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要麽閉嘴，要麽滾

  雖然有了宋妍書幾乎沒有破綻的口供，但是警方到底缺乏最最重要的一個東西，那就是能證明李雪陽意圖殺害宋妍書的直接證據，雖然手裡的這些東西已經能夠充分說明問題，但是也不能排斥，真如李雪陽形容的那樣，這一切都是宋妍書自編自導！

  所以，警方再次要求李雪陽要松口配合，不然，他們只能依法辦事，對李雪陽正式提出刑事訴訟！

  下午，審訊之中，李雪陽還是一口咬死自己沒犯罪，沒殺人，甚至指控宋妍書誣陷，但是即便是換了一批警察審訊，他們對李雪陽的態度，依舊猶如警察abc，雖然不及他們過分，但是那冰涼的言語，卻更加刺痛李雪陽的心。

  “警方已經聯系過李氏企業的董事長夫婦，但是他們通過律師轉告警方，他們夫婦早已給你斷絕關系，所以拒絕請人替你辯護，甚至對你避之不及，可以想象，連自己的家人都對你袖手旁觀，看來你真的不止是劣跡斑斑而已。”

  此刻的李雪陽已經不是狼狽兩個字可以形容得了的了，面色蒼白，發絲凌亂，原本猶如杏色的雙唇現在已經乾涸得像要裂開一道縫隙，左臉不僅僅被磨破了一小塊的皮，還有尖瘦的下巴，似乎也被磕出了血跡。

  “是警察就能隨便打人嗎？”

  “你得知道，你用水果刀刺傷的是警察局局長的千金，你知道這性質有多惡劣？”

  見對方不停的拍打著桌面並義憤填膺的衝她大吼，李雪陽也徹底炸毛了，雙眼迸射怒光，只聽到嘭得一身大響，原本擱置在三人面前的鐵桌，立刻就顯現一個可怕的大洞，而那個洞，就是被李雪陽用拳頭給砸出來的。“我要殺她一拳就能送她歸西，說到底不就是因為她的身份麽？”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力氣的女人，兩個警察嚇得喉嚨緊了一緊，而後，兩人連忙站起身來，從後腰掏出鐐銬伸往李雪陽的面前。“走，去報告組長。”

  摸摸吃痛的臉頰，李雪陽情不自禁的嘶了一聲，可是看著四周黑暗無邊的審訊室，李雪陽的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還有難受，黎曜天在哪呢？是不是沒有辦法來救她？宋妍書，別讓她抓到機會出去，不然她絕對扒她一層皮。

  ***

  晚上7點，暮色四降。

  此刻距離李雪陽被警方帶走已經整整10個小時，黎曜天從市政府出來後直奔醫院，並在護士的再三確認、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之下，將宋妍書帶離604病房，放入了他的黑色奧迪。

  透過後視鏡看向車後座的宋妍書，這個時間點，竟然還穿上了一條暗紅的短裙，佩戴了一套十分昂貴精致的首飾，如果黎曜天不說，遇上熟人，絕對以為她去參加什麽國際宴會，而不是去看守所那樣肮髒不堪的地方。

  “曜天，如果李小姐跟我道歉的話，我願意撤除告訴。”

  連想都不想，黎曜天淡淡的勾了勾唇。“她不會跟你道歉。”

  “可她不道歉，我這拿不出一個可以原諒她，勸我爸爸息事寧人的理由啊！”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所以黎曜天從頭到尾都沒有那個松口請求她的打算，不過，宋妍書也不著急，她就不相信，當黎曜天看到李雪陽在醫院的處境之後，還能忍得下去。

  40分鍾車程，兩人到了南臨警察總局，黎曜天將轎車停穩之後，宋妍書卻賴在後座上遲遲不肯下車。黎曜天敲響了她的車窗，而她只是平靜而又無辜的看著自己的手。“還吊著呢……”

  “受傷的不是你的腳吧？”黎曜天忍不住的唇譏。“你不想進去可以回去，用不著在我面前扮傲嬌。”

  臉色難看了幾分，宋妍書只能自行推開車門，她本想上前去挽黎曜天的手臂，但黎曜天卻寧願走她背後，故意慢她幾步。

  見她出現，警察局的師兄弟們均是沸騰不已，加上黎曜天還跟在她的身後，老一輩的警察一見，立刻眉開眼笑。“妍書，這大晚上的，你來這種地方幹什麽？”

  “趙叔，我和曜天想要見見李雪陽！”

  “也該安排你們談談，那丫頭打死也不認罪，李家的人也和她徹底撇清關系，我們正頭疼呢。”那被宋妍書稱為趙叔的中年男人畢恭畢敬的朝著黎曜天頷首示意之後，又帶著兩人前往審訊室的位置。“看得出來，這丫頭劣跡不少，脾氣也硬！說去說來，還得說你運氣好，沒出什麽大事，看到你還能笑顏迎人，趙叔也就不擔心了。這事兒，趙叔會替你好好辦的……”

  三人在審訊室前駐足，趙刑警正要推門而入，不過，黎曜天卻忽然伸手將他拽住，語氣頗為平靜。“趙警官，我想和你談談。”

  市長親臨，趙刑警當然榮幸之至，所以他立刻招來警察a。“陪妍書進去。”

  “趙叔，不用了，這是警察局，你當李雪陽還能做什麽呢。”

  “也對！那丫頭被上了鐐銬，什麽都做不了！”

  宋妍書以為，她是知道黎曜天的把戲的，但是無論他通過什麽手段，遇到趙瑾都是沒法商量的，因為趙瑾也是出了名的硬氣，又是他爸爸多年的戰友，有了這麽鐵的兩層關系，她完全不怕李雪陽脫罪。

  舉止高雅的推開審訊室的房門，看到李雪陽精神不濟的坐在鐵桌之前，宋妍書小心翼翼的坐到她的面前，並勾起魅惑的笑意衝著她笑。“還是不認罪嗎？”

  “要麽閉嘴，要麽滾。”七個字，李雪陽連視線都懶得抬起，隻從牙縫裡擠出這麽一句。

  “李雪陽，你認罪吧，只要你認罪，法律會從輕判刑的！”

  一口唾沫，李雪陽吐在了宋妍書那惡心醜陋的臉上，嘴角，從未露出這麽多的冷意。“我就是死，也會拉你一起墊背，期待吧！”

  又是這樣，還是這樣，即便是李雪陽身在牢獄，她宋妍書依舊在李雪陽的面前討不到絲毫的好處，她本身就是這麽一個不規則的球形，你怎麽捏，她怎麽變。

  可是，今日不同，今日黎曜天拿她沒有辦法，所以，此時此刻，該她得意。“曜天就在外面，可是他是陪我來的！只為了看看你此刻猶如乞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