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事鋪前,何時多出來輛精致的馬車?
風清從馬車側走了出來,焦急的迎上來,滿臉的擔憂與責備:“梔娘,你去哪兒了,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梔娘送上安慰的微笑,漠然的說:“沒事,只是遇到幾個調戲女子的登徒浪子。”
“你沒有被他們怎麽樣吧。”少見風清皺眉打量著梔娘說。
凌寂雲插嘴道:“自不量力,學人家逞能,若不是本王及時趕到,就憑你能救得了別人,還不是得搭上自己。”本不想出聲責備,可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潛意識中要她明白自己的擔憂不壓於風清。
“什麽?梔娘,你去救人?你怎麽能這樣做呢?”語氣雖溫和,卻夾帶著凌寂雲般的憤怒。
梔娘糊塗了,自己那裡做錯了?
連若依下得馬車,笑著迎過來說:“梔娘小姐,風神醫,你們怎麽了?”
一見到連若依,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凌寂雲,心下好些失落,梔娘笑道:“沒事,連姑娘。”
拉著風清說:“師哥,我們走吧,不要打擾王爺和連姑娘了。”
“師哥?”連若依與凌寂雲異口同聲驚道。
風清側過頭,雙眸含笑的看著凌寂雲說:“是啊,寂雲,你沒想到吧,王農先生是梔娘的師伯,他與梔娘的父親乃同門師兄弟呢。”他當然高興,這樣說仿佛與梔娘的關系又近了一層。
凌寂雲沉著臉沒吱聲,連若依笑道:“太好了,恭喜風神醫有了個師妹。”
淡淡一笑,梔娘重新看著風清:“師哥,夕陽都西下了,再不起程,天就要黑了。”
風清這才說:“是啊,快走。”
凌寂雲叫住他:“清,你們要去哪兒?”
“梔娘想去祭拜他師伯,所以今天我們就不回城主府了。”
聽了風清的話,凌寂雲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梔娘,說:“正好我也發久沒去望月溪畔了,一起去吧。”
沒有拒絕就表示同意,馬車在殘陽的照射下,伸出長長的影子,馬蹄‘嘚嘚——’踏著滿地余輝,朝望月溪畔駛去。
車內的的氣氛有些尷尬,風清打破沉靜,對梔娘說:“梔娘,我聽師傅說過你們一家人住在迷蹤林裡,你爹也隻救有緣人,這些都是真的嗎?”
梔娘點點頭,風清又問了:“那為何有人去找你爹治病的時候,總是找不到呢?”
這個問題是迷蹤林的秘密,既然師伯沒說,自己又怎麽能說呢,見梔娘不語,風清說:“我聽江湖上傳著一首謠歌,詞裡全是迷蹤林的一切,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首謠歌,可是自己與爹和師伯一起在中秋晚上賞月的傑作,不知怎的就流傳出去了,想到當時的情形,梔娘不覺的笑了起來。
見梔娘笑了,風清默念了出來:“彩雀飛,枯魚遊,藍果墜子白烏首;臨雲瀑……臨雲瀑——,呵呵,我不記得了。”
“臨雲瀑,泄雨溪,紫蘭半吊與天齊;沙蝶舞,淋水澗,紫葉紛飛鹿兒轉;紅綠蘿,湖蔚藍,峭壁梁上洞成連;迷蹤林,霧彌漫,未請自入難生還。”輕輕的念著,仿佛看到了她說完之後,爹和師伯的笑顏。
“聽梔娘小姐這麽說,那裡的奇景一定很美吧,我都有點迫不及待想前去欣賞一番。”連若依笑著說,眸光掃過凌寂雲手掩半面假寐的臉。“等梔娘小姐替若依解毒後,不知方不方便。”
父親生前有交待,不可帶外人進入迷蹤林,除非……,凌寂雲是個意外的插曲。
見梔娘為難,風清說:“若依,你就別為難梔娘了,師傅說過,迷蹤人不是什麽人都能去的,就像不是什麽人都能遇到梔娘的父親治病一樣。”
“哦——。”連若依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沒人注意到凌寂雲用手擋阻的玉唇勾起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