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好說,如今局勢太過混亂,摸不準形式。”霍傾雲凝眉說道。
“哥,你說會不會是納蘭宸不想娶,所以把人家給殺了,哈哈?”霍傾歌開玩笑的笑問。
“不會,因為宸王在怎麽,也不會不知道這殺了小公主之後的利弊,這可是關系兩國的事情,我倒是覺得有可能是北冥幽下的毒手。”霍傾雲冷靜的分析道。
提起北冥幽,霍傾歌就是氣不打一處來,三番五次來抓自己的男人,真的沒什麽可說的,下一次,估計是見面直接就要廝殺一場了。
兵營大帳中,一個身著銀色鎧甲的男人正襟危坐。外面幾個守衛握著銀槍,虎視眈眈,卻半分懈怠全無。
軍帳外的大旗上,西蒙的番號赫然在上。
“將軍!還有一日的路程,便可到兩國交界。是否行動?請將軍指示!”副將軍跪在地上,臉上都是敬佩的神色。副將軍和他理應是平起平坐,可如今看來,這西蒙國中,倒是都以這將軍為首,不敢有違。
西蒙將軍,永遠用一張銀色的面具示人。從未有人見到過他的真實面容,而他隻裸露出的一雙眼睛,也能夠讓人感受到他的氣場和能力!自從上次一戰,他保護了西蒙國境沒有被敵寇侵犯後,舉國推崇,如今西蒙將軍已經深得民心。
“駐兵扎營!”
西蒙將軍說完後,副將軍和身邊的守衛面面相覷,但卻也不敢說出任何否定的詞匯,只是有些疑惑的說:“如今對方並未出兵,若是能夠一舉攻破,對我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屬下愚鈍,不知將軍為何要駐兵扎營?”
“西蒙雖然如今兵強力壯,但長途奔波,如今士兵們已經疲憊不堪。若是此時攻打,對方是易守難攻的地形,你有幾分勝算?”西蒙將軍隻一句話,就讓副將垂下頭顱,他似乎並未想到這一層。
軍帳之中沉默半晌,隨後,副將軍跪在地上,抱拳說:“屬下愚鈍,不知將軍深意,還妄圖自作主張,便自請罪!”
“這算是什麽大事?無妨。你也是心切,為了給小公主報仇而已!再者,你跟我同樣都是將軍,不用如此客氣!”這樣說完,西蒙將軍起身,走向自己的軍帳裡面,輕聲道說:“我乏了,你們下去吧!”
副將軍點頭,也退了下去。
副將軍,是西蒙的一個有很大名氣的將軍。在西蒙將軍來之前,他一直都是鎮國將軍,也率著自己麾下的軍隊,打了不少的勝仗。他從未服旁人,而自從西蒙將軍來的時候,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底是如何?
“宇將軍……”副將軍似乎是想起什麽般,開口說了一句。而銀面男子停下了腳步,並且回頭,似乎是在等待他的下文。副將軍想了想,從胸口之中掏出一封信,遞到了他的面前,說:“臨行之前,這是公主讓我帶給你的!她說怕你分心,等到了有空的時候,再交予你看,這……”
銀面男子回頭,從他手中把信接過來。那柔軟的觸感,似那個女子一般,讓人心中都能夠揚起一陣和煦的春風。他似乎嘴角和眉眼之中都有些微笑,聲音也帶著些和睦的說:“下去吧,我知道了。辛苦你……”
“無妨!”副將軍匆匆退下。而借著軍帳之中那微弱的紅燭光芒,銀面男子打開那封信,看著上面那娟秀的字跡,無奈的搖搖頭。
“一猜就知道,你肯定聽父皇的話,去跟南竹對抗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不過,你要知道,如今你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如此。我會日日在窗邊為你祈禱。若是你擔心我,就早日回來。不然,你看到的就是一具枯瘦的身子!”
這字裡行間,雖然滿滿的都是擔心,但卻沒有讓他覺得任何的反感,相反,胸膛之中都是暖意。
宇將軍是西蒙的駙馬,當年,他一戰成名,娶了最年輕貌美,並且德才兼備的公主雷雪依。當年,西蒙國中,倒是心碎了不少男人的心。而雪依並不同於以往的那些公主,嬌嗔易怒。
她從小飽讀詩書,倒是也體貼備至。讓宇將軍跟她二人,從婚後,就是讓人豔羨的一對兒。就連西蒙的皇上也羨慕不已,說他們的感情十分的融洽。原本還有些擔心,倒是現在,擔心他們分不開,耽誤了國事。
雷雪依聽說自己的妹妹被殺的消息,自然是心痛。也臥床多日,不能夠下床行走。而宇將軍帶兵征討的消息,西蒙的皇上以為瞞天過海,但卻不知道,自己這個蕙質蘭心的女兒,早就知道,卻也是為了西蒙,不去阻攔而已。
宇將軍摸著那封信,看著月亮在空中懸掛,幽幽的說:“快了,不出三日,應該就見到了!這一見,怕是已經不同往日了!還能否記起我?”
“唉……”這一聲歎息,似乎飄散在風中,無處尋覓。而此刻,坐在馬車之中的霍傾歌,也像是感覺到了什麽般,猛地起身,嚇了身邊的霍傾雲一跳。“你幹嘛?”霍傾雲皺著眉頭,有些不解的說。
霍傾歌搖頭,摸著自己的胸口,想了片刻那種空虛感和急迫感是什麽。卻也得不出答案,最終,只能是歎口氣道:“我可能是趕了一天路,累了!餓了……”
“你睡了一天,哪裡來的累了?你睡夢之中,從乾糧裡拿了兩個肉包子,又說餓了?”霍傾雲想了想,對自己這個妹妹還真是無可奈何。
霍傾歌一臉“你奈我何”的表情,讓霍傾雲半點兒話都說不出。只能掀起簾子,對馬車外趕路的兩人,說:“找個店家停下來吧!若是讓皇上知道,兩個去和談的人,竟偷懶去住店吃飯,怕是要雷霆震怒了!”
“人是鐵,飯是鋼。你難道要餓著肚子去跟人家長篇大論?哥哥你真迂腐。當我是你的兵呢,那麽有板有眼的,哼。”霍傾歌拍拍屁股,大搖大擺的走下去。而留在車裡的霍傾雲,多麽的想要把她這一面,給子衍看個清楚,這女人的兩面,還真是嚇人!
本是荒郊,這店家雖然門面十分的排場,但卻也無幾人住店打尖。見到霍傾歌一行人進來,倒是也熱情的很,忙裡忙外,收拾了兩間天字一號房,端上了上好的醬牛肉和酒,樂呵呵的問霍傾歌:“客官是從哪裡來啊?”
“從南竹,到西蒙……”霍傾歌倒是也不隱瞞,半絲女人形象也無的開始吃肉喝酒。
霍傾雲相較她來說,倒是斯文了很多。隻幽幽的啜了幾口酒,臉色一變,不動聲色的用內力把酒從指間偷偷的逼出。
心裡已經深知這酒中有乾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