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你胸懷天下，可是心裡會漸漸沒了我

  “傻妞兒，讓我先洗洗，幾天沒換衣物，有味道……”

  衝著他的正中間重重的親了一口，李雪陽搖了搖頭。“我不管，你先讓我抱會。”

  渾.身驟然緊.繃，黎曜天的呼吸忽然就變得混.濁起來，被她這樣對待，不瞬間激.動才怪。

  但是，即便是感覺到了他的變化，李雪陽也沒有將他放開，而是輕輕的，充當了他的雙手，替他退下了唯一的束.縛，讓他僵硬得像個完美的雕塑。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李雪陽卻忽然不慌了，半天也不切入主題。“二哥……”

  “嗯？”黎曜天居高臨下，並且雙眼迷離的盯著她。

  “這三天，有女人跟著你嗎？”李雪陽俏皮的追問他。

  “唔，趙秘書……”

  一輕一重，一緩一急，李雪陽把控著節奏，繼續逼問男人。“你喜歡她？”

  “你又作不是？”黎曜天斜睨她一眼，無奈的扶住她的雙肩。“人家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有你這麽吃醋的？嗯？”

  “那你這幾天要是想的話，怎麽辦？”

  李雪陽繼續追問。

  忽然欺身壓.下她的唇，黎曜天勾.住她的脖.子，雙眸間溢滿炙.熱的火.焰。“壞妞兒，救人呢，氣都沒踹一口，哪裡能想那麽旖.旎的事兒？”

  “那今晚，我代表整個南臨人民，叫你一聲紅領巾。”李雪陽紅透著臉頰，呼吸微弱的空氣。

  “不用了，我只要你手口並用，好好拔蘿卜……”

  心一點一點的開始泛濫，這一室的氤氳氣流應該可以說明一切，浴室的聲音就像站在船頭高歌的樵夫，時而委婉時而高昂，時而猶如涓涓細流，時而猶如波濤洶湧，時間，一點一滴的開始流逝，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待到兩人神清氣爽的從浴室出來，黎曜天的俊顏之上已經沒了這三日的疲憊，眉眼之間均是英氣。再看蜷縮他懷間的李雪陽，睡著的時候，儼然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那睡姿，竟然和地毯上的狸花貓一個模樣。

  將李雪陽放在床上蓋好被褥，黎曜天裹著睡袍輕手輕腳的走出臥室房門，想到方才李雪陽說宋妍書進過廚房，所以他脫.掉拖鞋，赤.腳踩在那冰涼的地板上，並且四處尋找，尤其注意宋妍書可能呆過的地方。

  櫥櫃側面，碗櫃下面，還有水槽底部，全都放著一個小小的東西，不注意平時很難發現。然而學電腦犯罪出身的人，一眼就能明白那些東西的作用。不過，這未嘗不是好事，至少，也能方便他知道李雪陽在家裡的動態，見過什麽人，說過什麽話。所以，他沒動那些東西，任由那幾個竊聽設備呆在原地。

  回到臥室，黎曜天打開床頭櫃上的台燈看著資料，李雪陽扭頭見他認認真真的批改文件，心頭忍不住的有些酸痛。“二哥，別太累了。”

  “你先睡，嗯？明天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小心翼翼的翻過身來，李雪陽摟著他的胳膊蹭了蹭。“不要，我寧願你在家裡好好的睡一覺，二哥，如果太辛苦，就做回原來的黎曜天，不做黎市長。”

  “為民，那種感覺，有時候不差。”想到從爆炸中被救出來的民眾，想到他們活著的笑容，看著他們妻兒相擁，黎曜天想，那時候的責任感，是重於一切的。那是為了滿足自己膨脹的自豪感，還是其他，他已經漸漸分不清了。

  “嗯，你胸懷天下，可是心裡會漸漸沒了我……這樣，總好過你身邊有別人……”

  雖然是無意識的，李雪陽說完就睡了過去，但是黎曜天卻從她的話裡，聽出了很多東西。這不像李雪陽的性格，她從來不會是放棄的一方，由此，黎曜天的心裡升起了一股濃烈的愧疚感，他不是黎文澤，自始至終，李雪陽都是最重要的，李雪陽就是他自己。

  所以是誰，讓李雪陽產生了退卻的想法？這將是他接下來，所要研究的課題。

  ***

  蘭英樺確診肝癌，李雪曼追悔莫及。

  程紹安那樣提醒過她，但是她都沒有放在心上，直到蘭英樺病發被家裡唯一的傭人送往醫院，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究竟有多麽嚴重。

  李振洋的失蹤很顯然讓這件事情雪上加霜，而更可悲的是，李雪曼根本不敢告訴蘭英樺實情，不然，依照她母親的剛烈，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一整天都坐在醫院的長廊上，直到深夜程紹安做完最後一個手術，見她孤零零的蹲在椅子上，程紹安將手中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本想出聲安慰，但是手術室的幾個小師妹卻忽然湊了過來，拽住他的手臂邀約。“程醫生，一起去吃個夜宵吧。”

  雙眉一蹙，李雪曼抓起背上的衣服，丟得老遠。

  默默的從地上將衣物撿起來，程紹安朝著幾人淡淡的搖頭。“你們去吧，替我多吃點。”

  “好吧，那好吧。”終於意識到氣氛不對，幾人闖禍之後轉身就跑。程紹安再次將衣服披在李雪曼的肩上，這次，沒讓她亂動。“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誰照顧你媽？”

  “一個星期都不回家的人，跟我談什麽照顧不照顧？”李雪曼勾唇冷笑。

  “我知道，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沒能在你身邊，可是你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耍什麽小姐脾氣？靜下心來好好休息？”

  那雙手是溫暖的，可是他也給過太多女人溫柔。所以，李雪曼仰起了腦袋，直勾勾的質問面前的男人。“程紹安，你到底能給我什麽？婚姻？家庭？還是只是肉.體的宣.泄？你也看到了，我父親跑了，我母親病了，李氏毀了，我的家也破碎了，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你繼續這麽瀟灑，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需要一個家……”

  “先別說話，好好睡一覺，咱們先把這關過了行不？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終於有了哭腔，李雪曼委屈的掉下眼淚。“我只是想要找個人依靠。”

  “我沒有不讓你依靠，我也說不來黎少那種霸道的宣言，我怕自己做不到，我不夠自信，但是雪曼，即便是吵架，我也沒有想要放棄你男朋友的身份，現在首要的任務是照顧好伯母，而我的任務是負責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