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說著跪了下來,滿臉的淚水。
大殿內,夜凌楓再也受不了這刺激,直接便衝了出去,隨之命令殿外的侍竹和侍菊,把司馬淵先關押起來。
慈安宮裡,太后眼裡一閃而過的冷光,然後望著侍竹和侍菊把人帶下去。
夜凌楓回了上書房發起了狂怒,把上書房內的東西全都砸了,侍竹和侍菊生怕他傷害到自已,趕緊使了人去琉月宮找皇后娘娘過來,這時候海菱剛睡醒,一聽太監的稟報,哪裡還坐得住,立刻帶著侍梅和侍竹二人前往上書房。
上書房內,夜凌楓的聲音隱隱傳出來,咆哮如獅吼,壓抑而傷痛,一聲一聲如受傷而低鳴的鴻雁,海菱雖然還沒有進上書房,便知道定然是出事了,還是事關太后的事情,難道說太后說了什麽話?
海菱心裡想著,已急急的領著人過來了,上書房門外,侍竹等人趕緊的給海菱請安。
“見過皇后娘娘。”
“皇上怎麽了。”
“先前皇上命屬下把司馬淵帶進慈安宮,後來太后和皇上命慈安宮內的下人退下,所以屬下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麽事,皇上一回來便狂性大發,屬下害怕他傷了自個兒,所以便使了人去請皇后娘娘。”
海菱一聽,便知道夜凌楓定然是受了刺激,而這刺激來源於太后和司馬淵兩個人,他們定然說了什麽話使得夜受了刺激。
“本宮知道了,本宮進去看看吧。”
海菱往上書房內走去,侍竹生怕皇后娘娘受傷,所以便率先在前面領路,幾個人剛進了上書房,迎面便有一個物體砸了過來,侍竹一伸手撥開了那物體,竟是一個筆筒,此時再看上書房內,亂七八糟的,無一處完好的地方。
夜凌楓雙眼赤紅,神情冷冽,周身的寒戾之氣,此時的他,並沒有看清從門外走進來的是海菱等人,只顧著怒吼:“滾,朕不是說了,沒有朕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來嗎?”
侍竹一聽,不敢說話,讓了開來,海菱望了一眼上書房,然後才開口。
“夜,發生什麽事了?”
夜凌楓一聽海菱的話,整個人一怔,然後清醒了一些,抬目凝望著海菱,一句話也說不了。
上書房裡,侍竹等人往後退,然後退了出去。
海菱緩緩的走到夜凌楓的面前,才短短的時間沒見,只見夜凌楓的臉色蒼白得一絲血色都沒有,透明得連血管都隱隱可見,他的眼睛赤紅的充滿了血絲,就好像一隻負了重傷的狼一般,喘血低沉,手指緊握著,上面布滿了青筋,看著這樣子的他,海菱的胸口快喘不過氣來,好心疼好心疼。
“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說,朕不是先皇的血脈,朕是司馬淵的兒子。”
“什麽?”
海菱的眉一挑,眼裡閃過錯愕,夜凌楓淒然的笑起來:“朕現在嫌自已髒,菱兒你會不會認為朕很髒呢,朕竟然是司馬淵的兒子,還是一個妃子偷人留下的產物,你說朕還有臉見人嗎?”
他說完直接的跌坐到身後的榻上,然後整個人往榻上一仰,動也不動,好似死過去了似的,除了那呼吸還在,再沒有任何的反應。
海菱看到他這樣,心痛不已,不管他是誰的孩子,都是她的愛人,都是她最在意的人,慢慢的走過去,伸出手緊握著他的手。
“夜,你別這樣,別難過,你還有我,有孩子呢,大不了我們遠離這皇宮,離開這裡,找個世外桃源隱居,說不定比在這裡還快活呢?”
海菱說著,可是夜凌楓動也不動,因為他的心很痛,痛到讓他難以負荷,他懷疑自已不是母后的孩子,就算是撿來的抱來的偷來的都無所謂,但是不想是司馬淵的孩子,因為那是母妃偷人的產物啊。
看到夜凌楓動也不動,完全的封閉了自已,海菱心急不已,腦海裡快速的閃過畫面,然後想出一些疑點。
太后和司馬淵的話未必是真的,如若夜真的是他們的孩子,先前太后為什麽會讓西妍嫁給夜,還有這次黑衣死士刺殺的事情,司馬淵分明是衝著他們兩個人來的,如果是這樣,他們兩個又如何會是夜的親生父母呢,還有他們如此和夜說,分明知道夜會痛不欲生,做人父母的人怎麽下得了這口呢,他們的這些做法,不像是對自個人,倒像是對仇人。
所以夜很可能不是太后和司馬淵的兒子,可是他不是太后的兒子,那麽太后的兒子呢,當年既然太后能逃出宮中,她沒有理由不帶走兒子,現在那個兒子在哪兒呢?
海菱想著,便想到了太后曾做過的事,先前不以為意,現在仔細想想,太后對昭陽王比對夜還要好,以前她剛進宮的時候,昭陽王經常會去向太后請安,而且昭陽王一般開了口的事,太后似乎都不會拒絕,再想當日太后讓西媛嫁給昭陽王,她為何要讓昭陽王娶西家的人,如果昭陽王日後是皇上,那麽西家人就是皇后啊。
海菱越想頭腦中越清晰,陡的一拉夜凌楓的手,沉聲開口。
“夜,我想你不會是司馬淵的孩子,你是先皇的孩子,但有一個人是司馬淵的孩子?”
其實以夜的頭腦,能如此輕易的上當,就是因為事不關已則清,一關已便亂了方寸,所以他才會陷入了太后和司馬淵的詭計。
海菱的話落,榻上的人動了一下,夜凌楓的深邃的眼睛動了動,有些光澤,然後望向海菱。
“菱兒,你別安慰我了,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