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前的局面,她不接也得接,接也得接,否則定然當場便難堪了,想到這,隻得伸手接了聖旨。
“謝夏公公。”
“好說,灑家辦了差事該回宮交旨了。”
夏公公笑著開口,江灞天領著江府的一乾人起身,朝一側的江府總管吩咐:“韓良,把夏公公請到隔壁的偏廳用茶。”
“大將軍客氣了,夜深了,灑家該回宮了,改日再打擾。”
對於這位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夏公公可不敢惹他,宣了這聖旨,他不難看出江灞天的臉色很不高興,眼裡更是閃爍著憤怒的火花,若是他再留下,只怕就要倒霉了。
江府的總管韓良領著兩個下人送夏公公出去,順便打點一下。
江家的大廳內,等到夏公公一走,立刻響起了吵雜的說話聲,所有人都瞪著海菱,說什麽難聽話的都有,而江菲雪再也忍不住發起飆來,瘋了似的衝到海菱的面前,揚起手便對著海菱一巴掌甩了下去。
啪的一聲響,大廳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同時的望向海菱,只見她胖胖白嫩的臉上,五個鮮紅的指印,這顯示出江菲雪是用足了力氣的。
而海菱先前的注意力一直在手中的聖旨上,根本沒想到江菲雪這個瘋狗會發瘋,所以才會挨了打。
她抬起頭望向江菲雪,這個女人她是見過幾次的,平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樣子,擺出那種尊貴不凡來,再加上長相好,倒也有那麽一些飄然若塵的味道,可是今天晚上的事,似乎刺激到她了,她再也顧不得維持往日的高貴了,滿臉的猙獰,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殺了她,一巴掌甩過之後,再揚起了手還想打。
海菱哪裡還由著她,在她巴掌再次襲來的時候,飛快的退了一下,江菲雪的巴掌落空了,而她順手用卷起來的聖旨狠狠的對著江菲雪的臉抽了過去,這一下絕對不輸於那一巴掌,啪的一聲響,江菲雪呆住了,江家的人全呆住了,江菲雪最先反映過來,臉頰上的疼痛提醒她,自已挨了這個賤人的打,從小到大誰打過她。
“江海菱,你這個賤女人,你和你娘怎麽不去死。”
江菲雪完全被挑釁了,尖叫著怒罵,恨不得找海菱拚命,江家的人也反映了過來,大夫人柳氏領著人直撲到寶貝女兒的身邊,一邊咒罵海菱一邊心疼的心肚寶貝的混叫一通。
這邊海菱身邊的胭脂,早心疼的走到海菱的身邊,檢查她臉上的紅腫傷痕:“小姐,你沒事吧。”
誰知道她一開口,大廳裡兩道聲音攻擊過來:“她是什麽小姐。”
說話的人是江菲羽還有大夫人柳氏,江菲羽先前在海菱的手上吃了虧,所以正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皇上竟然把這個醜女人賜婚給太子,難道他眼睛有問題,這樣的醜女人怎麽配得上雋美無儔的東宮太子,現在她竟然膽敢打大姐姐,這下不死也脫層皮了,江菲羽得意的冷笑。
爹爹一定會替大姐姐報仇的,江菲羽一邊想著一邊怒瞪著海菱,狠狠的開口。
“江海菱,你竟然膽敢打大姐姐,爹爹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江菲羽話音一落,大廳內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來,多是憤怒的指責海菱,等著看她被將軍懲罰,不過海菱卻不懼,笑著晃了晃手中的聖旨,然後掃視了一眼江家一乾大小,不卑不亢的開口。
“我打她了嗎?你們看到我哪裡打她了,手打了,腳打了,記著我可沒有打她,這是皇上的聖旨好不好,要說也是皇上見有人膽敢以下犯上,所以給的教訓,要算帳記著進宮去找皇上。”
海菱的話落,江家的人全都一臉黑沉,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江菲雪的一張俏臉更是扭曲變形,指著海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海菱的話原沒有錯,她接了聖旨就是東宮太子妃,江菲雪竟然膽敢打她,就是以下犯上,而她確實沒有用手打江菲雪,而是用聖旨抽的她,所以說來說去,他們都找不到把柄對付這女人。
正廳裡,一片死寂,江家的大家長江灞天終於陰驁的開口:“好了,全都回去。”
江灞天的話在江家就是權威,他一開口沒人敢說話,大廳內鴉雀無聲。
江菲雪再不甘心再恨,也不敢留下,大夫人柳氏扶著女兒走了出去,經過海菱的面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眼光暗沉陰晦,有一種蛇瞳冷戾之感,令人不寒而粟。
江家的下人全數退了出去,各房的夫人領著自已院內的人走了出去。
二小姐江菲羽經過海菱面前氣恨恨的跺腳,然後跟著她那妖嬈美麗的娘親走了出去。
大廳內,很快便沒人了,只剩下海菱和胭脂,還有江灞天以及長子江文禎,次子江文昊,父子三人目光相視,然後一起望向大廳一側的海菱。
海菱拿著聖旨慢吞吞的往外走,臉上被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這該死的江菲雪是下了狠手的,惡毒的女人,有本事去找皇上太子討說法,找她做什麽,她也很無辜。
“海菱。”
江灞天開口,海菱停住腳步,並沒有回頭。
她可以聽出這喚聲是多麽的僵硬,多麽的不甘願,也許這是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喚出這樣兩個字吧,所以才會那麽不自然,真正是可笑。
想到真正的江海菱至死都沒有聽到身為爹爹的人喚她一聲,不由得為她心疼。
身後的江灞天,沉穩的走過來,離她三尺遠的地方停下,有力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