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傾歌也屬於那種倔脾氣,根本就不打算求助,因為她的潛意識裡,不太相信納蘭非。
覺得他也不是一個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所以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而霍傾歌越掙扎,那絲線越深,疼痛也在加劇。
納蘭非瞄了她一眼,乾脆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坐下來,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放佛是在看戲……
這不僅惹惱了霍傾歌,她就更加拚命的掙扎,於是乎,腳踝開始被絲線割出血。
鮮紅的血跡開始流淌出來,整個房間開始充滿著血腥味。
“想死的話,就直接用那絲線勒脖子,這樣更直接一點。”納蘭非提醒道。
“多謝提醒,我還不想死,你看不到,我是在自救嗎?”霍傾歌沒好氣的回道。
納蘭非天真的搖搖頭,回道:“完全看不出,我只看出你像是在自殺。”
“哪有,我明明就是在自救,那些見死不救的人才屬於是間接的謀殺。”霍傾歌白了一眼納蘭非道。
納蘭非聽罷,微微一笑:“見死不救,你不會是在說我吧?”
“我有說是你嗎?你想多了。”
“哦,那最好,那你繼續自救,我繼續欣賞。”納蘭非端著茶杯靜靜的說道。
霍傾歌聽完這句話,簡直想吐血,還有比這個家夥更壞的嗎?她明明知道自己這樣脫不了身,見死不救也就算了,居然還倒了一杯茶,要慢慢欣賞?太不地道了。
納蘭非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於是放下茶杯問道:“那個,需要我幫忙嗎?”
霍傾歌聽完簡直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只要不瞎的都能看出來她需要幫忙的吧?
這還用問嗎?
“那個……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會報答你的。”霍傾歌立刻把醜話說在了前頭。
“不需要你報答。”納蘭非拒絕的很乾脆。
霍傾歌心頭一喜,剛想說話,又聽那個家夥說道:“只要承認你小時候認識我就好了。”
我擦……這還不算條件?
這貨分明是趁火打劫啊……
見霍傾歌不說話,納蘭非又補充道:“當然,你可以不用我幫忙,也可以不用承認這些,不過那你就的準備遺言了,我會幫你帶給將軍府的,也會請皇伯伯給你厚葬的。”
“你們納蘭家的人是不是天生都是蛇蠍心腸啊。”
“別人我不知道啊,但是我知道我不是什麽蛇蠍心腸。”
“你還不算蛇蠍?”霍傾歌抱怨道。
“因為我比蛇蠍更壞,所以哦,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我幫忙。”納蘭非說完一本正經的望著霍傾歌。
霍傾歌瞬間又陷入糾結……
到底要不要這個家夥幫忙啊,如果這麽掙扎下去,早晚的失血過多而死吧,那到時候見不到子衍怎麽辦?
可是如果要他幫忙,就要承認小時候認識她,可是她真的不認識她好不好?
認識他的有可能是原來的那個霍傾歌好不好……
於是,她鼓起勇氣說道:“我這個人吧,不喜歡欺騙別人,我不認識你就是不認識你,你小時候有可能見過我,但是……那不是我。”
“那不是你,那是誰?”納蘭非盯著她問道。
“那是……那是以前的霍傾歌,不是我。”
“那都不一樣,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兩個霍傾歌?”納蘭非嗤笑。
“喂喂,真的不一樣,我跟你說……?”霍傾歌心想,不然就把穿越的事情說出來吧,免得他總以為那青梅竹馬的是她,這樣纏著她可不好玩。
只可惜,納蘭非壓根就不給她機會,直接起身道:“既然,你不需要我幫忙,那我還是出去吧,一會派人進來給你收拾,你最好死的漂亮點,我不喜歡屍體醜醜的樣子。”
“你你你……?”霍傾歌活了這麽大,第一次見到如此無恥的人啊,無恥啊無恥。
只見納蘭非馬上要走出門了,霍傾歌不得不再一次妥協……
“喂,回來,幫我脫身。”
“那我的條件呢?”納蘭非轉過頭,極其天真的眼神瞪著霍傾歌,似乎有些許期待。
霍傾歌輕咳了一聲說道:“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承認我小時候認識你,不過……這些可我昧著良心說的,我說過了,那不是我,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納蘭非揚了揚嘴角道:“我只要聽你親口說認識我,其余的我不在乎。”
“說我也說了,你還杵在那裡幹嘛?裝模特嗎?還不過來給我松綁?”霍傾歌真是忍耐到極限了。
納蘭非一怔:“模特……這是什麽東西?”
“呃……就是很好的東西,意思是你非常非常的好。”
“真的嗎?”納蘭非顯然不信。
“大哥,你這是要反悔嗎?你不會耍我吧?”霍傾歌有些後悔了,怎麽可以輕易相信這個納蘭非呢?
納蘭非不再說話,轉身出了門……
“喂喂,你說話不算話,你……?”霍傾歌見納蘭非走了,心裡特別著急。
可是嘴裡的話還沒喊完,只見身上的絲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也太詭異了吧?她曾以為,只要子衍能做出那種瞬息移動,步行千裡的事情,如今看來,這個納蘭非好像也不是一般人,居然可以不動聲色的解開她自己砍都砍不斷的絲線。
霍傾歌沒有了絲線的捆綁,緩緩的起身,可是腳因為被捆的太久,很是疼痛。
所以,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
她走出門口,看見院子裡有一個涼亭,而涼亭裡,那白衣男子正在抬頭望月。
光是一個側臉,也美的令人震驚,這一刻的納蘭非放佛月下精靈一般……
可是人生有時候是分先來後到的,如果不是子衍先出現,霍傾歌也許會對納蘭非很感興趣。
只可惜,她的心太小,而裡面裝滿了子衍,就再也容不下別人。
“咳咳……那個,我先回去了。”
霍傾歌說完這句話,緩緩走著,這時,納蘭非側過頭,食指輕輕一勾。
霍傾歌頓時整個人朝著他飛了過去……
“喂喂,你到底想幹嘛?”霍傾歌著實有些慌了。
納蘭非不說話,等霍傾歌緩緩落座在石墩上,他便俯身蹲下,從袖口扯下一塊白布條將她受傷頗重的右腳包扎上。
那動作很輕,輕的放佛雪花般柔順……
“你……?”
“你如果不想以後都瘸著走路的話,就閉嘴。”納蘭非淡淡的打斷。
“呃……。”霍傾歌也確實聽話的閉上了嘴,因為她還真的不想做個瘸子。
包扎好之後,納蘭非緩緩起身,淡淡的說道:“北冥幽還真的下的去手,居然用冰蠶絲捆你。”
“你也認識北冥幽?”霍傾歌這才發現,從納蘭非的語氣中,他似乎並不陌生北冥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