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房門開了,一個婢女走進來,端著一杯茶。
“喝茶。”說完,那婢女木訥的走掉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霍傾歌望著窗外,看著來來回回的婢女和家丁,發現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面容姣好,也就是說都是俊男美女,可是一律都是沒有任何表情,放佛是行屍走肉一樣。
霍傾歌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不對。
這時,她靜下心來,看著四周的牆壁,發現,牆壁上畫的都是一個絕美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長相跟白天見的納蘭熏極其的相像,這個難道就是熏郡主的畫像?
正思索著,聽見門吱嘎一聲開了……
霍傾歌回過頭卻發現,空無一人,她好奇的走了過去,伸出頭往外看,居然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影。
可是今晚明明沒有風,那這門,到底是怎麽開的?
她邊想著邊回頭,突然,對上一張慘白的臉。
看清楚之後,才發現,居然是納蘭熏。
“熏郡主……你怎麽進來的?”霍傾歌記得,剛剛明明沒有看見任何人,怎麽一轉身的功夫就多了一個人出來,這也太詭異了。
“我是從內殿的暗門出來的,我沐浴的地方在密室。”納蘭熏魅惑的笑著。
只見,她身上依舊還是一身鮮紅羅裙,臉看起來比白天更加白了,這種白在夜色下顯得特別的滲人。
而眉間那一點朱砂似乎真的要滴出血來……
忽然間,霍傾歌問道了濃重的血腥味,很濃很濃。
她的味覺是一向不會騙人的,每一次,她問道這個味道,都是周圍有很多很多死人,或者是殺了很多很多人。
而眼前的納蘭熏,霍傾歌感應到,她沒有任何的內力,也不像是有高深武功的人。
可是為什麽會突然聞到這麽重的血腥味呢?
“霍三小姐,怎麽了?”看出霍傾歌的不對勁,納蘭熏問道。
“這裡……似乎血腥味很重。”霍傾歌實話實說。
納蘭熏聽完就笑的,笑的極其的妖媚:“是嗎?我怎麽聞不到。”
“我的味覺是天生的,我相信它不會錯。”霍傾歌肯定的說道。
“哦,那估計是王府剛殺了野味的味道吧?”納蘭熏說的漫不經心。
“野味?”霍傾歌皺起眉頭。
納蘭熏點了點頭:“嗯,我這一次回來,路過一片山脈,順道打了一些野味回來,剛剛我吩咐他們殺了那麽野味,準備招待你的。”
“呃……不用了,我也不是很喜歡吃肉的。”不知道怎麽,聽到納蘭熏的話,霍傾歌就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納蘭熏抬起手指,輕劃過自己的朱唇,笑道:“是嗎?那還真是可惜,野味可是很好吃的。”
這時,納蘭熏緩緩的走到霍傾歌身邊,端起茶杯笑道:“你怎麽不喝茶啊?這茶葉很好喝的。”
“呃……那個,我還不渴。”霍傾歌找了一個不是借口的借口。
納蘭熏神秘一笑,隨即自己端起茶杯,剛要喝,卻手腕一松,茶杯直接脫落。
眼看要砸在遞上,霍傾歌眼疾手快,立刻接住茶杯。
隨即遞給納蘭熏,納蘭熏接過茶杯的刹那,兩隻手碰觸,霍傾歌隻覺得自己摸得不是一隻手,而是一根冰柱,沒有人的體溫會那麽低,低到可怕。
“你……?”霍傾歌剛想說什麽。
就聽見門開了,有人稟告道:“郡主,有訪客。”
“誰?”
“據說是皇上冊封的聖尊大人。”
“哦,讓他進來吧。”納蘭熏突然收起了笑容。
這時,一身銀色錦袍的子衍出現在了門口,銀色錦袍在夜色中飄逸至極,霍傾歌忽然就覺得這一刻見到了子衍,就什麽都不怕了。
剛才那莫名的恐懼一掃而光……
“熏郡主。”子衍幽幽的開口。
“聖尊大人到訪,不知有何貴乾?”納蘭熏的語氣倒不是很友好。
“本尊是來找王爺的,可是聽說王爺不在?”
“嗯,家父去了靈泉寺跟高僧對弈圍棋。”
“這麽不巧啊,那本尊改日再來好了。”
“慢走,不送。”看的出來,納蘭熏很想趕走子衍。
這時,子衍卻望著霍傾歌說道:“你不打算跟我一起走?”
“關你什麽事?”霍傾歌心裡其實很想跟子衍一起走,但是面子上卻口是心非。
“我以為你是想跟我一起走的,既然這樣,那算了。”
“喂喂喂,你等等。”霍傾歌見子衍要走,著急了。
“怎麽?”
“那個,我想起來,自己還有些事要找你呢。”
這時,納蘭熏開口挽留道:“霍三小姐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也用膳後再走,至於找聖尊大人的事情,以後再說也不遲吧。”
霍傾歌頓時又陷入為難了,這麽走了,確實不好,好歹納蘭熏是邀請自己來的。
不吃東西就走,太不給納蘭熏面子了,可是如果繼續留下,她真的不想。
看著霍傾歌猶豫……
子衍突然就說道:“霍傾歌,趁著本尊今日心情好,你有什麽好最好早點說,不然以後本尊可沒那麽多空閑理會你了。”
聽子衍這麽一說,霍傾歌頓時一喜,回過頭歉意道:“抱歉啊,熏郡主,我找聖尊大人真的是有事,平時難得有機會見聖尊大人,改日一定再來拜訪。”
說著,不等納蘭熏回話,霍傾歌就拉著子衍的衣袖雙雙出了八王府。
剛走出王府,霍傾歌就覺得剛剛那股不安的感覺不在了,取而代之的莫名的安心。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納蘭熏慢慢的眼神冷下來。
“主人,要動手嗎?”身邊一個婢女眼神木訥的道。
“不需要,我時間多的是,霍傾歌……呵呵呵,很有意思。”納蘭熏冷笑。
“如果不是他多管閑事,主人就成功了。”婢女繼續說道。
“他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今日出手救霍傾歌,倒是我沒想到的,不過也好,這讓我知道了,原來軒轅子衍也是有想保護的人,有趣,實在有趣,哈哈。”納蘭熏的笑讓人覺得很是毛骨悚然,不過,八王府的人似乎都已經習慣。
走出八王府,和子衍一起走在街頭,霍傾歌突然心情轉好。
“我說,半仙,你怎麽也來八王府了?”霍傾歌隨意的問道。
“霍傾歌,以後不許在來八王府,不許在跟納蘭熏單獨見面。”
這是霍傾歌第一次,看見子衍真正意義上的發脾氣……
不像每一次跟自己鬥嘴那麽簡單,而是真的很生氣,他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表情極其的認真……
“呃……為什麽?”霍傾歌依舊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