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管事是個見多識廣的人,知道眼下不讓這北魯的皇后見王妃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趕緊的奔了過來,慌恐的開口。
“皇后娘娘見諒,小的們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身份失禮了,現在有請皇后娘娘隨小的去見王妃。”
不讓見是不可能的,打起來他們也討不了好處,而且也未必打得過人家,這皇后娘娘一看便是個心狠手辣的,而且就算她把他們王府的人全打傷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人家姐姐來探望妹妹,他們竟然不讓見。
“帶路。”
海菱也懶得和他們廢話,冷冷的命令,那管事的哪裡還敢多說話,臉色微白,雖然知道王爺回來,他們也少不得被責罰,但眼前這尊大神還是先安置了要緊。
管事的領著海菱和侍竹等人往裡,身後的侍衛一下子圍到被海菱刺傷的侍衛身邊,看著他的傷口又深又利,而且還不留多少血,這下手太狠了,有人犯起嘀咕。
“這北魯的皇后好厲害啊。”
海菱懶得理會身後的那些人,也懶得欣賞戰王府的風光,一臉陰沉的跟著王府的管事,一路往裡走去,路上所見的除了丫鬟,倒是沒有別的女人,七拐八彎的走了好久才到席涼住的地方。
不過等她們幾個人站到一座小院前時,海菱眯起了眼睛,看來事情比她想像得還糟。
這座院子是自她進戰王府一路看下來,最差的院子,院牆斑駁,牆頭上還生長了一些雜草,門前有幾個侍衛晃來晃去的,一看到管家領了人過來,這幾個人便挑起了眉,陰沉著臉走過來。
“王管家,這是怎麽回事?”
王管家便是王府的管事,指了指海菱,沉穩的稟報:“這是王妃的姐姐,她來探望王妃。”
“王爺有令,任何人——?”
那侍衛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侍竹早直接一腳踢了過去,然後動作俐落的一腳踩到那人的手骨上,聽到他的悶哼聲,還狠狠的踩了兩下,方陰冷的開口。
“你們王爺竟然膽敢如此對待我們北魯的沁陽公主,真是太不把我們北魯的人放在眼裡了,找死。”
侍竹打人,王府的幾個侍衛便眼紅的想衝上來,王管家一看這北魯來的人都如此狠,生怕惹出事來,趕緊阻止:“好了,皇后娘娘來探望妹妹也在情理之中,你們想生事嗎?王爺說不讓任何人見王妃,可不包括人家的姐姐。”
王管家說完,便上前一步把門打開了,然後恭敬的請了海菱進去。
“皇后娘娘請。”
海菱一抬腳便走了進去,只見這所小院子並不大,一眼便可以望到盡頭,最後面有三間正房,兩邊還有一些耳房,可是這些房間也是斑駁老舊的,門前還有未除盡的雜草,顯得十分的蒼涼陰森,此時廊下,有一個小丫鬃正在張望,先是難以置信,看到小路上走來的一眾人,揉了揉眼睛,然後又張望,方才確信眼前的人真是她所盼望的人,不由得大喜,飛快的奔了過來,原來這小丫鬟正是席涼帶來南翎國的丫頭,名小喬,小喬先前看到海菱的時候,以為看花了眼,這會子確認了來的人是公主的義姐,北魯的皇后娘娘,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飛奔過來撲到海菱的腳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皇后娘娘,你可來了,你要救救我們公主啊,你可要救救我們公主啊。”
海菱看到小喬這般模樣,自然更加可以肯定席涼此時的境況了,沉聲開口:“你起來吧。”
小喬便抽抽噎噎的起身了,跟著海菱的身後一路往裡。
王管事先還領著王府的人跟在後面,見眼前的狀況便有些後怕,趕緊小心的溜了,然後一出了院子,便命人立刻去通知王爺,北魯的皇后娘娘來看王妃了。
此時,外面的動靜過大,房間裡的席涼在小丫鬟的挽扶下走了出來,站在廊上望外張望。
她的小臉在陽光下,蒼白瘦弱,尖尖的下巴,眼睛很大,就像一隻小狐狸,可是眼睛卻有些木然煥散,完全不似當日嫁來南翎國的歡欣,此時的她,就像一潭死水,沒有半點的波動,海菱的心不由得抽了起來,席涼,她才多大啊,這是怎麽了?
“席涼。”
海菱忍不住叫起來,扶著席涼的小丫頭一聽海菱的喚,先是有些難以置信,隨後便叫了起來:“公主,公主,皇后娘娘來看你了,這下你有救了。”
席涼一怔,總算回了神,眼神裡攏了一些光彩,然後嘴角勾出笑意來,只是那笑比哭還難看。
海菱早走過去,一把握著席涼的手。
“席涼,我說過,如果不好過,可以回北魯國去,天下沒有誰離開誰便活不了的事,你為什麽如此作賤自已。”
看到席涼如此,她好心疼,好難過,不過卻同時的慶幸,幸好她此次來了,如若不來,席涼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席涼聽著海菱的話,眼淚慢慢的便流出來了,隨之撲到海菱的懷裡,放聲大哭,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小喬隨著海菱走到席涼的身邊,趕緊的把公主的情況稟報給皇后娘娘。
“娘娘,你不知道,王爺廢掉了公主的內力,所以我們要想逃出去,根本就沒有辦法。”
她們不是不想逃,公主早就想走了,可是有一次逃跑的時候,被王爺發現了,所以便廢了她的武功,還派了好幾名的侍衛在外面看住她們,所以她們是寸步難行,形同螻蟻一般。
海菱周身一怔,沒想到阮希胤竟然做得出這種事來,臉色別提多難堪了,倒是席涼哭過之後冷靜了下來,淡淡的開口:“那武功當初也是他教的,廢了便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