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他低沉的聲音如同最凜冽的寒風般的,從她的耳邊呼嘯而過。 一顆子彈就穿破了車後的玻璃,直直地打在後視鏡上,將後視鏡打了個粉碎!手槍的聲音不是很大,應該是用了消音器,這是她第一次這麽真實的看見手槍,也是這麽近距離的接近死亡,沒有一顆子彈是會長著眼睛的,從第一顆子彈打出來之後,她就知道自己處在的危險境地。
穆奕南冷冷瞥了一眼被打碎的後視鏡,嘴角扯出一抹近乎殘忍的笑,果然夠狠。人家都說他 身體裡流淌著的血都是黑色的,原來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他繼承了那個人的黑色的血液,只不過那個人已經連心都是黑的了.......
在這樣偏僻的鄉村路上,兩輛車逼迫著一輛車走入死境。子彈地從後面打過來,打在車身上,發出了刺耳的金屬與金屬撞擊的聲音!槍聲在整個昏黑空曠的鄉村的山路間裡顯得異常突兀和可怕。
:“穆奕南,你的沒有事?”
鬱蘇隻覺得整個世界都搖搖晃晃,子彈能夠穿透玻璃,將玻璃打得粉碎,更何況是人的肉氃!他剛剛好像悶哼了一聲,子彈擦過了他的肩膀。
刺耳的令人毛骨聳然的車輛拐彎時發出的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在這個時候聽起刺耳及了,往前開的一段山路裡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形同虛設的木欄杆只是好看而已,田園風味足,起不到任何防護的作用!
穆奕南緊緊抿著涔薄的嘴唇,腦海裡一片蒼涼得如同空曠的沙漠,雖然早就知道可能會有這樣的一天,可親自嘗到親人的背叛,終歸是與想象中不同,來得更加的心痛與難堪。他一向淡漠冷冽的臉上也浮現出幾分傷痛,這樣的事情他甚至連說都不想跟著身旁的女人說,因為那是一種恥辱........
前面有一個彎道,穆奕南迅速的做出了判斷,如果衝撞過去,那整輛車都會翻下山腳,而後面的車如果看到,在這樣漆黑的暗夜裡面,是不會傻到跟 著自己翻下去的。他眼光凶猛,粗暴地將安全帶用蠻力扯下來,把她嬌小的身子拉了過來,與自己緊緊貼著,繞過她的纖細的腰緊緊捆在自己身上,他的動作在一連串的驚險中快速而精準。
:“你要做什麽?”這個時候了害怕也沒用,雖然她一直想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平靜一點,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聲音在顫抖著。他的車速逐漸放慢,一隻手松開了方向盤,抱緊懷裡的嬌小的女孩,覆在她耳邊低低的說著:”閉上眼睛,把一切都交給我!”
她的耳膜被那槍聲給漲得嗡嗡的,她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嚶嚀一聲,緊緊閉上眼,將整個身體深深埋在他懷裡。深深的吸著他身上的味道,仿佛這樣才夠安全一般。 鋪天蓋地的黑暗在她的四周彌漫開來,男人如藤蔓般結實的雙臂勒住她纖細的身體,在黑暗中她隱約有車門被打開的聲音,一陣失重的天旋地轉,她無法控制的尖叫著,感覺他緊緊的抱著她的身體,整個人從車裡翻了出來,她被包裹在寬厚溫暖的胸膛裡面,急速翻滾著。 耳邊是男人熟悉的火熱呼吸,隱約聽得到到”砰!砰”的槍響,他們仿佛從山路急速地掉落下來,在草坡上越來越快的速度裡向下滾落,那是她覺得都快要無法承受的劇烈顛簸!
然後,她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如同陷入了深深的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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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你的胳膊再抬一抬?還好子彈只是擦過而已。你老子他媽心夠狠的,虎毒還不食子,他竟然敢下這個手,他玩真的呀?”
:“閉嘴........”
鬱蘇已經醒了,可是她的眼睛還是閉著,保持著均勻的呼吸,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內心有多麽的震撼,這無意間聽到的話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又覺得可怕。那些人是穆正山派來的?
身下是一張柔軟的*,相信他們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了,昨晚他是怎麽把她弄回來的?他受傷了,要不要緊?
:“她怎樣了,怎麽還不醒?”男人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點沙啞與疲倦。
:“死不了,大概是受了刺激,害怕,緊張引起的。還是脫了我再好好的把她身上的骨頭摸一遍,確定一下?”
不能再裝了,還沒等著穆奕南說什麽呢,鬱蘇的手微微的動了一下,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我怎麽了?”她睜開眼看就對上了穆奕南的眸子,深遂的眸子裡布滿了血絲,猩紅一片。光裸著上身,肩胛處纏著紗布,從雪白的紗布裡透出了星星點點的紅色,妖冶而刺眼,如同在雪地上盛開著的朱紅色的梅花般。不止是肩膀上,身上也有好多的擦傷。
:“你受傷了?”鬱蘇的心裡好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似的,隱隱的痛著,很細微可是卻令她很不舒服。
:“你應該好好感謝他,摔下來的時候全力護著你,你身上倒是沒多少傷口呢。”站在*上有個醫生模樣的人,文質彬彬的,有著幾分書生氣。
:“閉嘴........”這是她第二次聽到他說閉嘴這個詞,他應該是很煩燥了,所以只是說了這兩個字。
:“你下來走一下,看看有沒有哪裡傷到了。”穆奕南看著她安然的醒來,心裡松了一口氣。這樣的場面對她來說應該是很可怕吧。第一次帶她出國玩一玩,竟然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他想著或許有危險,可是沒有料到竟然是這樣的凶險可怕。
鬱蘇慢慢的走了下來,她身上還穿著昨天她出門時候的那套衣服,她走了幾步,除了肌肉有些疼痛之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她輕輕的說著:“我沒事了。”
醫生模樣的人收拾著他的醫藥箱:“姑娘,今天你得給他洗澡,他肩膀上傷不能沾水知道嗎?我還有個急診,晚一點再過來看你。穆,你自己小心點。”說完便行色匆匆的離開了。
:“過來........”他的眼神幽深,眼底有著星星點點的如同花火般迷人的小小的光點在跳躍著,而微微蒼白的英俊無鑄的臉襯著他肩膀白色紗布上妖嬈的嫣紅,魅惑無比。
鬱蘇慢慢的走了過去,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受傷的樣子。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只有他可以傷害別人,而別人卻沒有辦法把傷害放到他身上的人。可是看著他身上緊緊裹著的紗布,還有那些細碎的沒有包扎的小傷口。
:“你在怕什麽?我現在受著傷,而且一晚上沒的睡,現在沒精力跟你做什麽。”他淡淡命令著,看著她慢慢的向他走了過來。
她走進了身邊,穆奕南伸出沒有受傷的那條胳膊穿過她的纖細如柳的腰肢,動作緩慢卻堅定地將她摟住,貼在自己光裸著的有著細碎傷口身上,滾燙的肌膚熨巾著她,俯首與她額頭相抵,兩個人的呼吸在空氣中相互的交融著...........
:”昨天害怕嗎?”她在與他滾落到草坪上的時候就昏過去了,差點把他嚇得魂飛魄散的。因為當時子彈亂飛,天色又太黑,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受到什麽樣的傷害。
:“還好。”害怕有什麽用,都已經發生了,如果知道她會害怕,他是不是會仁慈一點就不帶她來了呢?穆奕南深邃的眸帶著魅惑的味道,淡淡的說著:“怎麽說昨天我也救了你,你至少應該給我個早安吻表示一感謝的。”他的手指過她她柔軟的發絲,享受著發絲指間劃過的感覺,她安心埋在他頸窩裡小聲的說了一句:“若不是跟著你,我怎麽會有危險?我都沒跟你要補償了,你怎麽好意思要我謝你?”
這是她第一次跟他說了這麽長的一句話,第一次可以感受到她那感受她毫無防備的纖弱柔美的動人曲線。太多時候了,她都如同一隻刺蝟般的,渾身長滿了一棵又一顆的刺。他每次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她時,都會被她刺得鮮血淋漓。可是今天她的刺好像都收了起來,即使是嗔怪的時候,也不會像平時一般的淡漠。
:“你休息一下吧。”他的眼底布滿了血絲,聲音也啞得不像話了,她昨天昏過去了,甚至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多麽激烈的事情,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的體力有一些透支。
:“陪我。”他真的是有些累了,拉著她的手躺下來,把她安置在沒有受傷的那一側的肩膀旁,濃密的睫毛慢慢的下垂,嗅著她的淡淡的體香,慢慢的黑暗與溫暖侵蝕著他,使他陷入了睡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