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北魯國的宴席,和大周朝不一樣,他們的矮桌是連接在一起,然後圍成一個大大的圓圈,人多時便可擁擠一些,人少些便可稀松一些,似毫不受影響。
海菱坐下來後,只顧著撫摸懷中小獅的腦袋,因為人多球球有些煩,她一撫摸,它便安定下來了。
這時候,姬琮端著一杯酒站了起來,興高采烈的開口。
“今日是我姬琮最高興的日子,因為我的女兒海菱回來了,我把她正式介紹給大家,以後她就是我們姬家的寶貝了,若是讓我知道有人欺負我的女兒,我是第一個不答應的。”
姬琮說完,海菱直接的被雷了,哪有人在人家面前如此說的,這分明是寵女到極底了,實在忍不住開口。
“爹爹。”
姬琮哈哈笑著,舉杯喝幹了手中的酒:“來,現在我敬大家一杯酒,以後多多照佛我們姬家的寶貝。”
一時間,宴席熱鬧起來,姬家仍是北魯的世代功臣,這些朝中的大臣,誰敢得罪姬家的這位主子,所以人人端起酒杯,一起喝了一杯,然後紛紛點頭,表示以後看到這姬家的小姐,定然不會為難她的。
海菱望著坐在身邊的姬琮:“爹爹,你也不怕人家笑話。”
“怕什麽,誰敢笑話我啊。”姬琮濃眉一挑,便有一股煞氣,令人不敢小覷。
海菱心中歎息,看來以後,她是不擔心有人欺負她了,若是有人欺負她,想必她的爹爹和哥哥是第一個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宴席開始了,正中寬大的位置上,便有人跳起了歌舞,這些歌舞和大周朝宮廷的歌舞不一樣,北魯的歌舞多是竹子舞,以竹子為伴器,兩人一組,互打節拍,跟著絲竹之音,叭達叭達的跳著,倒很有喜感,海菱第一次看,十分有興趣,雙瞳饒有興味的盯著場中的竹子舞。
她看歌舞,人家看她。
今日的宴席上,很多人盯著她,越看越覺得此女美麗非凡,舉手投足更是貴氣逼人,令人移不開眼睛,有人起身過來向姬琮和姬紹成敬酒,套交情,說不定可以把這姬家的小姐說給自家的小子,那麽不但得了一個美麗的兒媳婦,還拉攏了姬家這棵大樹。
海菱一邊欣賞歌舞,一邊喝酒,北魯的米酒,一點都不醉人,很是清香,她之前也喝過,口感不錯。
今日,場上很多人盯著她,海菱是知道的,只是她感受到來自於她左手邊的眼光,似乎過於濃烈了,令人渾身不自在,怪異至極的抬眉望過去,微微的眯眼,很快便認出了這盯著自已的女子,竟然是前來北國和親的鳳瑤公主,鳳瑤公主身穿著北魯的服飾,化北魯的妝容,所以先前她並沒有在意,這會子再一細瞧,便認出了她。
她也正眯眼打量著她,慢慢的眼裡閃過幽光,微微的端起酒,望向海菱,唇角漫過笑意。
“原來是你,沒想到你竟然是姬府的小姐。”
鳳瑤顯然認出了海菱,她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這個害得她前來北朝和親的女子,她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北魯姬將軍府上的千金小姐,而且她瘦了下來的時候,竟然驚人的美麗,剛才她只是覺得她有些熟悉,尤其是她的神情,不過一直想不起來她是誰,直到她望著她的時候,她才可以肯定,這女人竟然是江海菱,現在她是姬海菱。
鳳瑤心中恨意頓起,她已經得到消息,自已的母妃和哥哥,一個被送到鳳家的皇陵去守墓,一個被送到庵堂去了,而她卻什麽都不能做,雖然之前她是恨母妃和哥哥的,可是他們倒底是她的親人,現在她連他們遭受磨難的時候,也看望不了她們,所以鳳瑤心裡有恨。
她前來北朝和親,嫁的是北朝的七皇子昭陽王,整個北魯的人都知道昭陽王其人是十分好色的,府上美人歌姬的數不勝數,她嫁進王府不出三日,便遭受了冷落,這讓她越發的惱恨。
其實她在大周朝是有戀人的,卻是被母妃和哥哥活生生的拆散的,不,應該是因為眼前的女人,所以她才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鳳瑤恨恨的想著,她漆黑的瞳仁中幽芒冷颼,不過抬眸望向海菱時,唇角卻擒著一抹隱暗的笑意。
她說過,再相見,絕對不會善罷乾休的。
不過這女人眼下可是姬將軍的女兒,所以她要小心才是。
雖然她是昭陽王妃,可若是她做出了什麽不得體的事,昭陽王想廢她是輕而易舉的事,必竟這裡離大周朝遠隔千山萬水,而且這姬將軍可是人人巴結的對象。
昭陽王妃鳳瑤和海菱的眸光絞在了一起,身遭的女子都奇怪起來,有清悅的聲音響起來。
“昭陽王妃,你認識這位姬小姐嗎?”
海菱收回視線,望向端坐在鳳瑤身邊的一名紅色勁裝的女子,長得格外的嫵媚豔麗,精致的妝容,再加上出色的服飾,這女子十分美麗。
昭陽王妃鳳瑤凝眉,然後舒展開:“是認識,曾在大周朝見過一次。”
“喔,聽說這姬小姐便是在大周朝找到的,你知道她是誰家的女孩兒嗎?”
這說話的女子饒有興味的開口。
海菱眼裡攏上冷意,望向鳳瑤,其實她並不擔心鳳瑤說出她的身份,因為必竟她現在和從前不一樣了,這在場的恐怕很多人都聽說過,大周朝的皇后是個人人嫌戾的胖子,可是眼前的她可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兩者無法聯系到一起,若她再反咬一口,到時候爹爹和哥哥定然會為難這昭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