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菱伸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了信,看了信後,方知他為何如此生氣。
就是她也不禁驚駭,司馬淵背後竟然是太后,這司馬淵如何和太后聯上手了,先前她猜想著是鳳紫嘯在背後動了手腳,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麽回事,司馬淵背後竟然是太后。
難道說太后命司馬淵來刺殺夜,這絕對不可能,海菱想了想,然後緩緩的開口。
“太后定然是命司馬淵前來刺殺我的?”
不但是海菱,就是夜凌楓也認為母后此次派司馬淵前來嵩州驛館刺殺,是想刺殺海菱的,斷然沒有往自已身上想,必竟那母后是他的母后,在沒有查到任何證據前他不能懷疑她想殺掉他。
可就是這樣,夜凌楓也惱恨不已。
“母后她為什麽要如此做?”
夜凌楓說著大手陡的一握,玉硯台便碎了,很多碎片刺進了他的手掌,鮮血直流,他都感覺不到疼,因為此刻他身上的怒意,是那般的強烈。
海菱卻看得心疼不已,上前一把握著他的手,然後取了帕子,給他擦拭傷口,最後挑出碎片,細心的給他包扎起來。
“你幹什麽?馬上就要到京城了,有什麽事回宮再說吧,等查明了所有的真相再說吧,現在撲朔迷離的,令人難以猜測。”
海菱如此說,夜凌楓總算強忍住了心頭的怒火,不過海菱知道他還是受傷了,她握著他的手,感受到他隱忍的輕顫,心裡不禁充滿了心疼,如果一切都如他們所預想的,夜他如何承受得了這真相。
馬車內,安靜下來,海菱緊握著夜凌楓的手,生怕他再發怒傷到了自已。
四天后,南巡的隊伍回京了,城門前,朝中的大員正在城門前候著,姬家的父子也在其中。
此次南巡,歷經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海菱的肚子也八個月了,此時的行動已不便了,所以並沒有下馬車,坐在馬車上。
夜凌楓也沒有下車,隻吩咐了見駕的人起身,然後便放下車簾,進宮。
宮中,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回來,各處奔走相告了,很快大家都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回來了。
琉月宮,夜凌楓送了海菱進寢宮去休息,自已去上書房召見朝中的大臣,商議了一些政務,然後命朝臣退出去。
侍竹也趕回來稟報事情。
“皇上,眼下司馬淵正在北魯,屬下等人是否要抓住他。”
“好,秘密抓他回來,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然後帶他來慈安宮見朕。”
“是,屬下立刻去辦。”
侍竹退出去,書房內,夜凌楓大手緊握成一團,周身的殺氣,眼瞳更是嗜血一片,慢慢的起身,該來的總會來,即便他害怕那真相,也不能躲避一輩子,所以他定然要查清楚,母后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她如此對待自已,真的不像是一個母親對待自已的孩兒,難道說,她不是自已的母親?如此一想,便覺得胸口很疼。
夜凌楓站在上書房裡,整個人似乎被潮水淹沒了一般,又涼又濕,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那張雋美絕色的五官如紙般蒼白,深邃的瞳仁中隱殺氣,緩緩的往外走去。
慈安宮裡,太后正坐在大殿的一側,皇上和皇后娘娘回宮的消息,已傳到了慈安宮裡,不知道為何,今日她的心頭總有些不安,似乎要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似的。
楹嬤嬤坐在一邊看太后娘娘坐立不安的,關心的詢問。
“太后娘娘。怎麽了?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太后搖了搖頭,就在這時,殿外的小太監閃身奔了進來,恭敬的稟報:“太后,皇上過來請安了。”
太后一聽,受驚的站了起來,楹嬤嬤越發的不理解了,皇上過來請安,太后不是該高興嗎?卻為何一臉的變幻莫測呢,這又是為何呢?
“讓他進來吧。”
太后鎮定了心神,揮手讓小太監出去,此時夜凌楓的身影已出現在大殿上,俊挺絕色,踏著陽光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太后的面前,恭敬的開口:“兒臣給母后請安了。”
太后眯眼望著夜凌楓,發現他的神情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先前提著一顆心便略略放下些,揮了揮手:“楓兒起來坐吧。”
“謝母后。”
夜凌楓起身坐到太后的身邊,望著太后娘娘,小時候的一幕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太后見夜凌楓望著她,先前放下的顆心再次的提了起來,小心的詢問:“楓兒,怎麽了?”
夜凌楓回過神來,唇角勾出柔和的笑意,只是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然後搖了搖頭:“兒臣沒事,此次南巡,連日坐馬車,再加上竟然有死士刺殺兒臣,兒臣差點沒命回來了。”
夜凌楓話落,太后一臉的驚懼:“什麽人膽敢指使死士刺殺楓兒,楓兒可抓住了這背後的指使人,若是抓住他一定要千刀萬剮。”
太后狠狠的說著,夜凌楓搖了搖頭:“先前是抓住了,可是後來又被人劫走了。”
“竟有這種事,楓兒派人追查,一查到這人,重重的處治。”
“兒臣知道,兒臣已查到這人的下落了,很快便可以抓住他了。”
夜凌楓話落,太后的眼裡有些驚悚,不過一閃而過,快到讓人捕捉不了,隨之不動聲色的安撫著夜凌楓。
“楓兒啊,你身為皇上,一定要當心身體,母后可就指著你了。”
“是,兒臣知道。”
夜凌楓點頭,母子二人第一次如此的交鋒。
大殿內,兩個人正說著話,殿外面,有人奔了進來,正是夜凌楓的手下侍竹,侍竹飛快的抱拳沉穩的開口:“皇上,屬下等一路追查,現在已抓住了在逃的司馬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