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間在神龍谷除了商業的事情她不曾追查過景吾,事到如今她只是知道他是東辰皇族,之外便什麽也不清楚了。
“看來你對我的事情當真一點都不上心。”他自歎一聲接著道:“十二年前東辰宮變,皇室之人被大肆被屠殺,十多位皇子被當眾斬首,哭喊與血腥,充斥著整個皇宮,我親眼看著血腥的一幕幕卻無能為力,整個皇宮只有我和文澤活了下來,東辰崩塌我不得不帶著文澤四處流浪……”
那年他十一歲,文澤只有七歲。
看著景吾落寞的神色,姚青青不由得想到了那次在大楚帝都,景吾質問她的神色,那樣的痛苦與落寞深深的扎進她的心中久久揮之不去。
如今的神色和那日極為相似,周身圍繞著一股讓人靠近不了的氣息,寒冷的讓她緊繃著神經,她很不喜歡他露出這樣的神情。
“景吾……”她低聲喚了一句。
“導致那場宮變的卻是我的母妃,東辰的皇后,那一年我父皇帶領幾位皇兄親征東南,整個皇宮便落入我母妃的手中,父皇凱旋之時,她卻串通母族某朝篡位……”
姚青青心中沉著,如何都想不到那場宮變竟是東辰皇后……
“整個東辰死傷無數,而我又如何能再回到那個皇宮,如何面對東辰的子民。”景吾聲音淡淡,周身一股蒼涼靜他包圍著。
姚青青腦袋之中想起當初他說的一句話‘已死之人而已……’簡單的一句話包含了多少的心酸。
起風了,風卷著沙塵拍打在臉頰之上,她伸手拍了拍臉頰,抿唇看著那低垂這腦袋之人,從來不知道景吾會有這麽一面。
也許這便是他最真實的一面,經歷的事情越多人便越會隱藏自己。
這一點她自己最過清楚,即便心中在苦,面上都會帶著一層虛假的面具,笑著,淡然著,冷漠著,孤單著……
七月底,沙漠迎來最熱的天氣,整個綠洲卻絲毫感覺不到炎熱,漠北的村民一部分在綠洲外圍搭建簡易房,一部分人扒著村中的房子。
“嘿,你們說今年是怎麽回事,如今都七月底了竟一點都不覺得熱。”
“是啊,這還是幾十年來頭一遭。”
村民們最近幾日總是將這話掛在嘴邊,天氣涼嗖嗖的乾活都不覺得累。
那盧家。十幾戶人家聚集在那盧家中,有些鼻青臉腫都過了幾日還未消除,那盧老頭和那西亞坐在客廳一臉的愁容。
“老族長,你不是說能找到更好的買家嗎,你看看如今人家那邊都在扒房子了。”
“將來人家住新房,咱們卻還是這麽個小泥巴房,豈不是被人笑話去。”
“姚家的人將話都挑明了,堅決不要咱們的土地了,錢也給要走了,你看看這給打的,現在還疼著呢。”
幾人嚷嚷著,本想撈點油水,現在可好了,什麽都沒撈到,到手的錢也沒了。
“咱們漠北一百多戶人家,人家買了一大部分,剩下的這些誰會來買。”那盧頭子抽了一口旱煙,滿是愁容。
“那怎麽辦,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吧,老族長這事情可是你跳起來的,如今你得負責到底。”
“對,對,老族長咱們可都敬著你,你總不能坑咱們吧。”
那西亞聞言瞪起眼來:“負責什麽,誰還不知道你們,愛佔小便宜如今便宜沾不上就怪我們家來了。”
“那西亞你怎麽能這麽說話,這事情本就是你們那盧家的不對。”幾家村民們不悅了。
“誰不對,都是那姚家的人不對,你們想鬧就找姚家去,在我家鬧個什麽勁。”那西亞也窩火,誰能想到姚家做的這麽乾脆。
幾名男子怒起臉色來:“老族長你給一句話,這事情你能不能解決。”
“姚家如此了我能有什麽辦法,西亞說的對,你們要鬧就去姚家。”那盧老頭索性破罐子破摔,耍無賴起來了。
“你……哼,我們走。”
男子惱怒卻也沒膽子鬧,領著一幫人氣衝衝的離去了。
那西亞看著那群人撇嘴,心底也是氣惱:“爺爺,咱們當真就這麽算了?”
“算了?那姚家甩咱們多大的臉子,爺爺這輩子還沒受過這等氣,咱們就等著看,看她們姚家是不是真能將那房子建起來。”
那盧老頭眯起眼睛,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就等著那風水轉悠。
姚青青和姚瑾昊一早便到村中查看,直到過了午時才回去。
事情一點一點步入正規,她的空間內早裝了不少的木材器具,等到爹的物資到來,她才好將哪些東西往外拿。
“小姐。”姚風從房內出來迎上姚青青彎腰恭敬喚道。
姚瑾昊雙手抱在胸口打量著姚風:“這小子精神多了。”
姚青青聞言低笑,小叔叔就愛裝,人家這年齡看似可比他大好幾歲。
姚風不語,腦袋上纏繞著滿是紗布,不過姚青青還是能看得出來他那紗布下的面容動了動。
“身子恢復的不錯,不過也不可太過勉強。”
姚風的身子恢復力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不到十天便能下床,只是這個人的臉是恢復不了了,毀他容貌之人下手獨特,怪異,她研究了一下絲毫摸不到頭緒。
“是。”姚風依舊恭敬。
姚青青見此無奈,這種人是受過特殊訓練想要改變他的習性看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嘔……嘔……“
一聲聲難受的嘔吐聲傳來。
“吆喝,你這丫頭怎麽回事,水土不服還沒好呢。”看到盈翠蹲在水井邊,姚瑾昊上前幾步打趣起來。
盈翠吐的臉色發白,扭頭瞪了一眼姚瑾昊:“三老爺,你靠邊點……我一看到你這就忍不住……嘔……”
姚瑾昊嘴角抽了一下:“死丫頭,都成這樣了,嘴巴還那麽損。”
“嘔……”盈翠順著胸口,渾身都快虛脫了。
姚青青眼底一抹擔憂:“怎麽吐成這樣子,丹藥吃了嗎。”
“咳咳……嘔……吃是吃了,不過最近兩日越加的吐的厲害……”盈翠仰頭臉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