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侍梅和侍蘭二人武功高強,可是剛才她們隻瞄了一眼,便看出來人足有數千人,她們哪裡敵得過那麽多人啊,所以?
“小姐,快走吧,快走吧。”
胭脂急了,夫人已經死了,若是小姐再出了事,夫人在地下有知,也會傷心的,海菱卻哪裡肯走,她不能把娘親一個人留在這裡,所以她根本不理會別人,瘋了似的欲打開鎖著杜采月手臂的齒輪鐵鏈,可惜那鐵鏈是精鋼鑄造,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
胭脂急促的拉她:“小姐,你走吧,快走吧,要不然夫人會死不瞑目的。”
“小姐,走吧。”
侍梅知道外面的人越來越靠近小房子了,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可惜海菱瘋了似的,用手抓,用牙咬,根本不理會她們,就算死,她不能落娘親孤零零的一個人落在這裡。
忽然,小房子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
侍梅陡的一拔長劍,冷喝:“誰?”
“是我。”有人小聲的回答,幾個人抬頭望去,卻是沁芳院內海菱買來侍候娘親的婢女,那婢女似乎也受了傷,只是極力的撐著,一看到海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海菱一看到她,便撲到她的身邊:“阿花,是誰害死了我娘親,是誰?”
阿花淒涼的笑了一下:“小姐,是將軍,有一天晚上,夫人去侍候將軍,她竟然刺殺將軍,將軍雖然沒有殺死,但是夫人卻廢了他的下身,所以將軍一怒把沁芳院的下人全殺了,當時我不在院子裡,在外面,被將軍府的護衛追殺,一路逃到竹林後面的西城河,我從小識水性,所以便跳下了河,躲過了他們的追殺,後來等到他們走了,乘夜我進了這裡來看夫人,夫人交給我一封信,說等小姐回來,親手交給小姐,看了信小姐就會明白了。”
阿花說完,便取了一封信遞到海菱的面前。
海菱接了過來,正想看信,外面的腳步聲已至。
侍梅立刻催促她:“小姐,別看信了,走吧,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海菱不走,阿花喘息著開口:“小姐,夫人說了,如若你不走,就是不孝,她沒有你這個女兒,小姐啊,你快走吧,阿花求你了,有一天你回來給我們報仇吧,夫人還有我們大家的仇。”
阿花說完,咳嗽了幾聲,然後竟倒栽死了,原來她受了傷,一直沒有救治,所以此時身體已到極限,不治而亡。
“阿花,阿花。”
“小姐,走吧。”
胭脂叫起來,然後望向侍梅和侍蘭二人:“快,帶小姐走。”
“是。”
這次侍梅和侍蘭二人也不管不顧了,直接伸出手撈起海菱便走,可是走了幾步,卻沒聽到胭脂跟上的腳步聲,三人回頭望過去,海菱叫了起來:“胭脂,你還不走。”
“小姐,你走吧,眼下若是帶著我,根本逃不出去。”
胭脂知道,憑侍梅侍蘭二人,還有小姐的本事,定然可以殺出重圍去。
但是若帶著她,她們一邊要照顧她,一邊還要對付外面的那些人,那麽她們一個都別想逃走。
“胭脂,你瘋了。”
海菱本就失去了娘親,現在胭脂就是她的親人,她怎能扔下胭脂不管呢,如若胭脂不走,她也不走。
“梅兒,蘭兒,放開我。”
海菱冷冷的開口,侍梅和侍蘭遲疑著,正想放開手,胭脂忽然一伸手從頭上取了銀簪,對著自已的脖子:“小姐,你走不走,不走我立刻死在你的面前,你馬上走,別逼我。”
“胭脂。”
海菱哭了起來,她是很少哭的人,今天她的眼淚是以往所有加起來的多。
胭脂是為了她啊,她是知道的。
“胭脂。”
“小姐,胭脂的命是小姐的,如若不是小姐,胭脂早就死了,胭脂活了三年,和小姐如姐妹一般,胭脂知足了,就讓胭脂替小姐去陪夫人吧,小姐,你快走,你再不走,我就刺下去了。”
“小姐,走吧。”
侍梅和侍蘭二人,再也不顧海菱的想法了,一伸手撈了她的身子便走,海菱淒冷的叫起來:“胭脂,胭脂。”
小屋裡,胭脂唇角擒笑,慢慢的起身,把銀簪****墨發中,小姐,胭脂只要你好好的便知足了,小姐,你放心的去吧,我會陪著夫人的,夫人黃泉之路上不會寂寞的。
她在小屋裡,找了一塊布,細心的給夫人擦臉,夫人待她也是極好的,她從小沒有爹娘,隻得了小姐和夫人,她們就是她的親人,所以她替小姐來盡孝吧。
屋子外面,鋪天蓋天的人圍了過來,這些人都是江灞天的手下,自然是奉命來擒拿海菱的。
因為江灞天知道,這個女兒骨子裡有著和他一樣狠戾的逆鱗,現在他殺了杜采月,就是惹了她的逆鱗,若是放過了江海菱,只怕以後,她會變本加厲的報復他,他可不想自已的一生栽在江海菱這個女兒身上,所以只有殺了江海菱,至於皇室那邊,因為海菱每次來江府,都沒有從正門而入,到時候他們來個不認帳,誰又能拿他們怎麽樣呢?
海菱望著小屋四周的人,想到了娘親的死和胭脂的絕決,再也控制不住血液裡面的暴戾,冷冷的出聲:“放開。”
侍梅和侍蘭被她的冷戾震懾,不敢違抗,立刻松開她的手臂,只聽她嘴裡冒出一個森冷的字。
“殺。”
她話音一落,火雲靴和風雷手套便上了身,身子快如閃電般的疾射出去,拳頭狠狠的擊打出去,腿下的火雲靴更是快速的伴著她的身體轉動著,侍梅和侍蘭一看她動手了,自然不落後,手中的長劍一揮,便加入了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