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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王的小悍妃》082章,爭娶醜千金
  這男子竟然是——柳子然!

  他此刻不再是白衣如雪,而是錦衣如玉,芝蘭玉樹,風度翩翩的一國皇子身份。臉上帶著三分似笑非笑,緩緩地轉過身來,側臉向著從大門外走進來的,紅袍如火般妖驕的段逸堯。

  段逸堯盡管心中凜然地被震了震,但他面上可沒露出什麽蛛絲馬跡來。他一向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如今在天元國的金鑾殿上,他戰神王爺沒理由怕他吧?

  雖然,他私自囚禁邦交大國的皇子要是讓父皇知道了的話,只怕不是一件小事。但他可以賴帳,當從未見過這個異國皇子就是了。

  所以,段逸堯跨著四平八穩的步伐,走到殿前,看都沒看柳子然一眼,就先是給父皇請了遲上朝的罪,然後才轉身,冷睨了柳子然一眼,帶著一絲譏諷問道:“父皇,這位是哪裡來的外賓?穿著如此的花俏,怎麽看怎麽象……孔雀開屏。”

  他一向不是一個尖酸刻薄的男子,但一想到他是被那個小丫頭救出來的,他的口吻就壞起來了。那小丫頭跟他什麽關系?為何要救他出來?他那天也是順手牽羊將他收回來罷了,他的身上沒有那本書,他原本就想放人了。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丫頭自己走掉也就算了,為何還將他救走?

  疑雲重重的段逸堯此話一出,立時便引來一陣sao動!原因是,戰王殿下三王子可從未在金鑾殿上如此的奚落嘲笑過別人。雖然,三殿下被封為戰王,但平時待人頂多就是冷漠強勢些,也不至於對人冷嘲熱諷,皇家的禮儀一向還是極佳的。

  端坐於龍椅上的玄德大帝聽了也不禁輕蹙眉頭,袖手輕揚,肅聲道:“三皇兒,休得出言無禮。這位是我們邦交友國天閩國的三皇子殿下柳子然。”

  段逸堯這才收起譏諷,拱手道:“原來是天閩國的三皇子殿下柳子然,失敬!從未謀面,難免失誤。”

  柳子然玉顏淡淡一笑,並沒提起他被戰王段逸堯軟禁府中之事,回道:“不知者無罪。只要不是明知故犯即可。戰王殿下果然是百聞難得一見,英明神武,氣宇軒昂。”他如此一讚,倒顯得他落落大方,心懷坦蕩了。

  他不是來揭他軟禁他在府上之罪麽?居然假裝不認識他?算你識趣!段逸堯眼底劃過一絲疑惑。

  突然,卻聽得大皇兄段逸轅用非常興奮的聲音在這滿朝文武百官的面前,高聲說道:“三弟,你來得正好呢。柳子然柳殿下剛才在金鑾殿上,在父皇的面前擲重宣稱。如果父皇將右相爺的大千金沐蝶靈作和親的對象,遠嫁天閩國做柳殿下的王妃,柳殿下承諾他繼位後割讓兩座城池——東凌城和天波城。”

  段逸轅說這番話時,都在吞著口水。兩座城池啊!換娶一個醜千金!誰能不動容?究竟是右相爺的醜千金瘋了呢,還是戰王殿下和柳殿下瘋了?這其中難道沒有什麽秘密麽?滿朝的文武百官都開始懷疑,右相爺的大千金魅力何在?難道其中有著什麽他們不知道的內裡乾坤麽?

  段逸堯一聽,劍眉登時飛起一抹怒火,眸光冷冽地射向柳子然,傲聲問道,“什麽意思?右相府的大千金沐蝶靈是本王未過門的準王妃,閣下此話不覺太過?”腦海閃過一個早就存在的疑問,難道小靈兒真的是“楊千夜”?昨天楊丫頭在他的府上失蹤之後,晨起就有相爺府上的人來報,大千金自己回了相爺府。

  而此刻,柳子然為何一早就在天元國的金鑾殿上露面,居然要以兩座城池換娶小靈兒?但要說小靈兒就是“楊千夜”,那又太詭異了!他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疑惑。

  柳子然負手於後,淡淡定定地說道:“本殿下沒有任何居心。只是,本殿下來貴國之前,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有個蒙著面紗的女子,她自稱和本王有著三世情緣,曾數度有恩於我。她說她今生容顏奇醜,問我會不會嫌棄她。如蒙不棄,就請本殿下娶她為妃。她說她是右相府的大千金沐蝶靈。所以,本殿下千裡迢迢,攀山涉水為伊人而來。剛才問了貴國的國主,原來果真有其女其事。聽聞三殿下在宮宴上點她為妃,但她已當眾拒婚。如此,沐千金應當還未算得上是三殿下的王妃吧?本殿下願用兩座城池娶她,承諾兩國邦交永結奏晉之好,戰王殿下想必有成人之美?”

  柳子然此番話說完,沒有人知道他的夢是真是假,但卻覺得玄之又玄。他是異國王子,也是天閩國現任國主指定的皇位繼承人,是當今天閩國的國主柳世真和肖皇后肖景最疼愛的皇子。千裡迢迢,攀山涉水而來,這倒是真的,難道當真有這麽奇怪的夢不成?

  想那日在宮宴上,右相府的千金沐蝶靈臉上確是蒙著面紗,充滿了神秘感。原本一個被傳說得又傻又瘋的醜千金,怎麽一下子成了一個香餑餑?這天元國的戰王殿下在宮宴上當場點妃已經讓天下人沸沸揚揚了。今日居然還來了一個異國王子,據測國力甚至比天元國稍強的天閩國三殿下,因夢而來,用兩座城池娶她?

  滿朝的文武百官被這種千古難得一見的奇事逗懵了!居然全場鴉雀無聲,針落可聞,全場屏氣凝神,只有呼吸聲了。

  段逸堯一向冷冽如冰的眸子冒著兩簇火焰,被柳子然這個貴妃托夢的玄乎說法氣得想在金鑾殿上揪住他揍他一頓。難道說,他因為被他軟禁在府上,想控訴他又拿不出什麽證據來,心中記恨著他,所以要來這麽一出搶妃記?想讓他丟臉,是在報仇嗎?又象不是,他人在天元國,再怎麽說,這裡是他戰王殿下的地盤,他憑什麽報仇?要是惹上他,他就算殺了他,又或者拿下他做個質子的話……怎麽算,柳子然也不該是一個這麽不智之人。

  靈兒是他小時候就承諾過要娶的人,此刻光是面子問題,他也萬萬不能將小靈兒拱手相讓了。這廝是不是想在天元國裡就此回不去了?如果他想,他可是不介意成全他。這天元國可是他戰神王爺的天下,他憑什麽如此囂張?

  段逸堯拂袖轉身,向他父王拱手道:“父皇,沐蝶靈乃兒臣未過門的王妃,是父皇的準媳婦兒。區區外邦皇子,還未真正地繼任皇位,談何承諾割讓兩座城池?如果只是承諾,空口說白話。那麽,兒臣也可以承諾父皇。未來,兒臣願領兵南征北伐,為父皇打下十座城池!但右相爺的大千金沐蝶靈,卻只能是我段逸堯的王妃,任何人都別想覬覦。”

  打下十座城池?!為了一個醜千金!好大的口氣!簡直就是氣吞山河!

  話雖如此,卻也無人敢說戰王殿下是太過托大。咳咳!戰王殿下戰功赫赫,打下的城池原本就已經不止十個,承諾將來再打下十座城池,那可也不是不可能之事。而柳子然雖然是皇位的指定繼承人,但皇室之爭,一向就是未到上位,誰又能知道鹿死誰手,江山誰坐?

  不過,當前形勢,坐在龍椅上的聖上段玄德原本就有意將七公主段逸芝送去天閩國遠嫁和親,和親的對象就是眼前的三殿下柳子然。如今柳子然親臨本國,親點右相府的大千金為和親對象,還附送兩座城池,願意簽訂兩國邦交友好的協議,這可是等於有人白白地要將一隻肥羊送來,硬要換一根骨頭,哪有不願意換的道理?

  那右相府的醜千金和親遠嫁,又有何不可?為何這兩個如此優秀的皇子都要爭著娶她為妃?這其中必有什麽是他所不知道的內裡乾坤麽?回頭還是叫人傳那醜千金來問問話。

  玄德大帝疑雲頓起,但卻聲音緩和,龍威震懾道:“堯兒,我們央央天元國,淑女千多何其多?環肥燕瘦,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任你挑選,為何你一定要非右相之大千金不可?”

  段逸堯見是父皇問起,想來自己要是不作解釋一番的話,也確是難免的令人疑神疑鬼。想了想,他照直回道:“回稟父皇。兒臣十二歲那年在風雪之中被人點了穴道,差點被凍死,幸遇七歲的沐蝶靈,得她相救……那時兒臣就曾承諾過,長大後必娶她為妻,並以玉石相贈為憑。”

  他話音剛落,皇上還沒說什麽,柳子然便作出一個恍然大悟狀,長長地“噢”了一聲說道:“原來是小時候還不懂事時的一個承諾麽?戰王殿下,沐小姐當時只有七歲,哪裡懂得何謂娶妻?如今沐小姐已經當眾拒絕了戰王殿下的求婚。既然沐小姐對戰王殿下還有救命之恩,戰王殿下是否更不應以戰王的身份強娶沐小姐為妻呢?”

  被柳子然如此一說,便說成了戰神王爺在強娶民女似的。偏偏那日在宮宴上,沐蝶靈確是當眾拒婚。文武百官在場,無人不知。“強娶”兩字,在柳子然的宣染下,顯得特別地讓人不舒服。

  這時候,右相爺沐葛韜從文官的那一列裡站了出來,拱手向皇上玄德大帝說道:“下官有話要說。”

  “準!”玄德大帝擺擺衣袖,眼底也已興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疑雲。

  沐葛韜轉向柳子然說道:“尊貴的柳殿下,下官甚為感激柳殿下對小女的厚愛。但是,在我們天元國裡,兒女的婚姻一向是奉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幾天,戰王殿下已經到府上去下聘,下官已答應將小女許佩給戰王殿下。柳殿下如果要挑選和親的對象,還是請殿下另擇良配吧。”

  沐葛韜雖然不知道這異邦皇子為何也要娶他的女兒為妃。但原本和親的是七公主,哪有換成相爺女兒的道理?這必然會引來許多人的猜忌,甚至安個莫須有的罪名給他。所以,他急著出來推托,而並非不想讓女兒和親。

  果然,沐葛韜話音剛落,左相爺司徒晟就馬上走了出來,也沒有請示皇上,就拱手向柳子然道:“尊貴的柳殿下,我們天元國已經決定由七公主遠嫁和親。尊貴的七公子殿下無論是相貌,學識,琴棋書畫,樣樣都堪稱一絕。柳殿下又何必執著於一個荒唐的夢?再說了,沐千金已經是戰王殿下未過門的王妃了。”

  他說著,妒忌地瞧了右相爺一眼。最近右相爺的三個千金小姐太過出風頭了!尤其是那個蒙著面的癡傻千金。他左相爺呢,也有一個千金司徒燕,卻就是沒能象右相爺的三個千金一樣招蜂引蝶啊。要是讓右相爺的三個千金中有嫁給戰王的,又有頂公主的名去和親的,那麽右相爺的勢力可就不得了哇。

  柳子然輕松一笑道:“兩位相爺所說,本殿下都有聽著了。但是,夢,如果真有其人,那就並非荒唐。本殿下千山萬水而來,是因為相信那夢是神的指引,是本殿下和沐小姐真的有著前世的姻緣。在我們天閩國,婚姻不單單要父母之命,更要尊重本人的意願。既要結為夫妻,定必要男女情投意合。所謂強扭的瓜不甜,強娶的新娘能幸福麽?所以——”

  說到這裡,他突然袖袍輕輕一拂,轉向玄德大帝,微微躬身拱手道:“尊貴的皇上,本殿下可否請求讓人把相爺的千金沐小姐請上金鑾殿來,當眾問問,她是不是真的願意嫁給段殿下?如果沐小姐表示願意的話,本殿下也就無話可說了。但要是沐小姐不願,還請段殿下不要強人所難如何?她是本殿下的夢中人,本殿下實不忍她被人強娶,心有不甘,情有不願。”

  段逸堯被柳子然句句的“強娶”兩字氣得骨節格格作響。

  但是,他的父皇段玄德卻居然立即就回答了柳子然的要求道:“好!既然柳殿下有此一夢。依柳殿下的意思,在你們天閩國裡,婚姻要你情我願,情投意合。那麽,柳殿下和沐千金素昧平生,又如何能你情我願,情投意合?朕,可以讓人傳沐千金上金鑾殿。不如,就讓柳殿下親自問一問,她願不願意代替七公主遠嫁貴國和親吧。”

  皇上如此一說,當真是出乎所有文武百官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右相爺,簡直摸不著皇上此舉是何意圖?居然就讓人去傳他的女兒上金鑾殿來。

  他的女兒沐蝶靈失蹤了那麽多天,翻遍全城都找不到,偏偏今天早上又自己回府了。這麽多年來,因為他都幾乎忘記了這個女兒的存在,搞得他此刻跟個外人一樣,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為何成了香餑餑。連她是真瘋還是假瘋,他至今還摸不著底。

  但是,皇上段玄德卻已經吩咐他身邊的太監總管李公公道:“小李子!你去宣右相爺的大千金上殿。”

  “諾!”李公公躬身拱手答了話,退出了金鑾殿。這下,文武百官都有了同樣的好奇,很想再次見到右相爺的大千金沐蝶靈了。而且,此刻在他們的心中,再也不是以看一個瘋傻千金的心態來看沐千金,而是,都有些疑雲重重,心下動容了。

  而柳子然的眼底卻閃過了一抹喜色。對上段逸堯的雙眸時,倆人的目光象著了火一般,熊熊燃燒起來。

  ·········

  相爺府上。

  已經日上三杆,太陽從窗外照入沐蝶靈所住的古色廂房內,她還在做著一個美麗的好夢。她夢見自己回到了未來。在夢裡,她恍然那個穿越到古代的事情只不過是南柯一夢,不是真實的。所以,她不用擔心,不用感到恐慌,還是美美地睡覺吧,睡到自然醒。

  殊不知,佳人夢裡仍然是夢!此時此刻,她所住的廂房外,院子的周圍,早已經站著一排排的家丁,在守著她。

  小竹丫環急得團團轉。她已按照小姐的吩咐,沒告訴任何人,小姐回來了。也確實沒敢叫醒她的小姐,只等著她睡到自然醒。但是,沐相爺卻不知何時知道小姐回來了,派了這些家丁站在門外守著。相爺特別地將她叫去問了一通話,把她嚇了個半死。她只能如實說小姐是半夜三更才回來的,吩咐她不要告訴任何人,小姐說要睡到自然醒。

  相爺問完話後倒也沒責罰她。只是,相爺去上早朝前就吩咐家丁只要守著,不用驚動了小姐,就讓小姐睡到自然醒,誰也不許打擾小姐的睡眠。還吩咐著,只要不是出門,小姐要什麽給她什麽,讓所有人好生伺候著。

  沐蝶靈真的就睡到了自然醒,睜大眼睛時,愛嬌地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好了!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夢罷了!那個古代的帥哥其實長得不錯的,就是太可惡了!哼,還想廢了我的右掌?門都沒有,不,是窗都沒有。”

  蝶翼般的長睫毛扇了扇,再扇了扇,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然後,還是古色古香的閨房,白色的珠簾,綠色的屏風,處處透著古意盎然,古老的氣息濃鬱地莢雜著一股花香味刺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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