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娘回頭對李嫂說:“李嫂,明天上午有位汪將軍會帶你過去,你放心在那裡住著就好了。”
“謝謝王爺,謝謝梔娘姑娘。”李嫂仍舊顫抖著聲音說,因為她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直到兩人踏出院子,她才癱坐在凳子上,捂著胸口大聲喘著氣。
回府的途中,凌寂雲作勢生氣的走在前面,梔娘追上他,他又大步跨向前,如此幾次,梔娘閃到一邊躲起來。凌寂雲發覺身後沒人跟著,猛然回頭,驚得心顫,環顧四周,看到梔娘緩緩的走向自己,怒道:“你到那兒去了?”
他生氣了,緊張自己的失蹤,梔娘緘默不語的拉著他的手,迎上他的怒眸,笑了,只因一切盡在不言中。
凌寂雲凌厲的眸光逐漸被柔化,方才的怒意全然煙消雲散,怔怔的盯著梔娘,這個讓自己瘋狂的女子,說:“以後不要無緣無故失蹤,我會以為你又丟下我。”
梔娘只是淡淡的笑著:“夫君,我們快回家吧。”
面對梔娘的溫柔,凌寂雲覺得自己注定要陷下去,緊了緊她的手,冒出一句不適合從他口中說出的話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心下一怔,似被針扎般的痛,只因這句話份量過重。卻回以他滿足的笑靨,此時此刻,擁有足矣。
此時此刻,上蒼似乎非常的眷顧,因為他在自己身邊,一伸手就能抓到,感覺不在縹緲虛幻,而是真實可觸。
天又拉下了帷幕,黑暗之中點綴了幾點星光,月兒不知躲在何處?惟有星點正盈盈的閃耀。
書房裡,凌寂雲剛踏進屋了,風清後腳但跟了上來。
“寂雲,江湖上那個叫連鶴樓的神秘組織,幾天前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風清皺著眉,表明這件事情的嚴得性。
凌寂雲坐在椅子上,陰邪的笑著,眼神裡蕩著沉沉的憤怒與不甘,道:“怎麽,我們開始查他,他就失蹤了?”
風清也坐在椅上了,合緊了折扇,道:“這個組織過於神秘,我們也只是一個月前才知道他的存在,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又突然全失去了蹤影,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恐有蹊蹺呀。”
凌寂雲看向別處,一捋紫袍道:“派去打探之人,可有回復?”
風清歎息道:“死了,我看到他的時候,他說連鶴樓的人數只有區區三十人,可他們的武功極高,神秘樓主派出去的任務,沒有一次失手的。”
“好好安葬他,厚待他的家人。”凌寂雲就是這樣,有功賞,有過罰。
風清說:“我早已安排下去了,你不必擔心。”
沉默的空氣中,浮著讓人窒息的壓抑,凌寂雲怒拳緊握,想到那個神秘性的連鶴樓,似有被誰擺了一道的感覺。
“寂雲,你讓做的事情,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司徒零先聲奪人,一揚手踏入了書房。
看到凌寂雲與風清臉色凝重,便知有事發生,如今在他眼中,只有梔娘的事情才會讓他的兩個寶貝徒兒如此廢心傷神。不悅的朗聲道:“怎麽?是不是那女人幹了什麽好事情,惹得你們倆都愁眉不展?”
風清道:“師傅,你說什麽?那女人指的是誰呀?”
“哼——。”司徒零徒然坐在凳子上,瞪大了雙眼道:“還跟我裝算,現在除了雅絮苑住著的那個女人,還會有誰這麽有本事讓你們兄弟倆滿臉神情沉重呀?”
“師傅,你誤會了。”凌寂雲放緩的語氣,畢竟兩個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打心底不願看到司徒零與梔娘不合。
風清也勉強笑道:“是的,師傅,你誤會了,我們並不是因為梔娘的事情才在書房裡的。”
見兩個愛徒不像開玩笑,司徒零這才松了口氣,這回終於不關梔娘的事情了。可細下一想還是關她的事情,說:“寂雲,與戴城城主李澤明見面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說這話時,天知道他有多不甘心,他離府數日,就是為了去聯系李澤明與他密會的事情,這主意居然是梔娘出的。
心下微喜,畢竟有得談就說明有希望不累一兵一足拿下戴城。“師傅,何時相見秘談?”
拿過丫環遞上的香茗輕抿,道:“明日從邊城出發,到達戴城需要六天時間,所以我約了他這個月的月圓之夜相見。”
“地點呢?”風清問。
“這點由我們說了算,畢竟拿下他一個小小的戴城只是時間問題,只是我們不想浪費這個時間,料定他心裡也清楚自己還有多久的抵抗力,畢竟識實物者為俊傑嘛。”司徒零得意的說著,仿佛這就是他意料之中的結果。
“此事越快解決越好,我們明日一早就出發,但此行行蹤一定要隱密,隻了我們三人之外,不得告知任何人。”風清補充著,連鶴樓的事情讓他有些心悸,此時一定要小心為上。
凌寂雲同意的點點頭,看著司徒零說:“師傅,這趟你辛苦了。”
司徒零以為有了梔娘後,凌寂雲早就把自己忘了,此時的一聲感謝,也讓他對梔娘的怒意有所減輕。意外的點點頭說:“我累了,先回房,你們有事再聊會吧。”
“送師傅。”兩人異口同聲道。
看著司徒零轉進了回廊,風清才幽幽的開口問:“你準備將師傅與梔娘怎麽辦?”
凌寂雲不解的問:“此話從何說起,兩個不相乾的人能怎麽辦?”
無奈的一笑,風清道:“你們始終要過一輩子的,總不能讓他們倆的關系一直僵下去吧。”
風清的話無疑一針見血,凌寂雲也知道司徒零與梔娘的關系不好,可現下還是連鶴樓的事情比較棘手,因為梔娘與司徒零在明,想解決問題,任何時候都可以。而神秘的連鶴樓在暗,根本連個影子都找不到,更無從尋起解決的辦法。
兩個正說著,汪洋持刀走了進來,緊張的說:“王爺,我發現這兩天城裡有些不對。”
“說說看。”凌寂雲又坐回到椅子上,聽著汪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