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拖半拽的,我已經被夜鳶帶進了一間雅致的小屋,這才松開了我的手腕,“在這吃了兩個月的苦,脾氣還是如此倔強。”
我揉著自己被他掐的鮮紅的手腕,後退幾步衝他道,“夜鳶,早在夜翎回來那一刻,我們的戲就結束了。”
“我們拜天地也是戲嗎?”夜鳶步步逼近,那抹深藏算計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我連忙點頭,下顎卻被他的手指勾住,“雙龍城多少雙眼睛都見證了這場婚禮……”
對著他的眼睛,我突然笑了,“雙龍城多少雙眼睛是見證了這場婚禮,但是,他們見證的是蓋頭底下的新娘,誰能說我就是那個新娘?”我滿意的看著他那張因我的話人突然怔住的臉繼續說,“所以,你還是放了我吧。”
“如果我說不放呢。”他一把攬住我的腰際,俯身似乎要吻我,我立刻別過頭,“夜鳶,你要做什麽!”
“補回那夜未完成的洞房花燭夜。”他邪魅一笑,攔腰將我打橫抱起,便要朝寢榻上走去。
我才要要掙扎,卻聽一聲巨響,後窗破。
我與夜鳶齊目而望,但見一個披著灰色鬥篷的男子破窗而入,手中的劍寒芒四射,將原本燥熱的屋子內籠罩進一片陰冷之中。
夜鳶立刻放開了我,單腳一勾,擺放在桌上的長劍立刻被他緊握在手中,銀光乍現。一直守在屋外的四個侍衛立刻衝了進來,將夜鳶保護在身後。
可是那個穿著鬥篷的男子猶如幽靈一樣地飄渺不辨何處,當我看清楚了他的身影之時,他已經出現在我身邊,如鬼魅般飄忽。我才欲後退,身著鬥篷的男子便將我的腰攬住,凝聚著強大的內力將我奮力一推,我仿若被一跟水藻緊緊的纏住了腳,無可動彈,筆直飛出了後窗,墜下樓。
在那摔下去的那一刻,我看清了隱藏在鬥篷之下的那張臉,是楚寰!
要摔死了麽。
可是沒有,我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他帶著我迎著風平穩的降落在地,是莫攸然。
他與楚寰都來了,是要殺夜鳶的嗎?
莫攸然靜靜的將手從我腰際之上收回,唇邊勾勒出淡淡的笑容,用那依然溫柔的聲音吐出兩個字,“何苦。”
那淡淡的笑容像極了七年前的笑容,我早已分不清真假。而我也只能冷笑出聲,“何苦?那你又是何苦?”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我的聲音有些哽咽,“你可知我當初花了多少勇氣才決定忤逆你的話,花了多大的決心才決定與轅羲九在一起?當我滿懷希望的時候,你竟然告訴我,他是我哥哥,我的親哥哥?你要告訴我,其實我的名字叫轅慕雪,那個被我仰慕了七年的姐夫竟然是一直在利用我的人。而今你問我何苦?我何苦?你叫我怎能不恨你!”
莫攸然的眼底微微的動容,看著我的目光藏著淡淡的悲傷,“你可以恨我,為何要牽連二王子?你可知在這兩個月的交鋒之期,二王子竟孤身一人跑去荒煙漫漫屍骨遍地的戰場,只為了尋找一樣東西。找了一整夜,直到南軍發現他的身影之時,他還是沒有找到。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二王子怕是早就成為南國的俘虜了。”
“找……什麽?”我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
“一顆石子。”莫攸然說起這幾個字竟笑了起來,笑的如此刺眼,“堂堂主帥,冒著生命危險隻為尋找一顆石子。只因,那顆石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送給他的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