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灞天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好,真是太好了,看來她倒是個聰明的。”
看來昨夜的事,她多少懷疑到他了,沒想到人長得醜,心卻是聰明的,可惜她不是菲雪。
眼下再要動她,絕非易事,太子府的人都出動了,他可不想栽在這個丫頭的手上。
“你下去吧,留意沁芳院那邊的動靜。”
“是,屬下知道了。”
韓良退了出去,一到門外,隻覺得小腿發軟,周身的冷汗,內衣盡數粘連在身上,很是難受。
忽聽門前響起沉穩的腳步聲,抬頭便看到二公子江文昊走了過來,一臉奇怪的開口。
“韓管家這是怎麽了?”
二公子江文昊五官儒雅,舉手投足也是溫文有禮的,雖然長相比較讀書氣,不過卻是一名文武全才的少將,手中執掌著江家軍一半的兵力,另一半兵力自然在大公子江文禎的手裡。
這兄弟倆各執一半的兵力,面和心不和。
不過兩個人都很懼怕江灞天,所以在父親的面前,不敢有似毫的相鬥的表現。
韓良一聽江文昊的話,趕緊的笑著搖頭:“沒事,沒事,二公子是要見將軍嗎?將軍正在書房內呢?”
“嗯,我有事要和爹爹商量。”
江文昊不再追問韓良發生了什麽事,徑直走進了書房,韓良趕緊吩咐人守在門外,自已往前院而去。
刺客事件,太子除了派了人過來保護海菱,還命令京城守備司嚴查這件事,凡來往的陌生人,務必要嚴加盤查,若是查出可疑的人,立刻抓起來,一時間,整個大周的人都知道太子和皇家是極重視太子妃的,不管後面隱藏著什麽,明面上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的。
沁芳院內,海菱聽了胭脂的稟報,唇角掛著淡淡的嘲諷。
可憐她這個當事者,明明成了人家相鬥的棋子,偏偏還要擔著一層名聲,真是可笑。
“隨他們去吧。”
海菱揮了揮手,雖然惱恨,不過既然太子如此大動靜的詔告天下,江灞天就算再有怨氣,眼下恐怕不會再動她了。
那麽她何不剩這個機會,謀算一番如何退了這親事。
然後帶著娘親和胭脂遠離這是是非非,如此一想,心裡安定了下來。
午後的陽光雖然很炎熱,不過沁芳院這邊,兩面臨河,風吹岸堤,十分的涼爽,海菱在林蔭深處擺了躺椅,歪靠著看書。
忽然風中有簌簌聲響,海菱驚覺,飛快的抬首望去。
只見不遠處的枝葉上,有人翩躚而來,衣袂飄動,凌帶飛舞,好似一朵優雅的踏著烏光而來的碧玉蓮花,眨眼便至,輕飄飄的落到她的面前,一張雋秀的臉上,雙瞳如墨,烏漆巴黑的轉動著,目光上下檢查了海菱一遍,確定了她沒事,才笑起來。
“原來你沒事啊,害得小爺聽說你被刺客刺殺,立刻便帶了東西過來看你。”
這說話的人是七皇子鳳紫赫,手裡還捧著一堆東西。
鳳紫赫看到海菱和胭脂二人望著他手裡的東西,立刻笑得愉悅,蹲下身來,把東西擺放在地上。
“瞧,這是宮中上好的金創藥,小爺想著,你一定受傷了,所以離不開金創藥,還有這些是補藥,人參當歸蓮子靈芝,你要是受了傷,定然是要大補的,還有這個這個,是小爺珍愛的烏鐵匕首,別看它黑不溜秋的,其實是個寶貝,削鐵如泥,小爺拿了過來給你防身,這樣以後再碰上哪個混蛋來找你的麻煩,可以拿這個狠狠的捅死他,連太子妃也敢動,純屬找死。”
七皇子說了一大堆,海菱和胭脂二人目瞪口呆的望著他,然後望著地上的東西,兩個人很感動。
沒想到七皇子竟然如此關心她們,雖然她們沒受傷,也用不到這些東西,可是他的關懷還是讓人暖暖的,而且這是海菱三年來,第一次有外人主動關心她,所以她的心底很快便接受了七皇子,當他是朋友弟弟一般。
“小爺啊,我沒受傷,所以用不了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
海菱好笑的提醒鳳紫赫,鳳紫赫立刻回過神,想起海菱沒有受傷,不過他站起身,雙手一攤,鶴立雞群似的昂頭:“小爺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事,胭脂,收起來,以後留著用。”
“奴婢謝過七皇子了。”
胭脂笑著走過去,收起了那些東西,這七皇子的心性她多少有些了解,脾氣有些倔,說出口的話最好不要和他對著乾,否則定然沒完沒了。
果然胭脂一說話,七皇子臉色好看多了,唇角擒笑,走到海菱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胭脂把東西拿出去,吩咐不遠處的丫頭把東西送回屋子裡,便又回身走進竹林中,親自給七皇子倒了茶,退到不遠處候著。
七皇子鳳紫赫一邊喝茶一邊關心的詢問:“海菱,你說是誰刺殺的你,那些刺客是什麽樣子?你告訴我,我定然要讓太子皇兄抓住那些人。”
海菱聽了鳳紫赫的話,不由得笑起來……
那些人是江灞天派出來的,如若她說出來,恐怕會把七皇子嚇一跳,而且以他單純的個性,只怕難以相信,竟然有做父親的派人殺自已的女兒,就為了對抗皇家的權威。
不過她可不想荼毒了七皇子的耳朵,他是真心待她的,她何必讓他難受呢,如此一想,海菱搖了搖頭。
“既是刺客,必然是蒙面遮臉的,你說我能認出什麽樣子呢,何況還黑燈瞎火的,若是知道刺客什麽樣子,我早就報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