一劍也遞出去得極快,無論角度力度都精妙絕倫。
“好劍法!”歐陽鋒一雙肉掌好不閃避,直接往劍鋒上迎了上去,兩兩相交,竟然發出了金石碰撞的聲音。
歐陽鋒趁令狐衝微微愣神的功夫,一個轉身就欺入了對方懷中,一拳往他胸口擊去,見令狐衝倉促運掌迎敵,歐陽鋒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令狐衝劍法高明倒也罷了,自己以蛤蟆功位列五絕,他居然敢與自己對掌,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誰知道拳掌相交,歐陽鋒感覺到拳頭上的真氣狂瀉而出,頓時一愣,這才想起了白天比武時段延慶的異狀。
“原來是任老魔的吸星大.法,老夫到要看你究竟能吸多少!”與段延慶不同,歐陽鋒深知武學相生相克之道,清楚一門武功不可能天下無敵毫無破綻,吸星大.法若真那麽逆天,如今任我行應當是公認的天下第一了,也不至於當年被東方不敗篡位。
電光火石之際歐陽鋒便猜測出了吸星大.法的破綻,不退反進,任由體內雄渾的內力澎湃而出,徑直往對方經脈湧了過去。
令狐衝頓時一陣悶哼,主動一掌將歐陽鋒震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至極。
“衝哥!你怎麽了?”任盈盈連忙跑到令狐衝身邊關切地問道,誰知道她手指剛觸到令狐衝手臂,對方身形一晃,忍不住噴了一口鮮血出來。
歐陽鋒臉色也有些發白,顯然剛才那下也讓他內力損耗不少,不過想到已經重創對方,歐陽鋒還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老夫的內力又豈是那麽好吸的!”
一旁觀戰的宋青書雖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以他的武學修為,猜也能猜得七七八八,不由暗暗點頭:難怪原著中左冷禪能利用寒冰真氣贏了任我行,看來吸星大.法施展時,雖能吸取對方內力,但自己的經脈也暴露在了對方面前。大多數人面對自己真氣狂瀉而出,第一反應肯定是驚恐異常,然後拚命收回內力,豈料這樣一來反而成了待宰羔羊,只會變得越來越虛弱,完全無力抵抗。
若是被對方吸取功力那一瞬間當機立斷,直接將內力一股腦送入對方經脈,反而能脫困而且還能重傷施法者。
當然這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被吸那人內力修為到達一定境界。畢竟吸星大.法也算一門神功,自然有法門防備反擊,如果被吸那人內力不夠,就算破釜沉舟,也不過是將內力拱手相讓而已。
“盈盈,你快走,這裡先由我擋著!”令狐衝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清楚自己的傷勢,如今已經完全不是眼前老者的對手,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拖住對方,給任盈盈爭取逃走的機會。
“不,由我來攔著他,你先走。我是日月神教聖姑,他未必會傷我。”任盈盈抽出短劍將令狐衝護在身後。
見兩人互相推讓,歐陽鋒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們兩個年輕人真有意思,明明已暗生間隙,如今卻來上演這種戲碼?你們若是真對另一半的感情深信不疑,此時應該同生共死才對,哪會這般生分客氣?”
任盈盈臉色一黯,她心中一直有一根刺,因為她知道令狐衝心中最愛的那個女人始終是他的小師妹,而自己的清白也不幸被那個混蛋玷汙了,她這個時候搶著出來斷後,更多的是心灰意冷,有了自毀的念頭。
令狐衝內心同樣充滿了愧疚,面對任盈盈,他總能談笑風生,甚至偶爾還會調戲一下對方,可是面對嶽靈珊,他每次都進退失據,甚至有時候患得患失得連話都說不清楚,有時候夜深人靜之時,他也會悄悄問自己,他最愛的究竟是誰,心中那個模模糊糊的答案讓他每次都不敢繼續想下去。
可是任盈盈對他情深意重,他清楚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報答對方,他又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實在忍受不了良心的煎熬,若是這次犧牲自己能救得了她,也算得到了解脫。
“你們商量好沒有,我可要動手了。”見自己隨便幾句話就讓這兩人放棄了逃跑的心思,歐陽鋒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任盈盈清楚以令狐衝的性子,絕不會拋下自己獨自逃生,可是她也不願意拋下令狐衝獨活,銀牙一咬,也不待令狐衝回答,自己便揮劍往歐陽鋒攻了過去。
歐陽鋒眼神一亮,忍不住讚道:“果然是個奇女子!”不過他手底下卻絲毫不見含糊,數招過後便尋著一個破綻,手指往任盈盈劍脊上一彈,她手中短劍再也拿捏不住,被遠遠彈飛到了附近草叢之中。
歐陽鋒伸出手指正要封住任盈盈穴道之時,任盈盈身形突然暴退而回,導致他胸有成竹的一招按在了空處。
歐陽鋒臉色一變,望向了宋青書藏身的方向,待看清了宋青書的樣貌,不由一怔:“幾天不見,你的武功又變高了。”
宋青書微微一笑:“能得到先生的讚賞,小子受寵若驚。”
任盈盈終於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剛才被宋青書用擒龍手、控鶴功之類的功夫凌空吸到了身邊,雖然震驚對方功力之深,十幾丈的距離將一個大活人就這麽輕易地吸了過來,但她依然沒什麽好臉色,冷冷說道:“放開你的臭手。”
宋青書不以為意地收回拉在她腰帶上的手:“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麽?”
“誰要你救!”任盈盈一張俏臉冷得仿佛能掉下冰渣子下來。
不知道為何,兩人說話刻意壓低了聲音,令狐衝受了重傷影響了聽力,因此聽不到兩人對話,雖然認出宋青書就是當初黑木崖上與東方不敗一夥兒的那人,但現在他畢竟救了任盈盈,令狐衝向來恩怨分明,拱手說道:“多謝宋公子出手相救。”
任盈盈差點沒被氣死,心中委屈無比:這個傻衝哥,你要是知道了他對我做過什麽,看你還會不會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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