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個洗去你記憶的人……你是忘記了……”

  “我沒有忘……但是我不能說……”

  黑狸乾乾一笑：“這和你忘記了，有什麽區別嗎？”

  “區別就在於……我先前所說的都是真的……我們所有人，或許都會死在這裡，不過就是時間早晚而已……”

  黑狸瞬間明白了耿鎮的意思：“老爺子，你是想說……我現在中不中毒……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因為就算是我不中毒，早晚也會死在這裡的吧？”

  黑狸此時真的是給這位爺跪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是在告知他，中了毒，也就不要試著解毒了，因為就算是解了毒，早晚也還是要死的嗎？

  “在我們進入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耿鎮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似乎話中有話。

  黑狸的心底莫名一沉，不覺側首，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老爺子……你這句話，我可以不可以理解為……尊主……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們活著出去……”

  這句話，黑狸說的極其底氣不足。

  他不敢足。

  因為他絕對不敢承認，養育他們的師父，會有著這樣的心思。

  但是在他的心底，蕭依的做法，卻讓他不得不承認。

  若非是有尊主的授意，蕭依怎麽敢那樣的對待他們？

  “為什麽？”黑狸的終究還在在心底默認了耿鎮的說法：“他為什麽要那麽做？我們跟了他那麽久……是他最得力的弟子……”

  “呵呵……”耿鎮忽然笑得極是怪異：“對於一個早就習慣了舍棄棋子的人……你覺得他會對自己的所為有什麽愧疚嗎？”

  “我不明白你是什麽意思？”

  “你有沒想過……在尊主漫長的生命歲月之中……你們做為他的弟子，只是陪伴了他一部分的時間……這部分時間對於你們來說，或許挺久，可是對於他來說，不值一提……那麽，在你們之前……他就沒有收弟子嗎？”

  黑狸的臉色忽然變得很是難看，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考慮過。

  他做為第二名弟子，甚至都不知道尊主的具體年齡。

  更不要說，對於他之前的所有故事了。

  “我只知道……在我之前……血玲瓏是她的大弟子……”

  黑狸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一雙眼睛咄咄逼視耿鎮。

  “你究竟要說什麽？”

  “那麽……在血玲瓏之前呢？尊主是否有過弟子？”

  黑狸茫然搖頭，“我怎麽會知道？”

  “那好……我可以告訴你……有過……”

  黑狸的眸心瞬間一顫，本能搖頭：“為什麽我們從未聽說過？”

  “那是因為你們不可能聽說……”

  “為什麽？”

  “哈哈……”耿鎮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之中，有著無比的蒼涼悲哀：“黑狸……在這一批的弟子之中，你是統觀全局的那個人……難道你真的猜不透，那些弟子究竟去了哪裡嗎？”

  黑狸的眸底，驚起一瞬的驚濤駭浪：“你知道……我是不敢想……”

  “說說看……”耿鎮笑意莫測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