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王妃的另一座院子裡,阮靜月便是被安置在這裡的。
她坐在房間裡,一直沒說話,小溪陪在一邊,其她人都退了下去。
看主子獨坐在榻上,雙手抱著膝蓋,十分的淒涼,小溪不由得心疼,輕喚了一聲:“公主,別想了。”
阮靜月什麽都沒說,她的腦海裡一直響著夜凌楓的話。
水性揚花,水性揚花。
她阮靜月一直潔身自愛,怎麽水性揚花了,她只是愛慕他,難道便要受他這般汙辱嗎?不,夜凌楓,你不該如此對我,阮靜月哭得淒慘不已,小丫鬟們也不敢勸她。
昭陽王鳳染翊和靜月公主的事很快便在京城傳遍了。
北魯很多人替這位天下第一美人惋惜,竟然被昭陽王染指了,誰不知道這昭陽王夜染翊仍是個花花公子,王府上美人多如過江之卿,再美的女人進昭陽王府也就三五日的新鮮勁,靜月公主一朵鮮花就這麽白白的便宜了昭陽王。
不過眼下生米已成熟飯,不管別人如何扼腕歎息,那靜月公主是昭陽王側妃是無需置疑的事情。
眼下靜月公主正住在昭陽王府,只等她稟報了南翎國的皇上,兩個人擇日完婚。
外面議論得熱火潮天的,但昭陽王府卻很安靜。
王妃鳳瑤命令了下去,不準任何人打擾到阮靜月,所以阮靜月隻待在自已的院子裡,並沒有出來見人。
姬府。
海菱一覺睡到自然醒,對於外面的事也是不知的。
不過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侍梅等人臉上皆有笑意,不由得奇怪的問:“怎麽了,一個個的臉上笑開了花?”
撫月一向是個快嘴的,一聽海菱問,也不管侍梅朝她擠眼,只顧著稟報。
“京城裡說翻了天,都在說那靜月公主和昭陽王爺的事,說她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昭陽王府的美人多如過江之卿,實實的辱沒了靜月公主。”
撫月的話一落,海菱沒說話,說實在的,站在女人的角度,她很同情靜月公主,花容月貌的女子竟然被下藥和昭陽王搞到了一起,不過從另外一方面說,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如若那阮靜月不是屑想夜凌楓,夜進清乾宮,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有一個,她當初自傷自身,不就是為了進宮,近水樓台先得月嗎?結果月沒得到,倒是得到了這麽一個大爛菜。
“算了,不說她了,一說便心情不好。”
海菱想到了昨晚阮靜月的指證,心情便無端的厭煩起來。
撫月一看,知道自已惹禍了,難怪侍梅姐姐朝她擠眼,原來是怕小姐煩啊,忍不住抬眼望向侍梅,侍梅瞪了她一眼,然後走過去侍候海菱。
“小姐起來吧,起來吃點東西。”
“嗯。”海菱點頭,起床盥洗,不再理會別的事,倒是關心沈若軒在寧南候府的事情。
“寧南候府那邊沒什麽事吧?”
“沒事,沈若軒派人送信過來,說一切都安好,那寧南候世子夫人現在精神不錯,那裡一切有他在呢?小姐別擔心。”
“我不擔心,沈若軒是什麽人?在他手上若是再出事,只怕這天下的大夫都喝西北風了。”
如此一說,屋子裡的氣氛好多了,大家都笑了起來。
海菱收拾妥當了,便領著侍梅幾個出了房間,一出門便看到迎面而來的姬紹成,姬紹成的臉上同樣罩著喜氣,海菱以為他也是因為今兒個京城裡傳著昭陽王和阮靜月的事,所以高興,必竟昨夜阮靜月一口咬定是她的時候,哥哥是很生氣的。
“菱兒,大周朝有消息傳過來。”
海菱沒想到竟是這個事,立刻集中了注意力,她對大周的事情很敏感。
看哥哥一臉的喜氣,好似出了氣似的,難道是鳳紫嘯?
果然,她沒有開口,姬紹成便接著說了:“大周那邊,江灞天果然行動了,擁五皇子壽王登基為皇帝。”
“那鳳紫嘯呢?”
海菱挑眉,這個人死了嗎?
說實在的聽到這個消息,她喜憂參半,喜的是這死男人總算有報應了,她自已也好幾次的咀咒他遭到報應,現在他是真的有報應了,而憂的是鳳紫嘯雖然可恨,但對於大周的百姓卻是關愛的,以民為天,現在若是壽王登基,那麽大周的百姓是否安寧,誰知道壽王是什麽樣的人啊。
海菱努力的想著五皇子壽王的稟性,以前瞧他是十分溫和的,不過那是在鳳紫嘯的面前,私下裡可就不知道了。
姬紹成走到石階,站在海菱的身邊,和她一起往偏廳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聽說他路上遇到劫匪,所以被殺了。”
“被殺了,能殺掉鳳紫嘯的人,可真不簡單啊,這江灞天可真會掩耳盜鈴啊。”
現在他就在大周朝的京都,海菱真想立刻前往大周朝替母親杜采月報仇,可是連鳳紫嘯都鬥不過他,自已又如何是江灞天的對手,何況他眼下日頭正盛,別說自已,就算大周朝的百姓,恐怕也不敢有怨言,所以此時並不是動江灞天的好機會,她能做的,只有等。
海菱和姬紹成走進偏廳,姬紹成見妹妹一直沒說話,若有所思的,並沒有任何的高興,奇怪的追問:“菱兒,你怎麽了?”
海菱醒過神來,她的事絕對不能讓姬紹成知道,若是他知道了,必然要動心思幫助她,若是害到他,自已的良心上如何過得去。
“沒事,只是沒想到會這樣,鳳紫嘯說死就死了,才多久的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