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侍從連忙上前抵上乾淨的布帛：“快點擦拭一下吧，老夫人已經讓人送來了燒傷藥……”

  汪裁接布帛的手猛地一頓，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猛地看向周圍：“老夫人也來了？”

  “老夫人沒來，但是從昨夜起火之後，就一直在百事堂等消息呢……”

  汪裁原本是要擦拭一下身子的，但是猶豫了一下之後，終究還是將布帛扔給了侍從。

  “我先去見老夫人……”

  他這一身的狼藉，可是一晚上的累累戰果，若是就此擦拭掉了，豈不是有些浪費了？！

  侍從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扔下布帛，追了上去。

  “二少爺，我聽他們說，起火的時候，四小姐的丫頭蓮子，還有那個叫紫夜的姑娘，全都在柴房裡……”

  汪裁的腳步頓時一滯：“那人呢？死了沒有？”

  “沒有！蓮子被周大山給救出火海了……至於那紫姑娘，據說也逃出了火海……”

  “沒死？”汪裁下意識的轉首看了一眼身後的灰燼：“這麽大的火，居然都沒燒死她們？還真是命大……”

  “噓！”侍從連忙示意汪裁小點聲：“二少爺，我聽被人說，這兩個人在出來的時候，身上都被繩子捆著呢，看樣子是被人所害……一出火海，那個紫夜更是氣勢洶洶的直接殺向了五小姐那裡……若是被別人聽到二少爺這麽說，豈不是要懷疑這件事是二少爺做的？”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少爺又沒做過，怕個鳥！”汪裁故意提高了聲音，就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一般。

  他啐了一口，再次提高聲音。

  “走！去百事堂！本少爺倒是要看看，咱們汪家這是出了什麽么蛾子，竟然連續失了兩次的大火……”

  ——

  百事堂。

  汪老夫人手執龍頭拐杖，一動不動的立在透明的水晶牆前，看著遠處的滾滾濃煙。

  雖然明火是滅了，可是底火卻沒徹底熄滅，濃煙翻滾直上，直入湛藍的天空。

  她不言，其他人的呼吸也不由自主的壓抑著，不敢有絲毫的聲音。

  老蔡快步而入，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眾人，無聲的走向汪老夫人。

  “老夫人！”

  汪老夫人的瞳孔驀然一縮，旋即恢復了原樣，不動聲色的微微側首。

  “怎麽樣了？”

  “火勢已經控制，其他的柴草都已經轉移，就算是還有點余火，也形不成氣候，構不成威脅了……”

  汪老夫人終於長長籲出了一口氣，顫巍巍的轉身而立，目光泠然的看著眾人。

  “怎麽一個個都不說話了？你們對咱們家這場大火，都有些什麽想法，說出來聽聽……”

  依然沒有人言語，所有人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靜言垂首，或站或坐，靜觀其變。

  “怎麽？沒人想要告訴我一些事情嗎？”

  “老夫人……”老蔡忽然抬手指向門口的方向：“你看，二少爺來了……”

  汪裁一身狼藉的閃身而入，帶入了一股火燒般的燒灼味道。

  “老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