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眼前酒杯,福康安略微有些猶豫,建寧猜中他心思,笑了起來:“怎麽,怕我下毒啊?”
福康安雖然明知皇室除非到了最後關頭,不然很少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但熟悉漢族文化的他深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因而看著建寧微笑不語。
建寧伸過手來,接過他手中的酒杯,放至唇邊,淺嘗一口,又奉還到福康安面前:“王兄,這下你總放心了吧?”
酒杯邊沿淺淺的唇印,在建寧白皙手腕的映襯之下,分外鮮豔,福康安心中一蕩,雖明知這樣有些不妥,但男人的荷爾蒙還是讓他有些享受屋中的曖昧氣息。
福康安本就是花國高手,把玩了手中酒杯一番,輕輕一轉,對著沾有建寧唇印的那一邊一飲而盡。
建寧雖然心中惱怒,但為了日後的幸福,不得不笑語相迎。福康安見剛才自己傳遞了足夠的信號,對方居然絲毫都不生氣,心中更是浮想聯翩。
溫酒一杯一杯的下肚,建寧覺得渾身越來越熱,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小寶為什麽還不來……
福康安腦中也漸漸迷糊起來,看著眼前女人臉蛋兒被酒意一蒸,紅彤彤的分外嬌豔,隻覺得小腹中升起了一絲熱氣,遂站起來往建寧走去。
“公主,我有點醉了,吐詞可能有些不清楚,我們挨得近點兒,我再給你講講當初小金川碰到的一件奇事。”福康安來到建寧身邊坐了下來,順勢就摟住了她的腰肢。
建寧下意識想拒絕,但不知道為什麽,渾身軟綿綿的,似乎喪失了力氣,推了對方幾次,都沒有推開,而且看著福康安俊朗的側臉,似乎也沒那麽討厭了。
“這樣也好,等會兒吳應熊那龜蛋進來看見了,福康安就有理也說不清了。”建寧心中安慰自己,也就順勢倒在了福康安懷中。
福康安隻覺得懷中女人越來越軟,想到對方擺明了一直在投懷送抱,也不由得色心大動,攔腰抱起她便往一邊床上走了過去。
建寧這下才有些慌了,心中一邊將遲遲不來的韋小寶罵出了娘,一邊喃喃道:“不要……不要……”
福康安見建寧的反抗軟弱無力,還以為她故作矜持,心中一笑,牢牢製住她的雙手,順手將床邊半懸的紗帳放了下來……
聽到屋內傳出的聲音,玉真子與田歸農面面相覷,心想小王爺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連吳三桂未過門的兒媳也敢碰。
他倆雖然心中有些驚訝,但並沒有生出什麽懷疑,福康安向來是追花逐柳之士,在盛京城中也經常憑借自己高貴的身份以及俊秀的外表,將不少漂亮女人勾引上了床。
只是現在在吳三桂的地盤,這樣做總歸有些不妥,但兩人身為下人,現在也不好衝進去掃主人的興致,隻好一邊祈求福康安動作快點,一邊派人封鎖方圓百米范圍,不讓任何一人靠近。
平西王府中,吳三桂父子見韋小寶看戲看得入神,心中終於舒了一口氣:“寧願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現在看來總算勉勉強強將韋小寶給安撫下來了,等會兒再補上一份厚禮,對方回到京城念及自己的好處,在康熙面前總得有幾句好話……”
他們又哪知道韋小寶此刻正想著建寧那邊:“辣塊媽媽,沒想到老子韋小寶也有主動當綠毛龜的一天……”回頭見吳應熊臉上正露出諂媚的笑容,心中不由腹誹不已:“笑笑笑……你老婆正被那個小白臉玩弄呢……咦,對了,公主又不是我老婆,我在這兒心疼個什麽勁兒呢?大不了也就是和那個小白臉做一回連襟兄弟嘛,哈哈哈。”這樣一想,韋小寶心裡果然舒服很多。
“韋爵爺,宋將軍,大……大事不好了……”這個時候一個身著黃馬褂的大內侍衛跑了進來,來到韋小寶與宋青書面前,正欲稟報,突然發現了吳三桂父子也在,頓時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為難的表情。
“既然兩位大人有事,我們父子就先到那邊去看看賭局。”吳三桂笑著站了起來。
“事無不可對人言,平西王客氣了,”宋青書回過頭來對侍衛說道,“平西王不是外人,你但說無妨。”
“可是……可是……”大內侍衛看了吳三桂一眼,頓時吞吞吐吐起來。
“盡管說!”宋青書也覺得有些惱怒,直接喝道。
吳三桂父子聽到宋青書說“平西王不是外人”,雖明知道對方有刻意示好之嫌,心中卻是舒坦不已,不由好奇看著那個侍衛,看所謂何事。
大內侍衛一咬牙,硬著頭皮大聲說道:“寶親王世子福康安闖入安阜園,現在公主房中,正對公主圖謀不軌。”此言一出,喧鬧的平西王府頓時安靜下來。
吳三桂父子的笑容戛然而止,宋青書大怒站起來:“究竟是怎麽回事?”
侍衛慌忙解釋道:“公主本來一番好意,念及同為皇族中人,請福康安過府一敘。哪知道福康安狼子野心,幾杯酒下肚過後居然開始對公主動手動腳……”
“那你們是幹什麽吃的?”韋小寶將手中茶杯一下子砸到地上,表情憤怒地質問道。
“我們被福康安的手下攔在外面,進不去,”侍衛面露羞愧之色,“所以才連忙來請兩位大人回去。”
“還愣著幹什麽?走!”韋小寶瞪了左右一眼,帶著手下風風火火往安阜園跑了過去。
聽到未婚妻被玷汙,吳應熊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吳三桂畢竟飽經風浪,此刻心中已經充滿懷疑,連忙對吳應熊說:“你別著急,估計是韋小寶不忿阿珂被福康安搶走,故意栽髒嫁,我們先跟過去看看情況。”
阿珂在內室聽到消息,也急急忙忙跑出來,神色焦急地問道:“我在裡面聽到下人福公子對……對嫂嫂……這是真的麽?”
“別胡說!”吳三桂面沉如水,下令道,“將那個亂嚼舌根的奴才拖出去砍了!府中其余人等,若敢私下議論此事,一律處以極刑。”
王府眾人紛紛噤若寒蟬,目送著吳三桂父女三人帶著衛隊緊隨韋小寶等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