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手腕之上的內力散去,順著他的視線便看到了姚青青,頓時笑道:“原來不是為了東辰,是為了你那未婚妻啊。”
楚鳳棲不語,依舊看著下方之人,那一身殺罰的氣息讓他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
“你心心念念的未婚妻此時在護著別的男人,這樣的人還值得你喜歡?”護法口氣之中帶著嘲諷。
“值與不值我心中有數。”楚鳳棲淡淡收回目光盯著領頭護法道:“如何才肯收手。”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想要收手絕對不可能,黑蓮火縱橫幾百年,如今在這小小的東辰丟了面子,若不找回來,今後我黑蓮火如何在世間立足。”護法眼底閃過一絲血腥。
“縱橫百年?你沒有想過只是那些人比不上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而已,所以這些年對於黑蓮火便是能惹便不惹,可倘若你們執意要插足一個國家,可沒有必勝的幾率。”
黑蓮火之所以在眾人心中畏懼,只是他行蹤不定罷了,若真是杠上黑蓮火不一定會贏。
護法聞言面上扭曲起來:“你說黑蓮火會輸?黑蓮火的強大不是你能夠想象的。”
“我只知道這天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若不收手損兵折將不說,說不定被人刺中命脈。”楚鳳棲淡淡道。
“刺傷要害?呵,天大的笑話,你無非是不想那個女人受傷,你既如此在乎,到讓人有種想要毀了的衝動。”護法臉上的猙獰忽然收起。
楚鳳棲不語,眼底沒有半點波浪,看著下方之人仿若再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就算今日拿不下東辰,可要了那個女人的命是輕而易舉。”他說著眼底閃過火光,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這幅樣子根本無法阻止,身在皇室那麽多年你應該知道,想要守護一些人,必須要付出代價,而你若想守護她,只有接下黑蓮火。”
“護法如此忠於黑蓮火,自己坐上那位置豈不是比誰都合適。”他想要守護的,會盡自己的權利去守護,從不受人威脅。
護法一愣,轉而仰頭大笑:“黑蓮火幾百年來都是一脈單傳,而我們只要效忠主人便好。”
“如此說今日你是不打算收手了?”楚鳳棲淡淡的視線浮起一抹黑色。
護法看著下方的局勢,眯著眼睛望著面前淡然的人慢慢道:“你可知我們為何非要奪取龍膽。”
“龍膽有著起死回生的功效,他即便死了也能吊會命來。”
“死人也能救回,不過我們要救的不是前任之主,而是你的母親藍貴妃。”護法說著細細觀察著楚鳳棲的面色。
楚鳳棲的身子微微一顫,母妃,為何會是母妃?
“很奇怪?黑蓮火如今的勢力比起五十年前減弱了很多,從上兩代主人脫離黑蓮火,老主人無奈便將她的孿生弟弟推上那個位置,可黑蓮火之住想來都是一脈嫡系,二子是無法超越第一嫡系長子,二子一脈比長子一脈弱,已經無需復活了,相對於藍家第一脈嫡子對於黑蓮火更有價值,如今你不願接管黑蓮火,那只有你的母妃能勝任了。”護法直視楚鳳棲緊接著涼涼又道:“黑蓮火的百年基業都賭在這裡,你說這龍膽對我們重不重要。”
楚鳳棲面上有些不好,視線落在那與黑蓮火廝殺的小身影上,若執意毀了婺城和東辰,她會為了景吾拚上自己的性命,那小小的肩膀殺罰之氣讓他憂心。
大婚當日他不告而別她定很惱他吧,如今姚家羽翼未滿,他不能再給她惹上一些棘手的麻煩了。
“你母妃能復活這對於你來說應該是件很高興的事情。”護法上千一步擋住他的視線:“在你心中藍貴妃應該比那個女人要重吧,你還在猶豫什麽,毀了東辰才能拿到龍膽。”
楚鳳棲眼底漸漸浮起一片渾濁,母妃,母妃已經走了十七年吧,多少次在夢見聽著她和他說話,她抱著他數星星……只是她死了,不可能再回來了。
鳳棲不要去怨恨什麽,也不要去爭奪什麽,母妃只希望你活的快樂……
“母妃……”他低聲呢喃一聲,最終輕輕的閉上眼睛幽幽道:“死去的人無須再睜眼了。”
死了,就是死了,即便能醒來,強加在身上身份,母妃不會高興。
母妃困在宮中一輩子,她想要的是自由,想要的是簡單的幸福,而不是鎖在牢中的金絲雀任人擺布。
至於龍膽對於整個東辰很重要,對於景吾很重要,而景吾對於青青很重要,所以……他不能讓東辰有任何事情。
母妃,鳳棲最大的幸福和快樂便是看著她開心快樂,你會理解鳳棲的對嗎?
“你……”護法眼眸之中帶著不可置信:“你竟為了一個小丫頭放棄自己的母妃?”
楚鳳棲睜開眼眸,走上前幾步立在上方,風吹起他的衣擺,發絲微微有些凌亂,青青,今日之後我可能再也不能站在你身邊了,不過沒關系,我會站在你看不到的角落守著你。
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點的傷害,想要守護心中的人便必須要付出代價,而我的代價便是失去你。
“我願意接手黑蓮火,收手吧。”輕冷冷的聲音傳來,隨著風越飄越遠。
護法半響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仿佛聽錯了一般,這兩個月來無論他們用什麽手段逼迫他接手他都不肯,如今只是看到那個女人便亂了陣腳妥協了。
“你可知道接手黑蓮火,便猶如下了一種蠱咒一樣,你和她便在無法在一起。”他眼底陰森,若只是為了拖延時間,他絕對會讓姚家一門死的很慘。
“若你不信就算了。”楚鳳棲聲音依舊淡淡。
護法眼底滿是探究,如何看也從身上看不出什麽來,一副淡然的樣子,話語讓人心中好不踏實。
下方戰場硝煙一片,煙霧散去,遍地死屍,血匯成一片染紅了這一片的土地,黑蓮火迷霧之中死了將近兩人,勁裝人馬損失也很慘重,剩余不到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