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侯府,王芷瑤坐在一旁,長信侯儒雅,和善的坐在對面,一旁的圓桌上推滿了各色的禮盒。
禮盒有長有短,有方有圓,但大多的禮盒都用絲綢包裹,看起來很上檔次。
王芷瑤放下茶盞,道:“長信侯的好意,我真領了,認您為義父的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為好,侯爺有兒有女,並不缺子女孝順,況且我同侯爺不熟,實在是無法接受侯爺這份關愛。”
長信侯回道:“我是不缺兒女,只是……”
以前因為蔣氏,他很想討好王芷瑤,後來他曉得蔣氏不可能再嫁,便斷了對蔣氏的念想,可經常來同王芷瑤說話,長信侯發覺王芷瑤很有趣。
他的兒女大多看不起自己,把定國公當作父親看待。
長信侯再怎麽說也是父親,兒女同他親近不起來,他心裡也不怎麽好過。
王芷瑤從沒把他當作混蛋看,同他說了很多,長信侯認她為義女的心思越來越重,又乖,又聽話,還很孝順的女兒既然碰到了,就要認下。
“你卻一個疼你,寵你,送你出嫁,不管任何時候都會保護你的父親……”長信侯深沉而又真誠的說道:“瑤兒,我會把你當作親生女兒看待。”
王芷瑤被長信侯的話感動了,真情還是假意,她能聽得出。
雖然長信侯最開始接近她和母親的目的不純,但隨後他對母親是真心的愛慕。對她也是真心的疼愛。
王芷瑤微微低垂臉頰,“我不想侯爺為難,也不想侯爺的兒女怨恨我,侯爺先聽我把話說完。”
安撫住急於申辯的長信侯,王芷瑤繼續說道:“父親偏心給兒女的傷害,我想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沒錯,我是渴望一個疼惜我,維護我的好父親。但我不能搶旁人的‘爹’”
彼時,王譯信匆匆趕到了西寧侯府,一路上他都想好了,進門直接同長信侯打上一仗,讓瑤兒看看,他不僅能在文采上勝過長信侯。在功夫上也比長信侯更可靠。
原本王譯信是進不來西寧侯府的,蔣家人對王譯信很沒好感。
然在蔣大勇出征前,曾經同老妻田氏說過,王譯信變化挺大,值得關注。
蔣大勇可以養蔣氏一輩子,但他更想蔣氏過得幸福。
王家意味著麻煩。蔣大勇輕易不想管,為了蔣氏的幸福。他寧可再次破例,此番蔣大勇出征除了報答皇上的知遇之恩外,也想通過戰功給蔣氏和小妞妞一個好前程。
田氏也是疼惜蔣氏的,聽見回報說王譯信求見,田氏沒讓人通知王芷瑤,直接讓王譯信進了門。
於是,王譯信趕到客廳時。正好聽見王芷瑤的話,偏心的自己帶給瑤兒的傷害大。莫怪瑤兒不肯原諒自己。
王譯信有心疼,有失落,但鍥而不舍的心思更重,這輩子他一定要做瑤兒的好父親,不僅為了補償上輩子虧欠瑤兒的,單憑瑤兒的善良,他就要好好的保護她。
善良的人在高門大戶中太容易吃虧……王譯信患得患失起來。
善良貼心的女兒很好,萬一有人利用了瑤兒的善良呢?
前生瑤兒因為倔強,不會說話,吃足了虧,今生王譯信……他該怎麽教導瑤兒?
這也是個問題。
“我只能對一個好?小瑤兒,我疼你和疼兒女的心思是一樣的。”
“可是憑什麽呢?侯爺的兒女不會問憑什麽?我同侯爺非親非故,相交也不深,平白的把他們的父親分走一半,任誰心裡都不會高興。”
“……他們不會計較。”
“是不敢計較罷。”甜甜的笑容在她唇邊綻放,王芷瑤不是絕色美人,然身上那股小清新讓人很舒服,也更容易湧起親近的感覺,“就拿上次在耀武山莊來說,不滿侯爺說,雖然您的女兒給了我下馬威,可我沒怨過她……只是心裡有點點不舒服,不過只有一點點哦。”
王芷瑤伸出小手指,俏皮般眨了眨毛毛的眼睛,“我理解是她的心情是一回事,但我不喜歡她那分‘傲慢’。”
“不喜歡,你還幫她說話?她是出嫁女,定國公給她選了個好夫君,我給了她一份很豐厚的嫁妝……”
“這些只是最基本的。”王芷瑤道:“誰說出嫁女就不能被娘家父親疼愛?您如果不好好的教她,她將來會吃虧的。”
“本候……”
“您看,您有女兒需要教導,還得督促兒子上進,您總不能讓兒子在定國公府上成親娶妻吧。”
說到此處,王芷瑤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您說過定國公把顧三少送進宮去,失了一個兒子,他便把你兒子搶走……我想定國公不是搶旁人兒子的人,父子相別,時常相見卻不得親近的苦澀,您許是不明白。如果定國公眼裡沒有顧三少還好過一點,您比我更清楚,定國公對顧三少的感情。”
“小弟……他活得太累,太壓抑。”
長信侯目光凝重,苦澀般的歎息:“也是因為他需要背負的東西太多,太重,我就沒見過他開心的時候,我……我這個顧家長子做得不好。”
“既是曉得你做得不好,還不去幫定國公分擔?”
王譯信緩步邁進客廳,王芷瑤面露驚訝,他是怎麽進來的?一身官袍讓他身上多了幾分的威嚴,又因為他是清貴翰林,哪怕官袍在身,依然不改王譯信身上特有的清高,這人……比以前更為賞心悅目。
長信侯看清楚來人,高高的揚起眉頭,收斂起和王芷瑤談話時的親近,語氣傲慢,“本候不用你教!”
“在下的女兒也不會讓給你。長信侯,你就死心吧。”
“真是稀奇,你同蔣夫人已經析產分居,還想再管蔣家的事兒?”
“瑤兒是我的女兒,永遠都是。”
王譯信同長信侯針鋒相對,挺直了胸膛,“她不缺父親,也用不上你疼惜!”
“你能給她什麽?”
“竭盡所有。”
“……就憑你現在的地位?竭盡所有又能做到哪一步?”
“不管我地位如何,家財多寡。我會為瑤兒竭盡所有,瑤兒不會嫌棄我。”王譯信始終相信這一點,瑤兒是善良的,在意自己的。
王芷璿起身,看了看面前這兩位,笑了笑:“你們談吧。”
……
兩人眼見著王芷瑤離去。互看一眼,一股囧然同時縈繞心間,他們忽略了瑤兒?
“長信侯,我不想同你爭鋒,你最好不要再來尋瑤兒,你自己什麽名聲。你自己不知道?你若是壞了瑤兒的名聲,我拚死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長信候笑過之後。嘲諷的說道:“王四爺的名聲很好嘛?寵愛庶出,把夫人當擺設,為庶出壓製嫡出,別以為你當年娶蔣夫人的原因,本候不知道,你都可以浪子回頭,本候為何不成?王四爺。你比本候強在何處?”
王譯信啞口無言,頹廢般坐在長信侯對面。他們兩個老大莫笑老二,誰也不用說誰,長信侯以前是風流,但他也沒讓寵妾騎到夫人頭頂上去,寵妾就寵了,他不怕人議論。而王譯信呢?寵愛者殷姨娘,疼惜著王芷璿兄妹,還要讓旁人說王譯信很正派,從不做寵妾滅妻的事兒,從不疼惜關愛庶出子女。
他比長信侯更無恥,更被人唾棄。
每次想到以前的事兒,王譯信就一身的冷汗,他怎麽可以混蛋無恥成這樣?
長信侯本能的對王譯信有幾分好感,拍了拍他肩頭,“別怪我沒提醒你,瑤兒本性很好,本候是真心疼惜她,可惜……她不是本候的女兒了。”
“不用你說,我還不知道?”
瑤兒的好,善良,孝順,以及讓人心疼的倔強,王譯信哪一點不清楚?
王譯信前生懺悔了十幾年,瑤兒和蔣氏已經深入他靈魂深處。
“你曉得就好,不過瑤兒太倔,如今有了在意的人,不在你啦。”長信侯笑得意味深長,“在顧家,我比你管用得多。”
王譯信氣憤的抓住長信侯的胳膊,大聲說道:“我絕不會把瑤兒嫁給他,你讓他死心吧。”
長信侯氣人的回了一句,“真的啊?我家三少爺要娶瑤兒?”
“……你詐我?”
“我那三侄子驕傲得很,這樣的事怎麽可能同我說?”長信侯笑容更濃,“說是詐你也談不上,旁人不曉得耀武山莊的事情,你我還不曉得?以瑤兒的冷靜,不是火海裡有她在意的人,她會不顧一切的衝進去嗎?順手帶走了沒事添亂的王四爺……”
“長信侯……”“
“本候有說錯嗎?不過,王四爺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起碼皇上會對多了幾分的看重,嗯,有個好女兒就是好,不僅仕途會更進一步,還得了我侄子的提攜。”
“我會用他提攜?”
“呵呵。”
長信侯笑聲讓王譯信更覺得難受,幾乎無地自容。
“我最後提醒你一句,阿澤從小到大,看上的東西就沒有沒爭到手的。”長信侯話語裡多了一分佩服,“雖然他同定國公夫妻不親,然我弟弟最疼,最愧疚的就是阿澤。我弟弟在這上不善於言辭,可為了阿澤,他有可能會犧牲一直守護的顧家和皇后娘娘。”
“我知道……”
王譯信聲音沙啞,前生顧三少戰死後,乾元帝的怒火吸引了全天下的注意,很多人忽略了定國公……定國公把乾元帝給打了,同帝後大吵一架,隨後掛冠離去,不知所蹤,舍棄了他拚命保護的顧家,保護的皇后娘娘。
有人說定國公被皇上秘密處死了。
王譯信不相信,失去兒子後,定國公如果還能冷靜的話,就不配做父親了。
長信侯納悶極了,王四爺知道?定國公可是從來沒表現得很疼愛阿澤。仿佛阿澤就是乾元帝的兒子,仿佛定國公沒有叫顧天澤的兒子。
長信侯什麽時候離開的,王譯信不清楚,他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如今想來,前生顧三少戰死也許不單單是因為朝臣們齊心合力的算計……會不會因為顧三少對顧家徹底的絕望了?要不然定國公怎麽會同皇后大吵一架,而後離開了顧家……顧三少死後,皇后徹底的失寵了。
因為沒有顧三少?
王譯信捏著太陽穴,從乾元帝的話中。王譯信可窺,乾元帝對皇后是失望的,也存過廢後的心思,乾元帝最後冊四皇子為太子,當時四皇子的生母德妃還活著,雖然乾元帝沒有晉封德妃皇貴妃不是給皇后面子。而是乾元帝受太祖高皇后的影響最是厭煩皇貴妃。
不過,當時四皇子做太子後,有過傳言等到四皇子登基為帝,會尊兩宮皇太后。
縱使嫡母為尊,但也親不過生母去,德妃只有四皇子一子。把四皇子當作命根子看待。
他們母子關系一直很親近,這也是在乾元帝冊太子前。四皇子不被眾人看好的原因之一,對德妃太孝順,對顧皇后疏遠。
“四爺,四爺。”明哥兒推了推王譯信,眼裡含著喜色,“方才齊媽媽,就是伺候蔣夫人和七小姐的媽媽……”
“嗯?”
“她來問。四爺可曾用膳?說是讓四爺同七小姐一起用呢。”
“什麽?”
王譯信緊張的手足無措,比跟乾元帝用膳還要緊張。其實同乾元帝一起用膳,王譯信已經習慣了,“你是說瑤兒讓我留下來用膳?”
“是的,是的。”明哥兒曉得四爺很高興,伺候四爺這麽久,自是曉得四爺最看重七小姐的。
“明哥兒,你看我……看我的衣服可好?”
“好著呢,四爺是謫仙,俊美到極致的謫仙。”
明哥見王譯信俊美臉上似能發光一般,不由得有些心疼起四爺,只要七小姐對他稍稍的好一點,四爺就歡喜得跟什麽似的……七小姐也是心硬得可以。
不過這話明哥兒不敢同四爺說,說七小姐不好,他會四爺打板子的。
祖母交代過,他要一直跟著有本事,有才學的四爺,如此他才能長進,將來才有出息。
親近謫仙,沒準他也能做個仙童呢。
另外一間屋子,蔣氏也顯得很緊張,透過梳妝台上放的鏡子觀察著身後的女兒,喏喏的說道:“瑤兒……我……”
“娘,您看這隻釵環可好?”
王芷瑤笑盈盈的從敞開的三層首飾盒中挑選出一隻珠光繚繞很名貴的步搖,“我看很配娘呢。”
蔣氏摸了摸頭上的步搖,下意識的想到王譯信會不會嫌棄太奢華了?這隻步搖她也是很喜歡的,卻從沒帶過,“配我嗎?”
“娘適合大氣,貴胄的首飾。”王芷瑤又選了幾件貴重的首飾,一一給蔣氏佩戴好,“您不必緊張我是不是高興,娘,我是您女兒啊,在這世上我比任何人希望娘過得好。有些人佩戴太貴重的首飾,會顯得像是暴發戶。可娘的氣勢足以壓住這些首飾,名貴的首飾不是不好,要分人。況且,不帶名貴首飾的人就是品行高潔的人?人品和氣質不是用首飾打扮衡量的。縱使有人喜歡梅的傲骨,菊的清雅,荷的純潔,亦有人欣賞牡丹的國色。”
王芷瑤軟言軟語的指導著蔣氏的梳妝,以前蔣氏為了王譯信揚短避長,把自身的氣質都弄沒了,如今王芷瑤縱使認同王譯信可以給蔣氏幸福,她想讓王譯信不是因為愧疚而對蔣氏好,蔣氏風華盡展自然會吸引王譯信。
經歷過耀武山莊的火災後,王芷瑤確信王譯信已經開始在意蔣氏了,不單單只是因為愧疚補償的心思。
這兩位真真是搞笑,孩子都快成年了,蔣氏和王譯信才開始戀愛……雖然蔣氏一直愛著王譯信,但蔣氏愛得沒有自我,沒有自我一味遷就對法的愛情,在王芷瑤看來不叫愛情。
“瑤兒……你怎麽會……”蔣氏猶豫了半晌低聲問道:“怎麽會突然變了?”
蔣氏曉得王芷瑤一直不喜歡王譯信,幾次三番的阻止蔣氏和王譯信見面。這些蔣氏都知道的。
王芷瑤攙扶起蔣氏,俯身親自把壓裙的玉佩放好,道:“如果您的幸福只有他能給,而他又對您很好,我作甚阻擋?”
最關鍵的一點是,王芷瑤看了顧三少讓人送來的東廠密報,曉得王家發生的事情,也推測出王家將來要發生的事情,如果王芷璿兄妹順利出繼。隻留下一個永遠是官奴之身的殷姨娘,蔣氏的幸福還是可期的。
殷姨娘沒了兒女做依靠,她又是鬧過醜聞的官奴,隨便找個地方讓她榮養也就是了。
王譯信既然有心懺悔,不管怎麽說都不會再被哪個溫柔,善良。知性的美人迷惑,王芷瑤不用再擔心王譯信納妾的問題。
雖然外公外婆和舅母們會好好照顧她們,可她們畢竟不能依靠蔣家過一輩子。
王芷瑤總有嫁人的一日,單獨把蔣氏留在蔣家,她又怎能放心?
蔣氏摸了摸王芷瑤的臉頰,“瑤兒。你不生氣?”
“嗯,不生氣。不過娘要答應我,最善待自己哦。”
“好……”
蔣氏眼底閃過淚光,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快活。
王芷瑤撮合他們的心思更重了,只要王譯信能讓蔣氏永遠的快活,她又不是真正的王芷瑤,又什麽放不下的?
“準備了幾道飯菜都是您愛用的。”
“瑤兒不去?”
“我不去了,最近吃得有點多。”
“瑤兒……”
“我不是還怨恨他。而是你們好不容易單獨相處,我跟在一旁。不好。”
王芷瑤笑著把蔣氏推出了房門,嘟著嘴唇道:“我可不想再像過去一樣胖,您快走吧,別讓他等著急了。”
“你們好好伺候我娘。”
“是,七小姐。”
齊媽媽領著兩個婢女忙答應了下來,伺候著蔣氏去侯府西邊的花廳用膳。
王芷瑤直到看不到蔣氏的身影后才回到了屋裡,把蔣氏的首飾盒重新歸攏好,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發呆,看了東廠的密報,王芷瑤不由得想都是不是在背後推上一把?
她肯再給王譯信接近蔣氏的機會,除了王譯信本身改過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王譯信有分家的心思。
分家而不分宗足以甩掉王家那群極品,王大爺他們再想攀附蔣家就困難許多,以後納蘭氏等人也別想再糊弄蔣氏,見面頂天客客氣氣的,背後不過是個人過個人的日子。
蔣氏經歷過這番波折,如果再不明白納蘭氏等人的虛偽,王芷瑤寧可蔣氏再蔣家養老了……不過,蔣氏不明白也無妨,不是有‘很明白’的宅鬥高手王譯信嗎?
由王譯信出面應付王家那群人是最合適的,蔣氏只要享福就好。
王芷瑤讓人準備筆墨,給在顧三少寫了一封書信,想了想王芷瑤在書信的末尾處又畫了一個小人兒,這回是傲氣衝天的小人兒……
眼看著書信被送出去,王芷瑤眼底堆滿了柔情,用炭筆在紙上畫了十幾個形態各異,以顧三少為原形的小人兒,最喜歡是顧三少穿著戎裝盔甲時候的q版樣子,又傲嬌,又帥氣,“顧三少,你幫我,我就把這些都送給你,而且你要保證,隻我能畫你。”
陷入情的人理智幾乎為零,王芷瑤此時比尋常懷春的少女強不到哪去。
王譯信穿過回廊,見到在不遠處站著的王芷瑤,“瑤兒。”
“父親大人用膳可好?”
“很好。”
王譯信不敢太靠前,“你娘也很好。”
蔣氏今日的梳妝太讓王譯信驚訝了,他同蔣氏成親十幾年,竟然不知蔣氏有如此顏色,果真是他眼睛瞎了,錯把珍珠當木珠。
王芷瑤淡淡的問道:“王家分家後,您再來接娘回去吧。”
“你呢?瑤兒,你可曾原諒我?”
“看看再說。”
“……”
王譯信雖然有點失望,但也曉得以前自己傷瑤兒太重了,“我明白了。”
他離開了蔣家,能在西寧侯府用膳,是好的開始。
王芷瑤勾起了嘴角,王家人曉得王譯信在西寧侯用膳,自然會加緊讓王芷璿兄妹出繼……王家那群人任何好處都不想放過。
****
“阿澤,看什麽呢?給朕看看唄。”
“不要。”
顧三少把信紙藏到身後,搖頭道:“陛下您不感興趣的。”
“阿澤同朕生分了……”
乾元帝在顧天澤開口解釋前,搶先一步,“懷恩,按住阿澤。”
“是,陛下。”懷恩公公只能撲上去保住顧三少,讓皇上趁機把顧三少手中的書信搶走。
乾元帝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哈哈,這是阿澤嗎?太有趣案啦。”
“皇上!”
顧天澤一把再次把信紙拿回來,轉身就走,乾元帝王的笑聲越發的響亮,“畫得好,畫得太好了,真像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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