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不會是她的，她死在他的懷裡，是他抱著她到醫院搶救的，他記得很清楚，她在他懷裡，就已經斷氣了。

  司徒瑾瑜搖頭，酸澀的苦笑。

  他在裡面想的事情，太多了。

  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夢見鍾燕，夢見她站在他面前，總是楚楚動人地看著他。夢見因為司徒陽極力反對她跟他在一起，她總是站在他的身後，悲傷遠望他。

  夢裡那憂傷的眼神，跟瑪尼亞憂傷的眼神，是一樣的。

  或許每個女人傷心難過的時候，經歷了太多，都會有那種眼神。

  所以，他才會覺得，她的眼神，會如此熟悉。

  鍾燕早在八年前就死了，這個瑪尼亞，怎麽會是她呢？

  司徒瑾瑜笑著笑著，眼淚流出了眼角。

  他的鍾燕，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忽然，眼前閃過向玉冰那張美麗的臉。

  其實，他可以忘掉鍾燕，好好愛這個，愛了他幾年的女人。

  可是，他心裡深處，始終放不下鍾燕。

  這個女人，他只有對不住她了。

  “走啦！別磨磨蹭蹭的，不想進去，就別犯罪！”看守警員走了一段路，見司徒瑾瑜都沒有跟上，轉過身，輕蔑地看著他，擺著架子吼他。

  司徒瑾瑜從他的思緒中走回來，神情冷漠，冷冷地掃了一眼警員。

  司徒瑾瑜以前是司徒家的大少爺，是名媛心中的夢中情人，是出名的花心大少。

  現在，卻落到這個地步，坐牢，受盡恥辱，受盡痛苦。

  司徒瑾瑜邊走邊哈哈大笑，笑得那麽酸澀，笑得那麽滄桑，笑得那麽疲憊，哈哈哈……

  瑪尼亞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監獄所的，她奔跑到馬路對面，扶著路邊的樹，低低地抽泣。

  她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周身無力。

  此時，她的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樣，眼淚不住地往下流。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面頰。

  他看出來了嗎？

  他認出來了嗎？

  她是激動好，還是難過好？

  幾年過去，即使天天在教所祈禱，可是她還是情不自禁的憂傷。

  她以為，她可以把這份痛，掩藏在心底。

  今天被司徒瑾瑜的話，又刺痛了心。

  眼淚打濕她的臉，也打濕她的面紗。

  瑪尼亞把面紗摘下，露出一張醜陋的臉。

  她的五官姣好，可是右臉和額頭，有一塊很大的傷疤，這些傷疤，把她完美的肌膚覆蓋，深紅色的傷痕，這樣看去，猙獰無比，醜陋無比。

  **

  楚雅清拿著尿的化驗單和一根早早孕棒，從婦產科走出來。

  歐陽明軒坐在走廊等候她多時，眼尖的他，在楚雅清的身影剛出來，他就看到她了。

  他起身，走過去，壓抑內心的緊張看著楚雅清問道：“怎麽樣？是不是懷孕了？”

  剛開始他們找內科，看感冒發燒，醫生聽到楚雅清的講述後，讓她來婦產科化驗尿。

  在醫生說這話時，歐陽明軒內心欣喜若狂，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坐在這裡，他一臉優雅，精致的臉龐，沉靜得很。

  可他內心卻是急得像熱鍋裡的螞蟻。

  他比誰都更想知道結果，楚雅清是不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